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有人敲門,他欣喜若狂的衝過去開門,卻是看見一個侍女站在外麵,他並不相識,不由問道,“你是何人?本太子為何不認識你?”
那侍女施禮道,“奴婢是慈寧宮的人,是郡主的侍女丫鬟,郡主今夜恐怕來不了,所以就派遣奴婢前來轉告一聲。”
太子腦袋裏轟隆一聲炸開了,他焦急的問道,“為什麽,不是說好了來看本太子的嗎?”
“郡主說,太後今日有事,需要她陪同,而且天色已晚,即便是伺候太後安歇了,再來太子府,恐怕讓人見了懷疑猜測,有違了名聲,說是改日再來,還請太子殿下釋懷見諒,若是沒有別的吩咐,奴婢告退了。”侍女一五一十的說道。
太子頓時癡呆了,他一揮手說道,“你回去吧,告訴郡主,本太子一定等她,不管什麽要求都答應,隻要她肯來看本太子。”
見侍女去了,太子像是丟了魂魄一樣,頓時失去了生機,他癡傻的看著遠方的夜色,想著夏玉顏的樣子,這一夜,他輾轉反側,根本就睡不著。
洛城的謹王府,公孫玉馳方才下了早朝回來,這幾日,他內心裏有些不安,王靈兒去了江城,一點消息也沒有,而去泉州的李忠和阿四,也是杳無音信,難道他們都遇到了什麽危險嗎,他有些懷疑自己這樣的安排是不是操之過急了一點。
正在此時,一個侍衛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啟稟王爺,李大人回來了。”
公孫玉馳立刻迎接了出去,見李忠風塵仆仆,不由問道,“怎麽就你一人回來,阿四呢,你們在泉州的事辦的怎麽樣了?”
李忠似乎很勞累的樣子,說道,“啟稟王爺,在下是來給你報信的,泉州太子的基地已經查到了,而阿四帶著人正在監視。”
“到底是個什麽情況,是什麽規模,有多少人數?”公孫玉馳問道。
“人數還不清楚,不過按說不少,我們沒有敢輕舉妄動,這才查到一點線索,就立刻回來向您稟報了,看看該如何解決此事。”李忠匯報道。
公孫玉馳的臉色變的凝重起來,沉思片刻,忽而說道,“你將詳細的情況說清楚。”
“泉州那邊,我們查到當地巡撫有一個校場,而就在這裏,駐紮著一支軍隊,名義上是巡撫招募的兵丁,而其實是暗地裏太子招募的人,我們悄悄的打探過,他們的戰鬥力都非常不錯,想必這泉州巡撫,定然是與太子相互勾結了。”李忠若有所思的說道。
“這麽說來,我們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去剿滅太子的人馬,也不可能正麵對敵,而隻有用計策和計謀,讓這個基地毀滅掉,但是,現在,本王根本就想不出什麽好的計策來,若是王靈兒在就好了。”公孫玉馳一時間感歎道。
李忠一愣,說道,“恐怕泉州的太子的人馬早已經在那個地方隱藏了許久,並且是根深蒂固了,想要拔除的話,不是一個簡單的事情,所以,屬下和阿四商議過,急躁冒進的確不是什麽好辦法,需要等待時機才對。”
“本王自然知道,有一個問題,本王想要問問你,你覺得王靈兒如何?”公孫玉馳突然轉變了話題,望著遠方,似乎在期待什麽。
“恕屬下直言,她的確有自己的智慧和謀略,隻是,她畢竟是女兒之身,做事還是不夠方便,也不夠心狠,王爺會不會對她的期望太高了一點呢?”李忠回到道。
“不,本王覺得,她就是可造之才,隻是這次的江城一行,她必然會凶多吉少啊,你說,本王該如何麵對呢,到現在,她還沒有任何的消息。”公孫玉馳的臉上顯出一絲擔憂。
李忠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總之自從王靈兒出現以後,他覺得公孫玉馳稍微和以前不同了,似乎有了改變,他以前可從來都不會對一個手下的關心說出來,他隻會放在心裏,而並不是這樣,難道,隻是因為王靈兒是一個女人,才會不停對待嗎?或者是說,王爺已經對她產生了一點感情。
他很快打消了這個念頭,公孫玉馳從來都不是一個會沉迷兒女私情的人,盡管這王靈兒的確是姿色過人,但是這並不影響他的判斷。
“王爺,那麽泉州之事,要如何處理呢?”李忠問道。
“本王決定要去一趟,否則的話,一旦太子的人馬擴大,必然是一種感覺巨大的危險,必須要想辦法鏟除,這一次,本王要親自前去,你既然回來了,就在王府裏打理日常事物,一旦朝廷裏有什麽異常行為,你即刻匯報於本王,不得有誤。”公孫玉馳說道。
“那麽王大人那邊呢,江城之事,又該如何處理?”李忠再次問道。
公孫玉馳的臉上掠過一絲擔憂,不過稍縱即逝,他沉默了一會,說道,“那就要看她自己的造化了,本王相信她,必然能夠將此事辦成,否則,就算本王看錯了人。”
“在下即刻為王爺準備,王爺這次去要帶多少兵馬?”李忠問道。
“還是不帶的好,這次,本王要喬裝打扮才出門,並不是害怕太子的人跟蹤,而是這樣會省了很多麻煩,看來泉州這塊地方,太子肯定會很重視,周圍也布下了很多眼線,本王若是這樣大搖大擺的去了,他們必然有很大的防備,為了不打草驚蛇,本王有一計策,你且好好的記住清楚。”公孫玉馳如此這般的對李忠說了一番,李忠點點頭。
到了夜裏十分,謹王府裏出來一個下人模樣的人,他挑著空菜籃,慢悠悠的離開了王府,往洛城的南麵而去,這是去往襄城的路,他很快就消失在夜色裏。
他正是公孫玉馳化妝而成的一個人,很明顯,那些在王府附近街上擺攤的,都是一些太子派來的眼線,他們見了此人,根本就沒有提防,以為隻是一個平常的下人出去購買東西而已,也就沒有放在心裏。
公孫玉馳走了幾裏路,折身換了另外一個方向,他確定沒有人跟蹤他,放心不少,這是前往泉州的方向,他穿過了熱鬧的街市,在洛城臨近郊外的地方,找到了一個馬場,他準備挑選一匹好馬,陪伴他上路。
老板見來了人,立刻陪著笑臉上前,卻見公孫玉馳穿的寒酸,不以為然的說道,“客官,這裏的馬可貴著呢,不知道你是想買一匹,還是想租賃一匹,最便宜的也是兩百兩,看你的樣子,是來欣賞而已的吧?”
