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玉馳欣賞的看了他一眼,點頭道:“正是如此,本王的確想過,但是,這件案子是因為涼城官兵而起,想必那邊並不知道你們是本王的人,即便是知道,此刻去了,他們也不會承認,涼城的夏侯申又是開國功臣,雖然隻不過是侯爺之位,卻在朝廷中有著大地位,本王對這個夏侯申並沒有什麽好感,他的屬下居然敢如此橫行霸道,其中必有蹊蹺。”
“王爺,屬下實在是失職,原本是去查找刺客一案的線索,而如今,靈兒姑娘卻是失蹤,實在是覺得心中愧疚無比啊。”時遷難過的說道。
“這可未必是壞事,至少,本王明白,涼城的官兵居然目無王法,這肯定是夏侯申在背後支撐,若若不然,本王也會找上門去詢問一番,此次涼城之行,必然要討個說法,大家出發吧,但願靈兒沒事就好。”公孫玉馳說完,上了馬,由時遷領路,向涼城而去。
部隊早已將按照吩咐,分散在洛城的四麵八方,跟隨著暗號,前行而去。
清心閣,一個下人模樣的人匆忙的跑了進去。
“何事如此的驚慌失措?成何體統。”夏玉顏正在後花園裏喝茶賞花,服侍著太後歇息了,她自娛自樂的在這裏怡情養性。
“啟稟郡主,屬下在謹王府附近守候多日,發現了一件事。”下人跪了下來說道。
“但說無妨,不必吞吞吐吐。”夏玉顏似乎來了興致。
“王靈兒出去多日,沒有回來過,而與她一起出去的一個男子,回來的樣子十分的狼狽,更有一點,今日,三皇子也出府去了。”下人稟告道。
夏玉顏一驚,站起身來,疑惑道:“三皇子出去做什麽?馬上就是和清衣的大婚了,他現在出去,豈不是誤了時辰?”
“屬下猜想,王靈兒沒有回來,而三皇子又急匆匆的出門去,如此可想而知,很有可能是王靈兒出了什麽事情了。”下人說道。
“噢?難道三皇子是去找她去了?這個賤人,總有這樣的妖媚本事,迷惑的三皇子是團團轉,眼看就要大婚了,再過幾日,就是婚宴,這萬一三皇子一去好幾日,那該如何是好,簡直是亂來。”夏玉顏氣惱的說道。
下人也因此有點害怕的說道:“其實恕在下直言,郡主,這未必不是件好事,萬一那王靈兒出事了,對郡主來說,豈不是正中了下懷,三皇子不敢不回府裏,因為,有聖旨在,耽誤了拜堂的時間,那麽就是抗旨,即便他是王爺,也照樣要受到處罰。”
夏玉顏聞言,點頭陰險的笑了起來,說道:“不錯,你說的很有道理,本郡主剛才是性急了一點,這個王靈兒,最好是死在了外麵,永遠消失,你繼續去謹王府那邊,盯緊一點,一有什麽動靜,立刻向本郡主匯報,聽清楚了嗎?”
“屬下遵命,告退。”
看著下人立刻的背影,夏玉顏不由高興起來,她幻想著王靈兒能夠消失,這也免得以後自己動手了,而且一旦夏清衣嫁到了謹王府,更加不用與她鬥著心計了,這就省事多了,王靈兒,你最好死在外麵,不要被公孫玉馳找到。
涼城,飛雲涯。
萬丈深淵之下,煙霧繚繞,這裏飛鳥難渡,靈猿也會望而卻步,卻長久以來,生長著一種靈花異草,是采藥人甘願冒著生命危險到來的地方。
王靈兒醒來的時候,意識漸漸的複蘇,她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簡陋的草屋,外麵有藥草的香味撲鼻而來,她起身來,才覺得渾身酸痛無比,不過好在能夠活動。
她依稀記得自己被一個麵具人摔落在山崖下,而後眼前一黑,就什麽都不記得了,起身走了出去,外麵的陽光明媚,屋子前方,是一條不大的河流,娟娟流水,四周風景如畫,向遠方看去,四麵都是高手如雲的山。
這是什麽地方?自己如何到了這裏,王靈兒帶著疑問四處觀察,連一個人都沒有看見,她活動一下身子,發現有些軟弱無力,身上還纏著繃帶和紗布,看樣子,是被誰救了,而後安置在這個地方,她不由暗自感歎,自己的命還真是大,那麽高的地方摔下來,都沒有死去,或許,算起來,這是第二次重生了。
原本打算離開的,王靈兒卻發覺前方慢慢走過來一個老婦人,背著竹簍,慢慢的走了過來,看見王靈兒,急忙放下背簍,緊張的喊道:“姑娘,你不要亂動,你的傷還沒有好,這樣使不得的。”
王靈兒打量下這個老婦人,慈眉善目,笑容可掬,立刻問道:“敢問前輩,是您救的我嗎?我為什麽會來到這裏?”
