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看著瑞晗和肅王的方向,似乎都想從他們找到一些樂子。
“我來宮裏是……”瑞晗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她是肅王的夫人,丟下夫君跑到皇宮裏來,多少是說不過去的事情。
“姐姐,你原來你在這裏真是讓哀家好找!”就在瑞晗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瑞希悄悄的走到她身邊:“這不是肅王,和王妃嗎?哀家這陣子忙,就忘了通知你們,前段時間,哀家去廣寧寺意外遇見姐姐,哀家和姐姐分別多年,心中很想念,因此就擅自做主將姐姐接到宮中,你們該不會埋怨哀家吧?”
埋怨皇太後?就算是肅王妃心中真的有所怨言,她也不敢說出來,畢竟名義上,華夏皇宮中,她現在是分位最尊貴的人。
“太後娘娘言重了,這事情是我做的不好,我應該讓瑞晗多進宮來陪陪娘娘才對!”肅王冷眼看了一眼瑞晗,聲音也聽不出什麽情緒,十分官腔的說。
“既然如此,那哀家就先和姐姐過去了!皇上還等著哀家和姐姐!”瑞希笑了笑:“肅王不知道,皇上最近很是依賴姐姐,就算是每日下朝回來,都要到姐姐那裏玩上一會兒才肯做其他事情!”
說完,瑞希拉著瑞晗轉身就走。
“多謝太後娘娘!”瑞晗小聲的說。
“不用!幫你也是幫我自己,也是救助華夏的社稷!”
豫王妃坐在座上已是看到了這一切,她於是開口發了話,聲音又遙遠又親切,“瑞晗夫人適才坐到哪裏去了?你還沒見過這些朝堂上的大人吧?咱們平時可是沒機會見這些大人,這次借著家宴認識下,都說華夏的大人們風采最好,……”
瑞晗看了一眼肅王妃所做的桌子,又用餘光看了一眼瑞希,隻見她衝自己微微點了點頭,瑞晗心中有了主意,便大大方方的往豫王妃那張桌子走去。
豫王妃平靜的注視著瑞晗在小皇帝身邊就坐,目光中一點波折也無,隻是笑著指著周邊的幾位大臣道。
“諸位大人都知道黃太後娘娘是秀外慧中,很有治理國家的大智慧,瑞晗夫人是太後娘娘的親姐姐,能力更是在太後娘娘之上,現在皇上還小,肅王一直攝政也是不是,我鬥膽認為,還是太後娘娘垂簾聽政的好!”
“豫王妃!”豫王妃的話剛說完,一個老沉的聲音忽然想起,瑞晗抬頭一看,竟然是易修,盡管易修對瑞晗有不滿,可麵對豫王妃,他更是不滿。
“豫王妃,我們大家都是敬重你是皇上的生母,可是這種朝堂大事,應該不是你該參與的!”
豫王妃臉上有些不好看,一旁的,豫王派係的人連忙出來打圓場:“豫王妃娘娘當然不是想要敢於朝政,不過是為了大家著想,肅王殿下的身體不好,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覺得也是時候讓肅王殿下多休息了……”
豫王妃受了他的提點,也明白自己適才的話說的太操之過急了。
她瞧見坐在主位上的瑞希亦是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銜著酒盞,一雙明亮的眸子裏都是諱莫難測的意味,更不免心中一緊,忙出言笑道,
“哎呀,你看我都是糊塗了,看著皇上是我親子,什麽都敢說,今天是高興的日子,論些國家大事實在太煞風景,不如諸位同舉杯盞,共祝禱華夏萬世永昌!”
豫王妃大有當家作主的架勢,一麵舉杯,一麵繼續說:“也希望咱們和南疆的戰事早點結束!”
“也好,豫王妃什麽話都替哀家說了,哀家還能說什麽?”瑞希微微笑著將酒杯舉起來,,所有人都隨著她跪下舉杯,“共祝天下蒼生,不受戰亂之苦,盛世之治,萬世永昌。也希望皇上的龍體快快安康起來!”
瑞晗聽著瑞希的話,心中微微有些感觸,她能聽出這句話的不同,瑞希多半是已經答應瑞晗的第二個條件。
就在大家繼續飲酒作樂的時候,忽然聽見一聲稟報。
“太後娘娘,皇上,天大的喜事,”一個伶俐的小太監不知何時衝到了禦座之前,劉大拿想喝止已是不及。
“什麽事情,這麽沒規矩?”瑞希並沒有讓那個小太監先說話,而是冷聲詢問:“你們這些奴才,真是越來越不懂得規矩,皇上和朝堂大臣都在這裏,你就敢大呼小叫?”
隻見那小太監抬起頭來,大聲說道,“奴才還請太後娘娘治罪,不過剛剛廣寧庵的主持師太派人來說,如煙姑姑已經在廣寧庵中生下皇子!”
滿座皆驚.在座的大臣沒有一個不驚訝的可以吞下一個雞蛋,皇上才多大,十一二歲孩子,不要說讓一個宮人懷孕,就連房事是什麽,在座的人有很多都懷疑,小皇帝是否知道。
瑞希也知道這是個笑話,先皇四十多年的人生中,沒留下一個子嗣,當今的小皇帝,居然可以再十幾歲的時候就迎來長子,這是不是很諷刺的事情?
