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捂著胸口,話語有些吃力,說道:“公公的意思,朕還沒有明白呢,你說說看,你到底是什麽想法,直說無妨。”
“奴才的意思是,皇帝就說自己病了,但是不給太後看見事情的真相,隔著一層薄紗,就說是因為偶感風寒,擔心傳染,這太後就不會懷疑了,而隻要她老人家說出了心中的事,皇上你順從了她的意思,這事情就可以化解了。”張公公勸說道。
“恩,不錯,你這個建議朕覺得還不錯,就這樣辦吧,你趕緊派人弄一下,你去請太後進來吧,朕還可以堅持一下。”皇帝說著,坐了起來,打下了紗帳,等候著太後。
此時的太後正在焦慮的等待著,這皇宮前突然多出了這麽多的守衛來,還很森嚴,連她都不能夠隨便見到皇上,這時候她就有所懷疑了,她擔憂皇上出了什麽事情,或者說有什麽問題,這時候見張公公出來了,連忙問道:“怎麽樣,皇上是怎麽說的?”
“回太後,皇上有請,請你到裏麵說話去。”張公公畢恭畢敬的說道。
“剛剛怎麽不讓哀家進去呢,真是的,哀家要去問皇上問個清楚。”太後埋怨著,握著拐杖走的很慢,不過終於到達了寢宮門口。
張公公連忙解釋道:“皇上是因為感染了風寒,不想傳染給別人,尤其是太後你呀,所以這才下達了命令,如今太後你執意要去,皇上就隻好隔著紗帳跟您說話,還希望太後你要見諒,別有其他想法才是。”
“哀家明白了,原來皇上病了呀,嚴重否?”太後問道。
“一點小病,無礙,太後請。”張公公做著手勢說道。
太後慢騰騰的走了進去,見到皇上坐在紗帳之中,問道:“皇上原來病了,為何不通知哀家一聲,也好讓哀家來看看你。”
“母後過慮了,隻是一些小事,不必放在心上,因為這病有傳染,所以就怠慢了母後你,希望你不要見怪。”皇帝慢悠悠的說道。
“哎,皇上日理萬機,總是為國事操勞,應該注意身體才是,早知道這樣,哀家就不來打擾你了,難怪那些侍衛不讓進了。”太後總算是明白過來了,坐在對麵說道。
“不知道母後深夜來訪,所謂何事呢?”皇帝問道。
太後這才進入了正題,說道:“實不相瞞,哀家這次來,是為了王妃夏清衣的事情來的,皇上可曾聽說過一個叫做王靈兒的人?”
“當然聽說過,說起這個女子,朕還有印象,她很有本事,身手也不錯,在皇城之亂中,救過朕的性命,所以,朕很看好她,母後為何提起此人?”皇帝疑惑的問道。
“說了這個女人,哀家就生氣,什麽不錯,哀家看來,她就是一個野蠻任性,刁蠻無禮的女人,一點道理都不懂,這就算了,哀家去謹王府,她不但不行禮下跪,而且對哀家十分的無禮,打傷了侍衛,還揚言對哀家動手,她就是仗著她有點本事,就大打出手,皇上,哀家這次來,是讓你下一道聖旨,殺了這個賤人。”太後氣急敗壞的說道。
皇帝聞言不由一愣,王靈兒這個人他還是很看好的,不免問道:“她怎麽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朕完全搞糊塗了。”
“就知道皇上你不相信,但是現場的證人多了去了,有王府的人,還有哀家自己帶去的侍衛,另外就是夏家兩姐妹,皇上,你可要明察,要不然,哀家把他們都叫過來,讓你對質一下,你就知道事情的真假了。”太後埋怨道。
“母後你的話,朕自然相信,隻是她如此的胡作非為,為何王府裏的侍衛沒有當場將她給拿下來,而讓她任意妄為呢?朕想不通為什麽。”皇帝疑惑的說道。
太後搖搖頭,說道:“哎,皇上你有所不知,這個女人相當的了得,她好像已經控製了王府,就連玉馳這個孩子,都對她很好,處處都袒護著她,完全就被這個小妖精給迷惑了眼睛,別說是懲罰了,就是討好都來不及,不僅僅如此,就連夏清衣也受到了牽連,被那王靈兒欺負的死去活來,現在連活都不想活了。”
“有這樣嚴重,朕的確是不知道啊,隻是這個女子平日裏不像是亂來的人,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才導致如此呢?”皇帝繼續問道。
太後講述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氣憤不已的說道:“不是哀家對她有意見,這個女人就是為了霸占玉馳,和清衣爭風吃醋的,現在已經原形畢露了,她一個賤人,身份低微,憑什麽能夠在王府立足,就是因為她迷惑了玉馳,哀家擔心,這樣的女人留在皇宮裏,遲早是個大患,所以,哀家絕對,應該把她殺了,以儆效尤。”
“母後你果然想要殺了她嗎?她對朝廷可是個有功之人,假如就這樣殺了話,隻怕,這個女人會不服氣不說,還會引起其他人的不滿,到時候,吃虧的不僅僅是她,還會引起群臣的怨聲載道吧?”皇帝擔憂的說道。
太後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她已經下定了決心,自然不能夠姑息,說道:“功過不能夠相抵,這樣的人就是恃才放曠,太過於狂傲了,皇上不殺了她,就算姑息養奸,這樣罪大惡極的女人,仗著一點功勞就目中無人,隻怕以後會敗壞了朝中之氣,皇上還是趕緊下達聖旨,殺了這個女人。”
皇帝頓時很為難,王靈兒平日裏表現一直不錯,和太後結下怨恨,這實在是很難辦的事情,他思索片刻,說道:“母後這樣好不好,等朕病情稍微好轉一點,一定會查明此事,按照寓聞國的律法行事,你覺得如何?”
