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衣應該是刻意打扮了一番,塗脂抹粉之後,顯得嫵媚而且妖嬈,但是在公孫玉馳看來,不免顯得有些俗氣,她原本有著不錯的臉蛋,讓這些化妝品遮擋後,完全失去了清純的味道,她眉目含羞的走了過來。
“見過三皇子殿下,萬福。”夏清衣微微施了一禮,一雙眼睛忽閃忽閃的打量著公孫玉馳,這讓他有些不習慣,於是他急忙招手道,“郡主免禮了吧,還請快快入座。”
“多謝三皇子。”夏清衣臉頰緋紅,緩緩的坐到了公孫玉馳的身邊,急忙給他斟起酒來,繼而說道,“多日不曾見到王爺,您越發的英俊瀟灑了,若是洛城的女子,恐怕都想著一睹王爺的風采,甘願以身為奴,嫁給王爺了。”
公孫玉馳沒有想到她會說這個話題,隻好淡淡的說道,“郡主過獎了,本王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男子而已,不必那樣誇耀,反倒會讓本王不習慣,這京都如此多的達官貴人,家家的公子都是人才出眾,本王也算不得有多麽特殊了。”
夏清衣一笑道,“王爺過謙了,能夠嫁給王爺這樣的人,恐怕是眾多女子的夙願,即便是在下,也有這樣的想法,隻是不敢高攀罷了。”
公孫玉馳聞言,突然一怔,這夏清衣的話是再明白不過了,這是在向自己吐露心扉表白感情了,這是唱的哪一處,他隻好避而不談,飲起酒來。
一旁的夏司超看在眼裏,他摸著自己那並不算長的胡須,朗聲一笑說道,“王爺您可謂是器宇軒昂,瀟灑倜儻,清衣說的沒有錯,算起來,你們年齡相仿不說,也算是相識多年,請莫怪她出言不遜,這丫頭被下官嬌寵慣了,胡言亂語,請王爺不要放在心上。”
公孫玉馳自然是沒有放在心上,他隻是不解,今日難得是為說些兒女之間的事情而來的嗎?他不由眉頭一皺,麵不改色的說道,“不知道宰相今日找本王來,是否有什麽要事相商,若是如此,不防直言相告就是,不必婉言。”
夏司超倒是有些意外了,他顯得有些窘迫,今日請公孫玉馳前來,定然是夏清衣的意思無疑,哪裏有什麽其他的事情,不過,這似乎算不得什麽理由,隻好隨意說道,“不知道王爺對當今這朝政如何看待?”
“本王不懂得宰相的意思,還請明示,願聞其詳。”公孫玉馳說道。
夏司超有些尷尬,其實這話隻不過是隨口說說而已,不過他在朝多年,想找個話題,還是有的,稍微一沉思,說道,“王爺是英明之人,將來這治理天下之事,恐怕隻有太子還是遠遠不夠的,不知道王爺對日後有何見解?”
公孫玉馳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這明白著是暗示皇帝駕崩後,太子會掌權,而自己這個太子的眼中釘,必然會有些難處,他淡淡一笑,麵不改色的說道,“其實也沒有什麽事打算,聽天命,做人事,做自己本分之事,效忠朝廷,一心為民,這便夠了,至於權利之爭,本王自然不感興趣,隻要天下太平,百姓安居樂業,便是最好不過了。”
這話說的頭頭是道,夏司超也不知道該如何說了,隻好敷衍道,“王爺的心懷果然是寬廣,下官實在是佩服之至,今日找王爺來,其實沒有太多的意思,就是想與王爺聊上幾句閑話,交流一番而已,招呼不周之處,還請你見諒。”
“宰相不必客氣,以你在朝中的地位,本王自然會給這個麵子,將來是否能夠成就大業,還需要你的幫助,這個國家和人民都需要你,尤其是皇上,更加需要你的輔佐啊,本王這酒,就敬你了,滿飲此杯。”公孫玉馳說罷,仰頭一飲而盡。
接下來,場麵變的有些冷清,因為夏司超無法再談論這朝中之事了,所謂禍從口出,有些話一旦說錯了,那是非同小可的,而看著夏清衣那一副陶醉的樣子,還不停的衝著他使著眼色,他立刻明白,這是想讓他留給夏清衣和公孫玉馳單獨相處的機會,他當然支持女兒這樣做,一旦能夠嫁給公孫玉馳,那對他將來的權利地位,是相當有幫助的,原本他就深得皇帝的欣賞,辭了兩個女兒為郡主,若是再得到公孫玉馳的幫助,那簡直在朝中的地位是更加的鞏固了。
想到這裏,夏司超立刻裝起醉來,說話都有些含糊了,“王爺,下官似乎不勝酒力,這幾日身體也稍有不適,恐怕無法陪同,還望恕罪,就讓小女陪著你多飲幾杯,不知道王爺意下如何啊?”
