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宇也跟著笑了起來,過了一會兒,他又問道:“侯爺,屬下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既然挾持家室這樣的有效果,你為什麽不幹脆將那些戍守洛城的武將都挾持了,那到時候,我們幾乎是不用這麽出兵,就可以控製了整個局麵了呀?”
“上官,你說的的確是有些道理,但是這隻不過是個幻想而已,試想一下,你認為所以的武將都那麽笨嗎?而且,本侯讓你們下手的那幾家,都是比較在乎家人的,但是剩餘的那些武將,不是我們能夠挾持的,懂了嗎?”夏侯申分析道。
“侯爺英明,是在下愚鈍了。”上官宇連忙尷尬的說道。
“並不是你太笨,凡是做任何的事情,都不要急功近利,而是要想的長遠,對付這幾個武將就夠了,有了他們的協助,我們就能夠和他們形成裏應外合的局勢,到時候,進攻洛城,可以說就是十拿九穩了。”夏侯申一臉憧憬的說道。
洛城外百餘裏,山脈縱橫處,驚雷山。
這裏長期是山賊的居所之處,許多商業隊伍基本上是不敢從這裏走,官府雖然也派了很多人馬來圍剿過,但是這裏地形複雜,易守難攻,他們都是無功而返。
山寨前,黎明時分,來了兩個人,看起來很是疲倦,他們不是別人,正是公孫玉馳和鑽地鼠,還沒有到達山腳下,兩個人都累的氣喘籲籲。
鑽地鼠原本隻擅長鑽地打洞,因此對於長途跋涉,他體力有些不支,公孫玉馳原本武藝高強,隻可惜,受傷未愈,這一路焦急的趕到了此地,也因此很是勞累,傷口更是疼痛起來,原本他受的是內傷,這會兒,隻覺得渾身發軟了。
“王爺,你休息一會兒吧,我們就快要到了,不急於這一時片刻的,再說,我們現在上去的話,指不定會被山賊發現,到時候夜色遮住了,會讓他們誤認為是行路人,恐怕會對我們不利的呀。”鑽地鼠氣喘籲籲的說道。
公孫玉馳盤腿坐了下來,調整內息開始打坐,點頭說道:“那就坐一會兒吧,你去過他們的老窩,還有多遠的路?”
鑽地鼠指著山說道,“翻過這座山頂,我們就可以到達了,也不急於這一時片刻,王爺,這次的事情實在是非同小可,你覺得這個過江龍會不會同意和你合作?”
“本王爺沒有什麽把握,說實話,你和他是生死之交,又是兄弟,按說你很了解他才對,怎麽又問起本王來了?”公孫玉馳疑惑的說道。
“哎,王爺你是有所不知啊,這些年我們不在一起,如今立場又不同,而且原本是答應的好好的,卻突然半夜離開了,真不知道這個過江龍會怎麽樣看待我,我就是擔心,他一念之差,會將我們抓了去,鬧翻了臉,就不好收場了,你知道的,我們這種江湖人物,就是他娘的快意恩仇,最恨互相的背叛。”鑽地鼠無奈的說道。
“本王倒是覺得,你就不是那種出爾反爾的人,你很講義氣,又注重承諾,雖然靈兒現在生死未卜,但是,你卻死心塌地的跟隨本王左右,這次,還多虧了你的幫助,本王才不至於死在荒郊野外。按說,這個過江龍和你也差不多,隻要我們夠誠意,相信他會權衡利弊,再說,假如他翻臉了,大不了殺了本王,但是也不會對你動手吧?”公孫玉馳說道。
鑽地鼠連連擺手,說道:“那可不會,他就是膽子再大,也不敢殺了你呀,最多就是威脅一番,他很有可能會惱羞成怒,怪罪於我,說我不講義氣,居然敵我不分,我到時候就算和他有很深的情意,但是立場不同,他可能會為難於我,倒是王爺你,他哪兒敢動你半根毫毛?你表明身份,他即便想殺也不敢殺,他還想不想活了?山賊在怎麽厲害,也不敢和朝廷的人抗衡你說對吧?”
“你說的倒是很有道理,本王會盡力說服他的。”公孫玉馳說道。
此時,二人突然聽見了動靜,公孫玉馳連忙說道:“本王感覺到有人來了,趕快躲起來,以防萬一,說不定會是敵人。”
“什麽人?出來,我看見你們了。”突然,一個人大聲的喊叫道。
這時候已經到了黎明時分了,天灰蒙蒙的亮了,可見度不算高,但也能夠依稀的辨清人影,隻見這個人說話的時候,身後有一群人,拿著武器,好像帶著殺氣。
“不出來是不是?圍起來,趕來驚雷山撒野,活膩了你們。”那人一聲令下,這群人不敢怠慢,不容分說的將二人圍了起來。
公孫玉馳和鑽地鼠本來準備逃跑的,但是鑽地鼠好像看出來什麽,說道:“王爺,這些人不是敵人,是過江龍手下的人,我見過的。”
於是,二人從隱蔽處站了出來,鑽地鼠連忙微笑的說道:“各位,不要衝動,都是自己人,千萬不要傷了和氣,老子是你們頭領的拜把子兄弟,鑽地鼠,都不認識了嗎?”
