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王靈兒不緊不慢的踢出一腳,過山雕那壯碩的身子像是一顆石頭一樣轟隆一聲砸在了地上,揚起了一陣塵土,爬了半天才站起來,臉上都是灰土,甚是狼狽。
他隻好一抱拳,難堪的說道,“多謝少俠手下留情,在下輸的心服口服,隻是不知道你師出何派?在下完全看不出路子,也沒有見過這樣的招式。”
“這個,以後會有機會展示給你看的,也會慢慢的告訴你,你隻要確定,這裏是不是柳水鎮,而你是不是過山雕,這便行了。”王靈兒微微一笑,將公孫玉馳交給她的虎符拿了出來,在他的麵前晃了晃。
過山雕好像見到了主子一般,當下雙眼發直,愣了片刻,立刻單膝下跪,恭敬的說道,“原來是王爺的人,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剛才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起來說話,你可以叫我靈兒,剛才,我隻不過是替王爺試試你的武藝罷了,看來,你在柳水鎮的這些日子,並沒有偷懶,我記在心裏了。”王靈兒將虎符收起來。
過山雕立刻將王靈兒請進了屋子裏,倒了茶水,說道,“不知道王爺這次差遣你前來,有何貴幹?在下願聞其詳。”
王靈兒將茶水喝了一口,放下來,說道,“根據密報,這裏的部隊出現了一些狀況,王爺懷疑,裏麵出現了敗類,你在這裏主要負責什麽事務,可知道其中詳情?”
過山雕明顯的吃了一驚,說道,“在下算是招募部隊的副手,要說真出了什麽事情,在下的確不知道,還請靈兒將軍明察秋毫才是。”
“不要叫我將軍,我隻不過是王爺手下一個打雜的,近些日子跟著他,在他身邊服侍了一段時間,因此承蒙王爺厚愛,便派遣我來調查,我不太喜歡聽阿諛奉迎的話,你直呼我的名字就行,並且要老實的告訴我,所以最好想想,這些天,柳水鎮的招募活動中有沒有什麽異常的現象。”王靈兒麵無表情,語氣也顯得十分嚴肅。
過山雕皺著眉頭,仔細想了一會兒,突然說道,“要說有什麽異常,屬下倒是覺得,這些天招募進來的人少了一些,還有一個特殊的情況便是,上次屬下到賬房去,準備提一些錢物來用於招募所用,購買士兵糧草用品,結果卻隻拿到一半,為此,我還與管賬的家夥大吵了一架,若不是頭目攔著,我早跟他幹起來了。”
“噢?你們這裏所有事宜由誰負責?難道不是你嗎?”王靈兒疑惑的問道。
“要說誰說了算,還不全是我,我隻不過是副將而已,正將軍叫做趙衝,不過他一般隻負責練兵,我就主要負責招兵,這裏分工有序的,王爺說出了問題,想必的確有點問題,你說會不會是財物上的缺陷?”過山雕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王靈兒這才明白,公孫玉馳的高明之處在於,這裏不會是由一個人說了算,而是各司其職,互相約束,但是關於為什麽他沒有讓自己和趙衝接頭,她這才恍然大悟了,因為這裏的過山雕,才是公孫玉馳最信任的人。
“我們先去那裏看看去,如何?”王靈兒征求著意見。
“屬下豈敢讓你親自去,你剛剛來,不如先休息片刻,再去也不遲。”過山雕客氣的說道,但是王靈兒此刻哪裏顧得上休整,將馬兒栓了,找了些草料來,走到門口,她有些不解的問道,“為何你這裏就你一人居住?沒有守衛之類的?”
“您有所不知,我們這些部隊都是秘密招募,因此就不易暴露身份,我在這鎮子裏有一個身份,那便是個屠夫,在這裏的菜市場,你問我為何會在那裏做事,就是因為那裏人來人往,結交的人多了,容易傳遞消息,自然,就可以找些像樣的人加入隊伍中去。”過山雕老老實實的回報著工作進展。
王靈兒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那些士兵平日裏都如何訓練?又如何不被人發覺?如何掩飾他們的身份呢?”
