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思索著,房門突然開了,過山雕何單衝了進來,看樣子,他方才從外麵執行什麽任務歸來,很是急切。
“靈兒大人啊,你怎麽成了這番模樣,是誰搞的鬼,老子一刀砍死他。”過山雕罵罵咧咧的,粗狂的聲音充滿了怒氣和不平。
王靈兒輕輕一笑,說道:“沒事,一點小傷,不會妨礙什麽的。”
“這還是小事,你受苦了哇,這才幾天沒有見,就成這樣了,王爺又派你執行了什麽危險的任務,不行,我得去找他去問個明白。”過山雕不滿的說道。
“你還是叫我靈兒姑娘吧,老是喊著大人大人的,聽著別扭,再說我們可是共同患難過的,算得上是夥伴關係。”王靈兒不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過山雕嘿嘿一笑,尷尬的說道:“那啥,喊不出口哇,你本來就比我強,我過山雕平生除了王爺,就沒有佩服過誰,你算得上第一個啦。”
“你剛執行任務回來?去休息吧,我不要緊,不必擔憂。”王靈兒說道。
“那好,我去了,你好好修養啊,再有什麽任務,我替你去。”過山雕說著,就出去了。
一直到夜裏,公孫玉馳都沒有來過,連續幾天,王靈兒都躺在床上,不過她的體質還算強硬,又有禦醫精心配藥治療,好的比常人快了許多,基本可以動彈了。
慈寧宮,夏玉顏憤怒的將桌子掀翻在地,對著侍女仆人大吼道:“都滾出去,本郡主不想看見你們。”
眾人頓時麵麵相覷,夏玉顏發完了脾氣,一個人呆在房間裏,咬牙切齒的想著如何對付王靈兒,她被公孫玉馳救走的事,她至今耿耿於懷,卻一時間還沒有想到什麽好方法。
就在此時,一道人影一晃而至,停在了她的眼前。
“郡主,別來無恙。”來人不是別人,就是一直負責刺殺王靈兒的殘狼。
“是你?本郡主正想找你,還要拿你問罪,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你說,讓你殺個人,為何現在都遲遲沒有動靜,你不知道,這王靈兒可是把本郡主的肺都氣炸了。”夏玉顏憤憤不平的說道。
殘狼陰冷一笑,說道:“郡主莫急,王靈兒遲早會死在我的手上,隻是時機還不夠成熟,一個獵人,要抓住獵物,就是要等到獵物最放鬆警惕的時候,這會兒,想要殺了王靈兒,恐怕有點困難呢,她可是在王府裏。”
夏玉顏鄙夷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道:“你不要找這麽多理由,本郡主現在就恨不得她馬上就死,你完不成任務,就休想要你的酬勞。”
“郡主這話就說的有些見外了,莫不是你想反悔了吧?”殘狼問道。
“本郡主會反悔?你也不想想看,幾個珍寶對於我來算什麽?就這慈寧宮裏,就有大把的享用不盡的珍寶,你若是有本事殺了她王靈兒,隨便你挑選。”夏玉顏氣急敗壞的說道。
殘狼陰冷的笑起來,悄聲說道:“在下倒是有一個主意,可以殺她於無形之中,而且她就是想跑,也跑不了,就是不知道郡主願不願意聽。”
夏玉顏白了他一眼,問道:“你就不要在本郡主麵前賣關子,有什麽計劃,趕緊說出來,要是好的話,就照你說的辦,不過你不要出什麽餿主意。”
