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州,距離京都洛城三百裏,依舊算得上繁華,這天來了一人一騎,正是公孫玉馳騎著那棗紅大馬,方才到了城門口,已經有一個穿著布衣的人衝到了他的前麵。
“小人參見王爺,李忠大人已經等候多時了。”那人客氣的說道。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換個地方,你即刻領路。”公孫玉馳認得這個人,正是李忠帶來的一個屬下,他便一路跟上去,到了一家叫做永福的客棧裏。
李忠正在房間裏焦急的等候著,公孫玉馳推門進去,他即刻說道,“王爺可算是來了,這裏的形勢不是很樂觀啊。”
“講講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吧。”公孫玉馳問道。
李忠趕緊給他倒茶,而後說道,“最近這泉州有很大的異象,這裏的巡撫叫做陸傳揚,原本他們的校場裏就囤積了不少兵馬,每日聲勢滔天的練兵,而據屬下估計,這些兵馬已經遠遠超過了一個巡撫應該擁有的人數。”
“噢?這樣說來,其中便是太子的兵了。”公孫玉馳麵露憂慮的說道。
“想必正是如此,和以往一樣,陸傳揚定然與太子相互勾結,替他招兵買馬,而原本這悄然的行動已經容易讓人察覺了,而現在,這個陸傳揚竟然下達了一條命令,讓全場男丁都主動到他那裏參軍報名,目的已經很明顯了。”李忠說道。
公孫玉馳一怔,說道,“這人好大的膽子,這樣公然招兵買馬,若是沒有什麽適當的理由,那可是要殺頭定罪的。”
李忠點點頭,說道,“理由自然是有的,就是我們的邊關告急,有匈奴來犯,因此需要大家踴躍參軍,報效國家,這個理由雖然有點牽強,但也算是合理的呀。”
公孫玉馳很的憤怒,他冷哼了一聲,說道,“好一個陸傳揚,膽子也夠大的,這匈奴前兩年就被打回去了,可謂是元氣大傷,如今雖然蠢蠢欲動,但絕對還不敢明目張膽的來侵犯我寓國的領土,這簡直就是危言聳聽。”
“定然是太子在後麵撐腰了,這再明顯不過了,王爺,我們接下來要怎麽辦?”李忠顯得愁眉苦臉的,好像很為難的樣子。
“你想到什麽好的方法沒有?”公孫玉馳若有所思的問道。
李忠攤開手,無奈的說道,“目前想不到好的辦法,所以就等候王爺您的指示了,看來這形勢無法阻擋,若是讓這個基地存在下去,假以時日,對王爺你將會是一個巨大的威脅,這些兵力一旦擴充,太子黨的勢力就會增加不少啊。”
“本王覺得,我們應該先去了解下情況,你盡快帶路前去。”公孫玉馳說道。
二人喬裝打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樣,貼了些胡須,便失去了本來麵目,在李忠的引路下,來到了泉州城的招兵處,這裏人山人海,許多男子爭先恐後的前去報名,公孫玉馳隨意拉了一個男子問道,“這位小哥,你們這是做什麽呢?”
那男子神色顯得很興奮,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外地來的?這城裏招兵了,隻要是男子,一律都收,還管吃管住,就是每日操練一番,將來要去打匈奴啊,這可算是解決了我們這樣人的一大難題啊。”
“那你們為什麽要去參軍呢?”李忠詢問道。
“有吃住誰不願意去,聽說每個月還有不少的俸祿呢,這年頭,你就是做個小買賣也就隻能夠混個溫飽而已,這等好事,大家恐怕都想去呢,不跟你們說了,我還急著去呢,回頭見。”那男子說完,立刻擠向了人群之中。
看著這爭先恐後的場麵,李忠擔憂的說道,“照這個局勢發展下去,恐怕這泉州城一半的人都要去參軍了,你看該如何是好。”
“我們是一時半會阻止不了,不如先看看情況再說吧,本王倒是有一個計劃,先混進去打探下情況,所謂知己知彼,百戰不殆,由你和本王一同前去參加,你看如何?”公孫玉馳似乎胸有成竹。
李忠連忙擺手,說道,“這可不行,王爺你是尊貴之身,豈能在這些兵丁之中,受管教屈辱不說,還要被人訓斥,這可不是什麽好主意,要去的話,也是在下去,再說了,一旦出了什麽事情,還需要有人在外麵接應,不如你就在外麵等候消息,在下混跡在人群裏,你就在客棧裏想些破敵的辦法如何?”
“噢?這也不失為一個辦法,本王臨走前,就告訴阿四,一旦我們過了三五日還沒有回去,他就立即派人前來打探,那麽本王還是在永福客棧等候你的消息,你隻要按照正常程序進行便是,千萬不要暴露身份,及時的到那裏匯報。”公孫玉馳吩咐道。
“那在下就去了,王爺你要保重,告退了。”李忠說罷,就擠向了人群之中。
公孫玉馳看著他去了,方才轉身回到了客棧之中,這會兒他有些不安,莫名其妙的,這是往日裏從來沒有的,他開始擔心這王靈兒的安危,就連他自己也都覺得奇怪,難道真的是因為她隻是一個能幹的女子的緣故嗎?