公孫玉馳似乎明白了什麽,但是他也不想和這個老奸巨猾的老家夥繼續談論下去,便釋然的說道,“宰相還是先下去歇息吧,本王也有要事在身,所以不便久留,這便要告辭了,改日,再請宰相到謹王府一聚。”
見他站起身來要走,夏司超不由急了,身形一個搖晃,假裝醉的站不住了,而一個傭人立刻上前扶住了,大聲說道,“宰相大人好像醉的不輕了。”
夏清衣自然看得出其中的蹊蹺,知道夏司超是裝醉而已,便順勢說道,“扶大人回去休息去,快點。”
這個變故是公孫玉馳沒有料到的,不過他也覺得無所謂,便說道,“郡主還是請留步吧,本王也要告辭了,既然宰相已經醉了,不如改日再飲。”
夏清衣當然不會放過這樣的好機會,她好不容易能夠請到公孫玉馳,怎麽會就此輕易的讓他離開自己,對於眼前這個俊俏瀟灑的王爺,她可謂是朝思暮想,隻不過他不知道罷了,自從情竇初開,就對公孫玉馳情有所屬了,隻是礙於地位高低,一直沒有公然提及此事,也不敢高攀,就一直在暗中注視著他。
她立刻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姿態來,湊近了公孫玉馳說道,“王爺,您這是瞧不起我這個小小的郡主了吧,我爹爹醉了,你卻是要走,想必是清衣將您怠慢了吧?”
公孫玉馳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瞧上夏清衣一眼,但對於她這發嗲和矯揉造作的態度,他有些忍受不住,自然是不想繼續留在此處,便冷冷的說道,“清衣留步吧,本王還要要事在身,不便久留,這便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這下把夏清衣急的是隻跺腳,竟然顧不得平日裏那些小步款款的習慣了,邁開步子就追了起來,不防平日裏走的慣了,這衣裙太長,腳下一踩,一個趔趄就摔向前方,眼看就要倒在地上了。
若不是礙於情麵,公孫玉馳自然是不會出手,但是看著這堂堂一個郡主摔倒,自然是說不過去,他便一個閃身,一把抓住了她,攔腰抱住。
夏清衣此刻雖然摔倒了,可是驚嚇之餘,被公孫玉馳一雙大手抱的結實,這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懷抱,她順勢就依靠在他的懷裏,根本就不顧什麽形象了,此刻她臉色緋紅,像是一個懷春的少女那般,含情脈脈的望著他,那樣子,別提有多麽的誘人。
公孫玉馳見她咬著紅唇,若是換做其他男子,恐怕定然要迷惑一番,可是他是三皇子,當今王爺,一個叱吒風雲的男人,將來還要成就大業,又如何會被一個女人所誘惑,縱然她算有幾分姿色,可是在他眼裏,完全是一種矯揉造作的姿態。
也沒有安慰兩句,公孫玉馳迅速的將他從懷裏拉了出來,輕輕一推,就推到了一邊,看也沒有多看一眼,就轉身離去了,隻留給一個讓夏清衣浮想聯翩的背影。
看著公孫玉馳離開了,夏清衣還沒有從方才的曖昧中緩過神來,似乎還在回味著方才那親近的場景,一副癡呆的樣子,但是當他離開了她的視線的時候,她這才慌忙的喊了起來,可是哪裏還來得及,氣得是連連跺腳,羞憤交加,而後就是愛恨交加,好你個公孫玉馳,本郡主就那麽的讓你不屑嗎?
夏清衣失魂落魄的回到了大廳裏,不久,一個侍衛前來報道,“啟稟郡主,你讓屬下查辦的事情,屬下查清楚了。”
“快說,到底公孫玉馳身邊有沒有其他的女人?”夏清衣顯得有些激動。
“傳聞三皇子前些日子,招募到一個叫做王靈兒的女人,這女兒似乎時刻都留在王爺的身邊,而且還替他做一些事情。”侍衛如實的稟報道。
夏清衣立馬站起身來,她有些慌亂了,然後就是嫉妒羨慕加上憎恨了,她一時間竟然沒有了主意,暗想難怪公孫玉馳對自己這樣冷淡,可是,到底該怎麽做呢?
“你下去吧,繼續查探,本郡主要知道那王靈兒的底細,以及任何的行蹤,不得有誤,這些,你可是記得清楚了?”夏清衣憤憤不平的說道。
“郡主,那王靈兒不久前便出了門,好像是到前往江城的方向而去了。”侍衛回答道。
夏清衣臉上掠過一絲奸詐,甚至泛起一股殺意,惡狠狠的說道,“很好,派人繼續跟蹤,我要知道這王靈兒的行蹤。”
“明白了,屬下遵命,這就去辦。”侍衛說罷,便轉身出門了。
待侍衛走後,夏清衣令人收拾了一番,她讓人備了轎子,這件事,她還不知道該如何收拾,因此,她準備去找她的姐姐夏玉顏,商量一下的計劃。
夏玉顏是夏司超的大女兒,從小就懂得阿諛奉迎的伎倆,在討好人這方麵深得她爹的遺傳,也因此,在太後見到她的第一眼起,就深深的喜歡上了,將她接到了自己身邊,從此,夏玉顏如魚得水,憑著溜須拍馬見風使舵的伎倆,深得太後的寵愛,也因此被封為郡主,如今,她依然陪伴在太後身邊,每天服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