“既然這王靈兒武藝高強,暗殺不成,她又有人保護,郡主何不想想別的法子?所謂栽贓陷害的事,應該不難吧?”殘狼詭異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說明白些。”夏玉顏好像有了興趣。
“我知道,郡主總會想些你們宮裏的法子,不過要想懲治王靈兒,就要讓她永世都不得翻身,我有一個計劃,你不妨聽聽看。”
殘狼如此這般的在夏玉顏麵前說了他的計劃,夏玉顏聽了,頻頻點頭,頓時臉上露出了邪惡的笑容,讚許的說道:“不愧是殘狼,果然夠凶狠殘忍,很好,本郡主準了,這個辦法好,你到時候一定要全力去辦,這次,一定要讓王靈兒死無葬身之地。”
“在下願意為郡主效力。”殘狼惡狠狠的說道。
正在此時,屋外突然有人高喊道,“太子駕到。”
夏玉顏一聽,突然驚慌起來,但是殘狼卻似乎並不緊張。
“你快躲起來……”夏玉顏急忙去看了看,一邊說一邊回頭,卻發現殘狼早已經沒有了 ,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了下來,不愧是江湖殺手,身手就是了得。
太子像是一輩子都沒有見到夏玉顏似的,一進門,就立刻將門關了起來,夏玉顏立刻裝模作樣的行禮道:“玉顏參見太子。”
太子像是餓極了的狼,一把就抱起了夏玉顏,在她的臉上吻了起來,一邊還說道:“真是想死本太子了,幾日不見,小美人越發的可人了,來,讓本太子好好親熱一下。”
“太子,這裏,不要了吧,不妥當,這可是慈寧宮。”夏玉顏一邊半推半就,一邊說道。
“怕什麽,你早晚是本太子的人,就讓我們溫存一番,我可是日思夜想,一日不見你,就想的慌,你真是一個尤物。”太子繼續在夏玉顏的身上摸索著。
夏玉顏見他猴急的樣子,也來不及反抗和推辭了,隻好任憑他肆意的放縱起來,兩個人就在房間了苟合了一番,完事之後,太子一手摸著她光溜的身子,意猶未盡的說道:“顏兒的皮膚就是好,是本太子從來都沒有遇見過的,不像是那些庸脂俗粉。”
夏玉顏嬌嗔一聲,故意生氣道:“隻怕太子是喜新厭舊罷了,再過些日子,恐怕連玉顏的樣子都不記得了,又愛上別的女人的懷抱了。”
“那怎麽會呢,本太子說了,今生隻愛你一人,別無所求。”太子露著淫邪的眼神。
夏玉顏哼了一聲,忸怩著身子,說道:“你每次都這樣說,到現在還沒有任何的行動,也許就是嘴上說說而已,沒有一點的誠意,好歹人家也是一個郡主,可不是一個宮女侍女那樣的低賤。”
太子並不生氣,而是討好的說道:“那你說怎麽辦呢,我的美人,你不知道,本太子巴不得現在就讓你到太子府去住著,我們好生的日夜尋歡作樂呀。”
夏玉顏用那手指點了點他的鼻子,嬌嗔一笑說道:“你就是會油嘴滑舌,誰要和你日夜尋歡作樂了,人家還要照顧太後呢。”
“那可不行,我這幾日就去跟父皇提起,要娶你過門去,做我的太子妃,你說說怎麽樣?滿意了吧?”太子嘻嘻哈哈的滿臉堆笑。
故意扭動身子,磨蹭著太子,夏玉顏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可別又忘記了,不過還有一個條件呢,人家是要做大做小,你妃子那麽多,誰才是正室?”