“不用叫我前輩,叫我藥婆就行了,也是湊巧,前幾天,我在采藥回來的時候,在河邊發現了你,當時已經昏迷不醒了,就將你抬到這裏來了,這個草屋,是我平時采藥用的臨時搭建的,能夠遮風擋雨。”藥婆講述道。
“多謝藥婆了,請問這是什麽地方?”王靈兒疑惑的問道。
“客氣了,這裏是飛雲涯的下方,也是你命大,傷勢很重,還被水泡過,我用了一些常用的藥草,將你包紮了,你睡了好幾天,終於是醒過來了。”藥婆將背簍放進了屋子,忙活起來。
王靈兒不由感歎道:“看來藥婆的醫術的確傳神,像我這樣的人也能夠醫治,的確是不同凡響。”
“姑娘,不必說了,你怎麽會來到這裏的?看你的樣子,不像是來采藥的,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了?”藥婆關切的問道。
“我是被仇家追殺,被打的跌落山崖,幸虧您搭救。”王靈兒回答道。
“肚子餓了吧?好幾天都睡著,現在身子還虛弱著呢,我也不是什麽神醫,就是懂得一點醫術,會熬幾副草藥罷了,山裏人,就以草藥為生,來,吃下吧。”藥婆遞給王靈兒一碗藥,還在冒著蒸汽。
王靈兒方才一喝,就覺得苦不堪言,但是她見藥婆喝的津津有味的,不由忍著苦味慢慢的喝了下去,才皺著眉頭,隻覺得有點難受。
藥婆微微一笑,問道:“是不是很苦啊,這種藥喝了能夠治療百病,而且還能夠延年益壽,我是喝這個長大的,我今年的七十多歲了,可是卻依然有力氣爬上飛雲涯去采藥,你可能覺得不可思議,但是在我們那個村子裏,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喝藥長大?真是有點不可思議,阿婆,你為什麽要來采藥,這麽大的年紀了,這懸崖峭壁很是危險啊。”王靈兒擔憂的問道。
“也沒什麽,我們這邊的人都靠著草藥為生,習慣了,年紀大了,手腳也閑不住,不說這個,姑娘你不像是本地人,是從哪裏來的?”藥婆問道。
這個問題還的確有點難回答,要說自己是現代的人,她肯定不會懂,王靈兒苦澀一笑,說道:“我原本是一個將軍的女兒,後來淪落到街頭,被人收養了,住在洛城裏,到這涼城來辦點事情,卻遭到追殺,這才跌落懸崖了。”
“噢?真是命苦的人,老天會保佑你的,你人漂亮,而且我看的出,你很能幹,我閱人無數,總不會看走眼的,將來,你必成大器。”藥婆自信的說道。
“阿婆過獎了,我沒有那樣的福分,隻是打擾你這麽多日子,還真是過意不去,我既然安然無事了,就決定告辭了,他日定當親自來道謝,你住在哪裏?”王靈兒問道。
藥婆遲疑一會兒,說道:“你傷勢未愈,現在走,肯定不安全,再說,這裏想要出去的話,也很難的,不如,等你傷好了,我再送你走也不遲。”
“那怎麽好意思,這樣太麻煩你了,我心裏過意不去。”王靈兒歉疚的說道。
“你這姑娘真是的,說的哪裏的話,既然命運安排你我相遇,那就是上天的緣分,我最相信的就是緣分了,不瞞你說,我見你第一眼就喜歡,不礙事的,反正我這幾天還要采藥,你就住幾天,到時候我送你。”藥婆滿心歡喜的說道。
王靈兒的確是不想打擾她,隻好說道:“實不相瞞,我失蹤了這麽久,家裏人一定很擔心我的安危,說不定,他們還以為是死了,我要回去給他們報個平安,真的告辭了。”
說罷,王靈兒就起身,藥婆正想繼續阻攔,就看見王靈兒轉身便走了,可是,還沒有走出多遠,她又覺得眼前一黑,暈倒在了地上。
藥婆見狀,連忙上去扶住了她,將她背回茅草屋,埋怨道:“哎,姑娘你為什麽不聽我的話呢,別說你不能走,即便是能行動,你也不知道路,真是作孽,好生的修養吧。”
飛雲涯的頂端,公孫玉馳已經在時遷的引導下,率先來到了此地,指著前方,時遷說道:“王爺,根據寓聞嶽的說法,王靈兒就是在這附近摔落在懸崖的。”
看著下麵煙霧繚繞,公孫玉馳頓時有點失望,這看著就是深不見底,王靈兒肯定是跌落下去了,假如不是的話,她必然會回到王府複命,可是現在看來,這的確會是凶多吉少,這個推測讓他心中感到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