原本鑽地鼠以為說出這些話,這些人能夠放過他們,而且還會很和氣,但是他們無論如何也沒有料到,非但他們沒有客氣,反而更狂妄的說道:“原來是鑽地鼠啊,找的就是你,老大說了,以後見到了你,就抓起來,你現在被捕了,哪兒也別想逃走,我警告你,不要動什麽歪心思,這裏是驚雷山,到了這裏,就是我們的地盤,就是一隻螞蟻,也休想從眼前溜走,老實點,捆上他們。”
“各位,敢問這是怎麽回事?你們老大為何這樣對待他的兄弟?”公孫玉馳有些不解,難道真像鑽地鼠方才所講的那樣,過江龍反目成仇了?
“你算是老幾,實話告訴你,這鑽地鼠他娘的背信棄義,違背了諾言,現在還有臉跑回來,簡直是來送死,現在,我們要將你們送到老大那裏去,讓他剝了你們的皮,老大說了,鑽地鼠這樣的人,就得死了才解恨。”一個山賊恨恨的說道。
鑽地鼠頓時叫苦不迭,這過江龍也太狂暴了一點吧?隻不過是猜測而已,沒有料到還來真的了,他連忙說道:“大膽,你們這些狂妄之徒,可知道你們要抓的這位是誰?告訴你們,會嚇死你們,都聽好了,他是……”
“不用說了,跟他們走吧,這樣鬧下去,不好收場。”公孫玉馳製止了他。
鑽地鼠原本是要告訴這些家夥公孫玉馳的真正身份,但是,既然他打斷了,肯定有他的道理,隻好改口說道:“走,帶你們的鼠爺爺去見你們的老大,你們這些兔崽子,居然六親不認了,到時候,告訴你們老大,打死你們。”
“還指不定打死誰呢,我看你,還是老實的配合吧,不要到時候哭爹喊娘就行了,你還是留著力氣,想想怎麽跟老大解釋清楚,帶走,綁上。”一個山賊說著,其餘幾個人立刻拿來了繩子,就要綁住他們。
鑽地鼠哪裏肯從,這公孫玉馳可是堂堂的王爺,豈能讓這些家夥胡亂綁住,他立刻發怒道:“大膽,幾個小嘍囉,敢綁老子,我看你們是活膩了,誰敢動手,老子宰了他,綁我可以,不許綁他。”
那些山賊見鑽地鼠要動武,立刻亮出了刀子來,雙方頓時陷入了僵持,氣氛顯得很緊張,稍微有不慎,就有可能打起來。
公孫玉馳可不想看到這一幕,連連說道:“罷了,鑽地鼠,讓他們綁著吧,他們不會亂來的,還是趕緊去見過江龍,不要忘記了大事,耽誤了可不好。”
鑽地鼠聽到大事,這才忍氣吞聲,他不得不佩服公孫玉馳的氣度,堂堂一個王爺,為了朝廷的事情,居然能屈能伸,甘願被綁著,他不由讚歎的說道:“你真是有氣度啊,天下有你這樣的明主,將來百姓一定會安居樂業。”
“胡說八道什麽玩意,趕緊的,綁上跟我們走。”山賊有些不耐煩的說道。
於是幾個人綁了鑽地鼠和公孫玉馳,沿著山路蜿蜒而上。
朝陽升起的時候,光芒萬丈,眾人來到了山寨裏,雖然鑽地鼠一路嘟嘟嚷嚷的,但是不但沒有獲得幾個山賊的同情,反而被踢了幾腳,他大罵這幾個人不是東西,等到見了過江龍就一定會找他們算賬。
然而此時過江龍似乎有意在等著他們似的,見了鑽地鼠,破口大罵道:“混蛋東西,你是什麽兄弟,背信棄義,來人,將他給我吊起來。”
“喂,老四,你是不是做山賊做傻了,我可是你自家兄弟,你怎麽無緣無故的就動手動腳的,一點情麵都不給?這太不像話了吧?”鑽地鼠連忙喊叫道。
過江龍冷哼一聲,憤怒道:“兄弟?你也配做我的兄弟,深更半夜偷偷的溜走了,你說你是何居心,你要不想做山賊,你就說一聲,不聲不響的走,害老子一頓好找,你如今自己居然回來了,我早放出話去,找到後,非要扒了你的皮,像你這等忘恩負義的兄弟,老子不要也罷,還等什麽,吊起來。”
鑽地鼠原本就被綁著,這會兒,幾個人呼啦啦的圍攏來,七手八腳的將他用繩子捆住,往後一拉,就吊在了大樹上,懸在空中,雖然他不停的掙紮,可是過江龍根本就不理會他。
“老四,你這是造反,你完全沒有一點情意可言了嗎?我那天和你喝酒都說了些什麽了?我說我們要改邪歸正,你倒是好,見了我就這樣對待。”鑽地鼠難受的說道。
過江龍仰頭瞥了他一眼,也不在乎,坐下來喝著酒,呸的一聲,說道:“那你倒是解釋解釋,你為什麽會偷偷的溜下了山去,你就是他娘的看不慣我們做山賊的是不是?你如今那就算是棄暗投明了?那我們這就是不光明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