“當然是你了,我的小寶貝,除了你,沒有第二個人,來吧,本太子又被你撩撥的受不了啦。”太子說完,又抱著她的玉體撫摸起來,身子也壓了上去。
夏玉顏不由偷笑了,看來很快就能夠達到目的了,到那時候,想要什麽,還不是信手拈來,要對付那區區一個王靈兒,又算得了什麽。
京都洛城,謹王府,夜色朦朧,燈燭搖曳。
王靈兒已經能夠下床走路,雖然慢了一些,但好歹能夠活動一下身子,這幾天都覺得渾身快要發黴散架,她本來是習武之人,更是不習慣整日裏呆在房間裏,衣來伸手飯來張口,被侍女服侍著,總覺得別扭。
今晚似乎有一絲微風,而頭頂的月牙彎彎,她看見了星空,這個世界裏的夜空十分明朗,清澈,這讓她心裏好受了許多。
慢慢走到了後花園裏,見到一個人影,熟悉的,正是公孫玉馳,這幾日,她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她不知道為什麽他沒有來看望自己,或許是公務纏身,或許是不想來,總之他是王爺,身份尊貴,何必要對一個下人如此關切。
“見過王爺,還沒有休息嗎?”王靈兒打了個招呼。
公孫玉馳回過頭來,他的臉色憂鬱,手中,還拿著一壺酒,顯然是略微吃驚,淡淡的說道:“你可以走動了嗎?看來是好些了。”
“多謝王爺關心,好多了,再過幾日,想必可以習武練劍了。”王靈兒說著,才發現他神情不對,在夜色裏,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好一會兒,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公孫玉馳卻在一味的喝著酒,王靈兒還是第一次看見他如此的沉默憂愁,一時間也不知道是什麽事情,便說道:“在下告退了,王爺早些歇息。”
公孫玉馳卻是回過頭來,吐詞有些模糊不清了,大概是喝酒了的緣故,“你過來,陪本王坐一會兒,能喝酒嗎?”
王靈兒有些為難,但是她依然是在他身邊坐下來,卻沒有喝酒,隻是看著他那張落魄的臉,似乎有無盡的心事一般。
“王爺何故飲酒?”王靈兒試探的問道。
公孫玉馳仰頭又猛喝了幾口,說道:“你是不是想問,本王這幾日為何不去看你?”
王靈兒一愣,這是她沒有料到的,原本方才的確有點想法,卻不料被他看出來了,於是敷衍道:“若不是王爺的救命之恩,想必在下已經命喪黃泉了,又怎麽敢如此奢望。”
“是嗎?本王那也算是救了你?本王明白,你心裏肯定有很多委屈,會怨恨本王,將你從泉州趕了回來,王靈兒,你是對的,本王當時不該那樣做。”公孫玉馳淡淡的說道。
這又是王靈兒沒有想到的,若不是他喝了酒,恐怕也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但是現在,她不想再提那件事情,這一切或許早就注定了,注定是自己該承擔的災難。
“靈兒不敢責怪王爺,都是命運使然。”王靈兒說道。
公孫玉馳冷峻的一笑,說道:“命運?你相信命運嗎?本王隻相信自己的一雙手,命運在自己手中,誰也奪不去,你知道本王為什麽要將你從清心宮拉回來嗎?”
“這是在下的福分,隻能感激不盡,無以為報。”王靈兒說道。
“本王不要你回報什麽,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女人,本王見過很多女人,但是沒有一個能夠像你這樣獨當一麵的,有些男人都不如你,有時候,你比本王想的還要遠,就像是在泉州的事,就證明了你的能力,本王舍不得你就這樣死了,你若是死了,本王去哪裏找像你這樣能幹的幫手?”公孫玉馳大概是有些醉了,眼神裏透著一絲朦朧。
隻是舍不得失去我這個幫手嗎?王靈兒暗想,或許,對於他來說,能夠幫助他奪得天下的人,無論男女,他都不會舍棄。
“王爺醉了,不要再喝了,應該休息才是。”王靈兒勸說道。
公孫玉馳一揮手,站了起來,身子有些搖晃,說道:“本王是海量,怎麽會醉,平日裏不喝,今天,必須要喝,就算是醉死了也無妨。”
看著他將酒壺裏的酒大口的灌進了嘴裏,頓時見了底,王靈兒有些不解,他肯定有什麽心事,卻見公孫玉馳將酒壺一扔,嗬斥道:“來人,再給本王上酒。”
很快,一個侍女快速的端來了一壺酒,正要退下,王靈兒問道:“王爺這是怎麽了,為何無緣無故喝這麽多酒?”
“回靈兒姑娘,今天,是王爺生母的忌日,您不知道嗎?每年這個時候,王爺都會喝醉,奴婢告退了。”侍女說著,就退了下去。
王靈兒聞言,不由心裏一愣,看著公孫玉馳還在肆無忌憚的喝酒,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情緒來,原來,他也有悲傷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