每個人對這件事情都有著不同的看法,隻不過沒有人敢將這件事情說出來,在他們看來這不過又是兩個權力集團的鬥爭罷了。
華夏皇室連續數代子息艱難,前朝先帝駕崩時,膝下無子息,隻能從皇室旁支中過繼了小皇帝,如今能又添皇子,可謂是大喜之事。
大臣們早已憂心皇室的子嗣之事許久,此時聽到這等喜報都不由自主離席跪地,連連叩賀。
豫王妃本在一旁牽著小皇帝,聽到這話她的手赫然鬆開。
瑞希將頭轉向小皇帝,柔聲說:“皇上,你前段時間還問哀家,如煙姑姑去哪裏了,今日哀家就可以告訴你,如煙懷了皇上的子嗣,因為怕孩子小,養在宮中不安全,哀家就將她送到庵上去了,如今他們母子平安,就是天大的喜事!”
然而小皇帝的臉上卻也並未浮現出多少喜色,他隻是冷眼看著眼前的人,盡管他年紀尚小,在很多時候都是孩子的天性,可是他還是知道懷孕生子意味著什麽,也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麽做,於是簡單的說道,“賞!”
那小太監乍著膽抬起頭來,大聲說道,“敢問皇上,如何賞法,是晉嬪?還是晉妃?請陛下示下。”
小太監這話明著是問小皇帝,實際上目光看向的卻是瑞希的方向。瑞晗心中有些忐忑,在做的有誰能相信這個孩子的來路?要是真封了皇妃,怕是很難讓眾人信服。
小皇帝將目光投向瑞晗身上,又看了看瑞希,“後宮的事情,還是請太後娘娘做主的好!”。
瑞晗長長的舒了口氣,還好小皇帝這個時候還不笨,知道該怎麽做。
“先晉嬪吧,賜居永寧宮。”瑞希淡淡的說:“不過現在皇上到底還沒成年,總是接近女色也不好,以後你們也都注意著,別老讓皇上近女色,否則……”
瑞希笑笑,可眾人都覺得身上一冷。
豫王妃的麵色微微安了一些,強笑道,“恭喜皇上得小皇子。隻是不知嬪位是否薄了一些,還是晉妃位比較適宜。太後娘娘你覺得呢?”
眾大臣連連附和,瑞希卻看了一眼豫王妃不太自然的表情,淡淡說道,“按哀家說的辦吧。”
說罷,瑞希忽然目光掃視了一眼站在豫王妃身旁的小皇帝,異常堅定的說道,“豫王妃,今天哀家本來不該這件事情提出來,但趁著大臣們都在這裏,哀家也就說了!你是皇上的生母,皇上日夜思念你,讓你進宮也沒什麽,哀家是皇上的嫡母,哀家認為皇上平日由咱們中的任何一個人照顧都不妥單,不如就肅王夫人照顧皇上吧!”
瑞希說完這席話,全然不顧瑞晗驚惶的表情,便離席徑自的離去了。
一時間豫王妃的麵色陰晴不定,變幻難尋。她不可置信的向一旁的劉大拿望去,目光犀利的如尖刀一般。
劉大拿被她目光所刺,身形遁到人群之後,幾乎無人注意到他的離席。
當天晚上,瑞晗就搬到了小皇帝的寢宮配殿居住。
窗外鴉聲陣陣,凜冽的寒風掃著秋葉沙沙作響,屋內的燈燭光影輕跳,陣陣寒意透了進來。
瑞晗將鬥蓬覆在小皇帝身上,十分細心的說道,“皇上,可還覺得冷了?如果還冷的話,我在讓人弄個暖爐去!今年的天可真冷,皇上可一定要好好保重龍體!”
自打瑞晗來了小皇帝的宮中,她就覺得接了個燙手的山藥,時時刻刻的盯著小皇帝的一舉一動,唯恐對小皇帝照顧不周出了什麽事情,自己就算有一百張最都說不明白。
豫王妃遣人送小皇帝來時,冷冰冰的遞了句話,“希望你知道該怎麽做。”
瑞晗知道這次的事情真的很麻煩,她腦海中不斷盤算著主意,如何找個托詞把小皇帝送還到豫王妃身邊去。
可是為了計劃的順利進行,她又不能真的將小皇帝送回去,一時間到底該怎麽做,瑞晗十分拿不定注意。
小皇帝眨了眨眼睛,一雙肉乎乎的手忽然扯住了瑞晗的衣袖,小聲說道,“瑞晗夫人,那個小娃娃真的是朕的孩子嗎?可是朕都不知道做了什麽,怎麽就有了小娃娃?”
“皇上!”聽小皇帝這麽說,瑞晗嚇了一跳,這話要是被有心的人聽了去,就是個天大的麻煩。於是她急忙用手捂住小皇帝的嘴,將他帶到自己的房間,小聲的說:“皇上,這個娃娃到底是不是你的孩子,其實你心中很清楚,我們不想欺騙任何人,可是我們這樣做也是迫不得已,希望皇上能明白!”
“迫不得已?”小皇帝似懂非懂的重複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