“那麽皇上的意思是,現在暫時不處罰她了?這可不行,哀家好不容易來一趟,皇上這麽能夠讓哀家空手而歸,那以後哀家在這個賤人的麵前,豈不是一點麵子也沒有,以後是個人就可以對哀家無禮了,豈不是壞了規矩。”太後很不服氣的說道。
“母後你說的是不錯,但是無緣無故的就殺了這個王靈兒,實在是有些不妥當,朕覺得,不如先將她打入死牢,等到日後發落,你看看又如何呢?”皇帝實在是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太後見事情似乎隻能夠這樣辦了,沒有料到皇上好像有些袒護這個王靈兒,不過事到如今也隻有這麽辦了,她自己也沒有能力去殺了王靈兒,隻有靠著皇上的旨意,於是說道:“既然如此,皇上就下旨抓人吧,不僅僅是還哀家一個公道,也是給其他人看看,頂撞和對太後以及王妃郡主的不敬,就是這樣的後果,不死也要將牢底坐穿了。”
“母後,朕知道怎麽做了,你先回去休息,朕立刻派人去捉拿王靈兒這個不知尊卑的人,你也可以安心了,不用太過於憂慮,去吧。”皇帝覺得自己已經忍不住了,不由咳嗽了好幾聲,方才止住了。
“皇上你可要保重,哀家一把老骨頭,還要勞煩你,實在是過意不去,皇上你一言九鼎,哀家自然相信你,就等著你的消息,哀家先回去了。”太後似乎覺得結果還不錯,至少打入死牢,跟死了沒有什麽區別,回去了也好有個交代,什麽時候再想辦法,把王靈兒這個賤人弄死在牢裏,隻要一些銀兩打發一下,就差不多夠了,這種事,她這輩子做了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於是立刻坐上了轎子,回去了。
看著太後離去了,皇帝似乎還不大相信這個事實,為了證明真相,他叫來了張公公,說道:“去吧,叫他們來一趟,朕有話要說。”
謹王府裏,火紅的燈籠在風中搖曳著,已經是深夜時分,公孫玉馳已經睡下了,而急促的敲門聲卻將他吵醒了。
“不好了,王爺,皇帝傳來了旨意,說是找你們去問話。”一個侍衛焦急的喊道。
公孫玉馳穿了衣服,起身出來,看見了張公公,問道:“公公深夜來訪,不知道到底是出了什麽大事,還請直言相告。”
張公公顯得很為難,說道:“王爺切勿心浮氣躁,皇上讓你和王靈兒到皇宮裏去一趟,說是有話要問問清楚。”
“公公可知道皇上要問什麽話?”公孫玉馳不由一驚,有了不好的預感。
“王爺應該猜到了八九分吧,自然是因為王府裏的事,一些事情,我們做奴才的,實在是不方便直說,還是管住自己的舌頭最好了,還請王爺你見諒才是。”張公公說道。
公孫玉馳大約知道是什麽了,說道:“公公先行一步,我們即可就到。”
“那奴才先告辭了,王爺可要好生的說話,這事非同小可,關乎人命,皇上似乎誠心想要偏袒你們,不過太後出馬,有些事情就難辦了,話隻有這麽多,點到為止,奴才先行告退,王爺請保重。”張公公說著,就退了出去。
看起來真是因為夏清衣的事情,通過張公公的話就不難猜出,夏清衣去太後的慈寧宮了,而太後也去皇帝那裏告狀了,看樣子,是要捉拿王靈兒,這事他早有所預料,該來的就讓來吧,他知道該如何的去麵對。
來到清雅閣,王靈兒的房間裏居然還亮著燈,敲了房門,公孫玉馳等在外麵,王靈兒已經出來了,問道:“王爺深夜來,不知道所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