公孫玉馳並沒有搭理他,在馬場裏隨意的打量一番,說道,“老板,你這裏最好的馬需要多少錢,我要了。”
老板是個大胖子,這下子,他覺得這人定然是在說些瞎話了,滿不在乎的說道,“最好的馬,可是日行千裏的,要說貴,那是真貴,這個數。”
見胖子伸出了一根手指,公孫玉馳故意說道,“一百兩?”
“一千兩,你這人不是瞎搗亂嗎?買不起就走,我們待會可是要關門了。”胖子白了他一眼,一副看不起人的樣子。
看著胖子老板指的那匹馬,公孫玉馳搖搖頭,覺得不是很滿意,這馬肯定是沒有他所說的那種速度,千裏馬,豈會是這一個小馬場能夠有的,若不是為了避過那些太子的眼線,他定然是要騎了自己的閃電馬。
“五百兩吧,你賣不賣?”公孫玉馳討價還價的說道。
“去,你盡是來搗亂的,沒錢就別瞎說。”胖子很不耐煩的說道。
此時,公孫玉馳的眼光落在了其中一匹馬的身上,這匹馬單獨被栓在那裏,氣定神閑的嚼著草,渾身紅色,額頭上有一圓白色的點,肥厚的膘,四肢矯健,而且有著一種氣勢,一看就知道是匹好馬,他指著這馬說道,“我要它了,你說多少錢吧?”
胖子老板一看,為難的說道,“你算是會看,可惜這馬不能賣,因為至今還沒有馴服,我都被它給摔倒了好幾次了,你還是看看別的吧。”
“若是我馴服了呢?”公孫玉馳目光堅定的說道。
老板看著這個穿的土裏土氣的人,不以為然的說道,“你要是馴服了,那就一千兩賣給你算了,這可是匹好馬,就是沒人敢騎。”
“一百兩,我要是馴服不了,一百兩給你,若是馴服了,一百兩賣給我,敢打賭嗎?”公孫玉馳氣定神閑的說道。
胖子哈哈一笑,接過了公孫玉馳遞過來的錢,心想這馬多少人來試,都沒有能夠成功,這小子卻是自己來送錢來了,不由說道,“我看你是真心愛馬,這恐怕是你的全部家當了吧,真是可惜呀,你卻看上了這匹馬,你要送錢給我,那也沒有辦法,你去吧,好自為之,我在這裏祝你好運了。”
看著公孫玉馳不緊不慢的走了過去,胖子老板高興起來,這馬也不知道給他賺了多少像這樣的錢了,很多人都自以為能夠馴服,卻總是慘遭失敗,看樣子,今天又來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家夥,他不由的給自己倒了茶,準備看著公孫玉馳如何摔倒的狼狽相。
隻見公孫玉馳解了韁繩,腳下輕輕點地,身子頓時掠到半空,沉穩的坐到了馬背上,那馬兒果真是匹烈馬,頓時前蹄上揚,嘶鳴不止,渾身抖動個不停,公孫玉馳雙腿用力夾擊,一巴掌就拍在了那馬頭上,紅色馬兒立刻放下蹄子,在馬場上狂奔起來,不時的抖動著身子,似乎想要把他摔下來。
但是,這次,愣是甩了許久,公孫玉馳依然巋然不動的做在馬背上,他一甩韁繩,劈裏啪啦的一聲聲響動,這馬兒像是臣服了似地,立刻埋頭狂奔起來,似乎被他的氣勢給震撼住了,再也不活蹦亂跳,而是乖乖的奔跑了起來。
公孫玉馳將馬兒騎到了胖子老板身邊,輕鬆自如的說道,“老板,這馬歸我了,銀兩你拿去,我們銀貨兩清,告辭了。”
看著他騎著自己心愛的寶馬飛馳而去,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之中,那胖子老板氣憤的去喝茶,卻不料茶水還沒有冷,燙的他是嗷嗷大叫起來。
沒有多大功夫,公孫玉馳便騎著紅色馬離開了京都洛城,從郊外出發,一路向泉州的方向而去,他心裏早就給這馬想好了名字,就叫做疾風,這是一匹紅色的快馬,雖然不及他的閃電的速度,但是也算得上是一匹好馬了,而他打算,要將這馬送給遠在江城執行任務的王靈兒,隻要她完成歸來,這馬便是她的犒賞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