第190章 機場偶遇
上海浦東機場國際航站樓,候機大廳。
歐冠昇兌現了自己的承諾,包了整個旅遊團帶所有工作室的員工奔赴歐洲旅遊。大多數人是第一次出國,興奮得難以言語,就像打了雞血一樣的亢奮。
楠西倒是很淡定,她一個人安靜地坐在角落裏,看著室外的一架架飛機起飛降落,心底無比的平和。
昨天晚上跟海海通了電話,海海所擔心的事情,她自己也擔心,但是,這麽多人一起出遊,歐冠昇應該不會亂來的。
“怎麽一個人坐在這裏?”
楠西正在想事情,突然傳來歐冠昇的聲音,她嚇了一跳,肩膀很明顯地抖了一下。
“嚇到你了?嗬嗬,想什麽想得這麽出神?”歐冠昇關心地問著,徑自坐在了她身邊的空座上。
“哦,沒什麽,我在看外麵。”
歐冠昇順勢扭頭看向外麵,有一駕飛機正準備起飛,飛機在跑道上加速前行著,看得人不自覺地緊張起來。隻見飛機一個弧度往上揚起,漸漸地離開了地麵,飛向更高的雲層,他又不自覺地舒出一口氣,順利起飛。
多少年了,他坐飛機簡直就是家常便飯,除了初次坐飛機心裏有些緊張之外,他還從來沒有此刻這般心情過。原來,駐足停下來看看飛機的起飛降落,也別有一番風味。
他的視線又轉回到楠西的臉上,問:“怎麽不跟同事們一起坐?你跟他們……相處得不好嗎?”
楠西看了歐冠昇一眼,又看向聊得正歡的同事們,她笑笑說:“上班這段時間讓我終於明白了,跟老板走得太近也不好。”
歐冠昇也笑了起來,“得,這事還賴我……他們都是很有經驗的設計師,跟他們處好關係對你會有幫助,趁這次旅遊,好好跟大家相處,我相信你會做到,而且會做得很好。”
如果不去想他背後的黑暗,那麽,他的確是一個陽光向上的老板,有野心,有抱負,有思想,有很多很多值得令人學習令人尊敬的優點。
“謝謝,承你吉言。”
歐冠昇定睛看著她,眼神中透漏著無限的柔情,這是與他平時冷毅的模樣完全不同的。楠西沒有直接回避,隻是微笑的嘴角慢慢凝固了起來,有時候她真的想問一問歐冠昇,他到底喜歡自己哪一點,她可以改!
他的臉依然那麽緊致,這麽近的距離看他,連他皮膚上的毛細血孔都經得起考驗。隻有他的眼神,是帶著歲月痕跡的,那種眼底的滄桑感無法掩蓋。他沉穩、內斂,又那麽的自信,所有新奇的經曆在他眼裏都不算新奇,仿佛已經見識過一切,仿佛能夠掌控一切。
“楠西,做人不要事事要強,你是一個值得得到幸福的女孩。”
耳邊傳來飛機轟鳴的聲音,是一架飛機安全著陸了,那是一種踏實安定的感覺。陽光從窗外照射進來,正好打在他的臉上。楠西忽然覺得心底有一種莫名的小感動。爺爺出事的時候是他第一個趕到了醫院,這是她最感動的一刻,之後很多時候,她都因為他的默默幫助而感動。
她能感受到他的真誠,她真想忘了自己來工作室接近他的目的,她無法想象一個私下會給她這麽多陽光的男人,會是那麽殘忍而又無情的惡魔。
楠西又對他笑了起來,看著他的眼睛笑了起來,“好的,我會記住你的話。”
這時,候機廳裏忽然走來一個眼熟的女人,她雖然戴著墨鏡,但楠西依然認出了她是寧寧的母親——方婷。
聽說卓家的長媳正在打官司鬧離婚,而卓群與方婷的婚姻也被大眾認為是“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最真實的寫照。雖然消息一出就被封鎖,但那些八卦雜誌還是編了不少有的沒的。
方婷出現在這裏並不奇怪,但令楠西詫異的是,她的步行方向竟然是朝自己走來。
方婷摘下墨鏡,朝著楠西微微一笑。
歐冠昇也順著楠西的眼神回頭看去,“哦,卓太太……幸會幸會。”
聽到“卓太太”這個稱呼,方婷有些不自在,但她依然禮貌地回笑了下,“你好歐總裁。”沒有多做停留,她的眼神就轉到了楠西的臉上,“何小姐,這麽巧在機場遇到你,有時間跟我單獨聊幾句嗎?”
楠西看了一下歐冠昇,得到他的默許,她站起來說:“可以。”
休息區的一個小角落,方婷也不想浪費大家的時間,開門見山地說:“何小姐,其實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談一談,可是一直都沒有這個機會,我要說一些關於卓淩的事。”
楠西有些緊張,桌下的雙手一直在搓著衣角。
“你們的事情我聽寧寧說了,你的想法和態度我也知道一些,你放心,今天我不是來勸你原諒卓淩的,而是想給你講一個故事。”
方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她今天終於有勇氣拋開一切的繁瑣離開上海,什麽顧及都沒有了。
“卓淩是卓萬年的私生子,他是八歲那年才被卓家認了回來。八歲以前他就是一個普通的單親孩子,跟著媽媽在倫敦一起生活,他的媽媽就是他的依靠。但是有一天,有歹徒闖進了他的家,奸殺了他的媽媽。”
“……”楠西瞪大了雙眼,伸手捂住嘴巴,從來都沒聽說過這些,原來卓淩小時候,也有這麽慘痛的經曆。
“一切災難都源自那個晚上,年僅八歲的卓淩親眼看到自己相依為命的媽媽被歹徒殺害,他憤怒至極,拿了刀,趁歹徒不備將刀刺向了歹徒……卓淩,是卓萬年從倫敦的少年監獄裏帶出來的,原以為認祖歸宗也算圓滿,但他才出了虎穴又掉進了狼口。”
“你知道卓淩從小是怎麽過來的麽,蔡念蘭無數次的陷害他,狠了心要將他置於死地,他們那種人家想要殺一個人,簡直輕而易舉。卓淩每天都活在刀刃上,他每天都活得提心吊膽。所以,他從小就沒有朋友,也不相信誰,他比任何人都渴望權力,他比任何人都了解權力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