過山雕立刻解釋道,“從這裏到郊外,那裏有一個基地,就是屬於我們的地方,表麵上說是搞養殖和種植,其實便是我們的秘密訓練場,您去了就知道了。”
說完,他便從後院裏趕出一輛馬車來,伸手說道,“您請坐,我來趕車就行。”
王靈兒也不客氣,直接坐上去,二人趕了一會兒路,不久,便過了熱鬧的街道,徑直去向了郊外,在一片樹木密集的地方,馬車停了下來,過山雕說道,“爺,我們到了。”
跟著他一路向前,見這樹林外豎著牌子,寫著柳水鎮種植養殖基地,而四周圍著高大的籬笆牆,看起來挺有一番風味的。
走到門前,守門的幾個人見過山雕身後來了個陌生人,立刻問道,“何副將,這人是誰?我們也是例行公務,還請出示身份。”
王靈兒看了看過山雕,他立刻上前說道,“都讓開,這是上麵派下來的,難道還需要搜查身份嗎?混賬東西,瞎了你們的狗眼了。”
守門的幾個人見了,立刻讓開一條路,過山雕尷尬的說道,“我說爺,您別生氣,這裏就是這樣的規矩,一旦有陌生人來,必須要過問盤查。”
“不錯,管理的很嚴格,我很滿意,方才聽他們叫你何副將,想必你是姓何了?”王靈兒不緊不慢的問道,進了門,才看見裏麵象征性的養著一些雞鴨之類的小動物,自然,還有幾十頭豬,而蔬菜水果也有一些,看起來的確是那麽回事,但是越是往前走,才發現這裏有一個巨大的廣場,其中有許多士兵正在操練。
“不瞞你說,我姓何,名單,不過很少人這樣叫,人家抬舉,就給我起了一個名字叫過山雕,這些蔬菜動物,都是擺設,不過也有實際作用,便是給這些士兵們補給所用,練兵消耗力氣,這些就算是自給自足了。”過山雕一一的做了解釋。
王靈兒滿意的點點頭,這裏表麵上看起來井然有序,似乎並沒有什麽奇怪的地方,那為什麽公孫玉馳會說這裏出現了問題和漏洞呢?想必,還需要深入調查了。
洛城的謹王府,公孫玉馳正在研讀著一些兵法書籍,一個侍衛匆匆忙忙的來報道,“啟稟王爺,前去沛城的李忠派人傳來了書信,請王爺過目。”
公孫玉馳接過信一看,隻見上麵寫了幾個簡單的字,有難,急救。
他不由眉頭一皺,依據信的內容來看,定是李忠在匆忙間寫下的,一般情況下,除非他遇見了什麽險情,否則的話,是不會寫出這樣的信,真是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沛城,關於糧食的問題,就如此讓人頭疼。
李忠身手是不錯的,經過這幾年的栽培,也算得上是一個高手了,而且一般辦事都比較牢靠,,莫不是遇見了十分困難的事情,是不會發出這樣的信件。
公孫玉馳立刻問那侍衛道,“送信的人可在此?”
“啟稟王爺,還在外麵呢,屬下按照王爺平日裏飛吩咐,留住了他。”侍衛回答到。
既然如此,公孫玉馳不敢怠慢,立刻出了門去,見送信的隻不過是一個少年,大約十來歲的樣子,衣服破舊,頭發鬆亂,很明顯是個小乞丐,見了公孫玉馳,也不行禮,隻是伸出手來說道,“大人,小的來送信,那人說了,要給賞錢的。”
公孫玉馳見狀,立刻讓人拿來一些碎銀,給了小乞丐,便問道,“你實話告訴我,叫你送信的是什麽人?”
小乞丐拿著銀兩喜不自勝,回憶道,“是一個高而且壯碩的男子,拿著一把劍,他當時身上都是血汙,好像是受了傷了,見了我,說是如果將這信送到這洛城的謹王府,就重重的有賞,而且他還給了我這個,我這才相信。”
說完,小乞丐拿出了一枚掛飾,這是一顆桃子掛飾,公孫玉馳吃了一驚,這掛飾是他送給李忠的東西,他平日裏一直貼身戴著,沒有想到送給這小乞丐了,由此可見,事情一定很嚴重,而李忠很有可能遭遇到了危險,一念至此,公孫玉馳不由擔憂起來,他拿來一錠銀子,對小乞丐說道,“用你那掛飾換這銀兩,你可願意?”
“那是再好不過了,大人的確慷慨,那個人真沒有說錯話,沒有騙我,也不枉費我跑這麽遠的路,我可是一路乞討來的,這掛飾我又用不上。”小乞丐說著,就與公孫玉馳叫喚了。
公孫玉馳打發走了小乞丐,緊緊捏著那掛飾,眼神裏閃過一絲憂慮,看樣子,太子黨這次是下了狠手了,就連李忠都遇到了危險,無法回來,想必現在是凶多吉少了,更不用說和他一起去的那些屬下。
混賬東西,公孫玉馳恨的牙齒發癢,一掌便將身邊的一個桌子擊打的粉碎,看來,這沛城,必須自己親自走上一遭了,要不然,讓太子黨將糧食的事情搞砸了,皇帝怪罪下來,那太子再在其中添油加醋一番,那麽自己恐怕會十分的不利。
如此想著,太子叫來了阿四,這是除了王靈兒外,他最得力的幹將,在王靈兒沒有到此之前,凡是重要的事情都交給阿四去辦理,早知道這沛城一個小小的地方,就如此難以搞定,就不應該派遣王靈兒去柳水鎮了,看來是自己失策了。
阿四見了公孫玉馳,立刻說道,“王爺,有什麽事情盡管吩咐,在下義不容辭。”
“恐怕這幾日,本王要出去一趟,遇見了一些十分棘手的事情,謹王府這幾日的事物,就留給你打理了,千萬不可出任何差錯,閉上大門,不要見任何人,若是有人問起,就說本王身體有了癢,不能夠見客,過幾日再說。”公孫玉馳吩咐道。
“可是王爺,假如,皇帝在這個時候召見你呢?在下又該如何應付?”阿四不由問道。
“這件事情應該不會發生,我會派人想皇帝匯報的,萬一真的出現了這種情況,你必須想辦法拖延時間,並且派遣快馬到沛城去,通報本王,記住,用信號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