江城郊外,王靈兒正匆忙的逃命,飛刀門幾個人鍥而不舍的追逐著,前方,出現了一座山峰,其上枝繁葉茂,她一個跳躍就鑽了進去。
將雲飛帶著剩餘的兩個屬下來到了此處,眼看這裏樹木叢生,一時間有些茫然,立刻吩咐道,“我們兵分三路,成地毯式搜索,一旦發現,格殺勿論。”
兩個弟子領命前去,三個人分開來,手中拿著砍刀,警惕的闖入了密林之中,他們像是在搜尋獵物的獵人那般小心翼翼,一步一步的走向前方。
王靈兒此時已經受了點傷,體力也耗費到了極限,她需要休息,徹底的休息,但是,目前的情況看來,飛刀門這幾人不會給她任何的機會,隻聽見遠處漸漸傳來了腳步聲,落葉被踩碎發出了哢嚓聲,漸漸的向她逼近了。
透過草叢中的縫隙,看見一個飛刀門弟子漸漸的走了過來,他神色緊張,一手拿著刀,一手還按在腰間,隨時都想出飛刀,王靈兒明白,若是現在自己主動出擊,他手中的飛刀肯定是瞬間就射向自己,但是以現在的體力,恐怕很難躲避過去。
王靈兒靈機一動,將一個石頭扔向了另外一邊,那弟子見狀,迅速的撲了過去,同時飛刀已經出手了,這是個好機會,趁著他走神的時候,王靈兒從草叢中飛奔而出,手中匕首插向了他的脖子,而後向一邊劃拉一聲,便結果了他的性命,他慘叫一聲,倒在了血泊之中,連掙紮也來不及。
另一名弟子聽到動靜,立刻趕了過來,很顯然,方才發生了劇烈的搏鬥,而他的同伴就這樣死去了,他哀嚎起來,喝道,“給我出來,你跑不了的,混賬東西。”
他四處查看,卻沒有找到任何的目標,於是非常的緊張,可能是同伴的慘死讓他的心裏產生了一種害怕的情緒,因此覺得信心喪失了一大半,而就在他四處觀望的時候,從頭頂落下來一個人影,他立刻抬頭去看,一覺得寒光一閃。
王靈兒手握著匕首,瞬間就割破了他的喉嚨,他還來不及發出哀叫,就像一片落葉一般倒在地上,隻剩下臨死前的掙紮,而後,一命嗚呼了。
將雲飛趕到這個地方的時候,隻看見地上一灘灘的血跡,就連弟子的屍體都沒有見著,這真是見鬼了,這是他有史以來見過的最為強大的敵人,不僅體力過人,而且武功了得,一連將他的十名飛刀門弟子殺的一幹二淨,這剩餘的兩個還生死未卜。
他感到後背有一絲涼氣了,這到底是什麽人,他好歹也是飛刀門第三高手了,卻仍然不能夠抓住這人,如今,他聲勢浩大的隊伍,已經隻剩下他孤零零的一個人,這讓他突然有了一種孤獨感,整個樹林裏顯得有些安靜,這安靜裏透著詭異的氣息,偶爾有一兩隻鳥的叫聲,就像是鬼哭一般,幸好是白天,要不然,肯定會讓人毛骨悚然。
為了掩飾內心的一絲恐懼,將雲飛大喊道,“出來吧,現在隻剩下我們兩個人了,我們來一個公平的戰鬥,讓我看看你的廬山真麵目,到底是誰厲害。”
王靈兒此時正藏在附近,她才不會那麽傻出來,這是一個不公平的對決,那麽多高手追蹤她一人,消耗了她幾大的體力,已經有一日一夜的時間了,她不吃不喝,若不是從前做殺手時候具有了良好的素質,恐怕現在早就虛脫了。
突然,一個人影晃向了將雲飛,似乎是從樹枝上掉落下來的,速度不快,但是他的飛刀已經出去了,射中了那個人影,嘭的一聲墜落下來,將雲飛定睛一看,原來是他的弟子的屍體,死狀很是難看,他憤怒了,咆哮著喊道,“你出來,出來和我決一死戰。”
轟隆一聲,又一道人影閃過,飛刀又隨即甩出,這次,將雲飛用了好幾把飛刀,他已經緊張到了極點,恨不得將身上的飛刀都甩出去,當然,這次又是另外一個弟子的屍體,身上插著他的幾把飛刀,硬生生的墜落到他的麵前,揚起一陣灰土來。
將雲飛這次簡直是絕望到了極點,他像是一頭歇斯底裏的困獸那般,急的是暴跳如雷,大吼道,“難道你就是他娘的一個縮頭烏龜嗎,有本事和老子單打獨鬥。”
話音剛落,王靈兒身影一晃,來到了離他十米遠的地方,將雲飛大喜過望,立刻又去拿飛刀,這才一愣,慌張的看向了王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