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宗此時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看了看肅王,又看了看豫王。長歎一聲,這事情事關重大,他就算是想要保住肅王,估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玉香公主!”宣宗沉思良久,方才開口說話,“這件事情,朕一定會替你出頭的,隻是希望你可以容朕一些時間,將事情查清楚,你看如何?”
玉香撇撇嘴,這種放長線釣大魚的事情,她才不會同意,既然都已經說出來,那就一定要將肅王拉下馬才可以。
“這件事情還有什麽可查的呢?”玉香理直氣壯的說,宣宗的麵子,她可是完全不在意,“皇上若是擔心我說的是假話,大可以現在就去檢驗,我隻怕事情一拖再拖,以肅王的手段,不知道會不會弄出一個……”
“公主慎言!!”肅王在也忍不下去了,事情到了這一步,他也沒有什麽好怕的了,若是真的被人發現有什麽不妥,大不了就將事情合盤拖出。
“我為什麽要慎言?難道是我說中了你的心事,所以你開始害怕了?”玉香從來都是個得理不饒人的人,如今早有了內幕情報的她更是胸有成竹,大有不將肅王弄死,誓不罷休的意思。
“公主自然要慎言,若是一個不小心攤上了個誣陷華夏皇族的罪名,怕是你一個人承擔不起!!”
眾人尋聲望去,來人不是別人,正是瑞晗。當下各人心中皆是疑惑,肅王更是不解的望著瑞晗。豫王倒像是知道了什麽,臉色頗為難堪。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玉香對瑞晗本來就是懷恨在心,如今見她出頭為肅王說話,更加氣不打一處來。
“你的意思是我無中生有了?”玉香不依不饒的說著,“哼,我看你才應該小心,你這種言論,我是可以……”
“你是可以什麽呢?”瑞晗冷笑一下,倒也不著急,像是有了十足的把握,轉向宣宗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禮,方才繼續朗聲說道,“皇上,臣婦不知道玉香公主在誰那裏聽到了什麽言論,認定肅王偷走了王世子的屍體……”
一邊說一邊冷眼看了一眼豫王,笑笑繼續說,“按理來說,公主既然開始懷疑,那就應該帶她去看看,要不然到顯得咱們華夏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
瑞晗此話一出,玉香連忙接話,“你就不怕……”話未說完,就被瑞晗打斷。
“隻要公主不怕丟人,我們有什麽好怕的?”說著,瑞晗挑釁的看了一眼玉香,肅王將一切看在眼中,雖然還有些狐疑,但見瑞晗信誓旦旦的樣子,知道她一定是將事情做足,倒也不擔心。
反而接著瑞晗的話繼續說道,“公主剛剛不還說要去親自看看嘛?”說著,他轉向宣宗,躬身說道,“請皇上允許我帶玉香公主一同查看。”
事情戲劇化的發展倒是讓玉香有些措手不及,到底是要堅持下去,還是就此打住?她開始猶豫不決。
“玉香公主,你的意思如何?”宣宗看了一眼有些發呆的玉香,不緊不慢的問道,“若是公主堅持要去看,那麽朕就為你安排……”
“這個……”玉香不敢去賭,要是雷柏的消息有誤,她冒然前去,結果就隻能是讓肅王更加得寵,而幫助豫王上位的事情更是不可能。
“皇上,請讓老臣說句話。”一直未言語的馬致遠終於開口說話,“老臣覺得公主一定是受人挑唆,才相信那些流言蜚語,與其讓公主去查王世子的屍身,到不如我們全力去查到底是誰在背後造謠!”
京城西郊七八裏處,有一片墳地。這日,一名藍衫女子提著一籃祭品,在一座土墳前盈盈拜倒。
她身形嬌媚,倒像是那天上的九尾狐下凡,每走一步都給人一種嫵媚縱橫的感覺。
“外公,外婆,雲舞終於可以替你們報仇,等到高麗和華夏開戰的那一日,就是華夏王國的日子!!”
“你倒是很有自信!”就在雲舞慢慢拔去墳上雜草的時候,忽然一陣冰冷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
雲舞猛然回頭,做出防備的姿勢,等看清來人麵目的時候,她忽然冷笑一下,“我還真是弄不明白你,兩國開展最大的好處就會被你得了,不是該高興嗎?”
“你們太小看他們了!!”來人冷冷一笑,“你以為你們的計劃,真的就能將他們一網打盡?哼!!”
雲舞臉色一變,該不會是出了什麽問題吧?“難道事情有變?”她想了片刻,還是艱難開口問道。
來人並不直接回答雲舞的話,凝視著有些昏暗的天空,像是自言自語的說,“我們真是太小看那個瑞晗了,有她在,想要實現我們的計劃並不容易,所以……”
“你該不會是想除掉她吧?”雲舞急聲問道,“這種事情你想都不要想!!”她不去看來人的反應,自顧自的開始收拾祭拜東西,“你想殺了她,除非能過了影十七那一關。”
忽然,雲舞停頓一下,冷笑著問,“你能舍得對影十七下手嗎?我看你根本就不會對他下手,否則的話事情也不會拖到這個時候!”
“你是在責怪我?!”來人忽然提高了聲調,一隻手做出攻擊的動作,向雲舞猛擊過去,雲舞也不是吃素的人,她輕輕一閃,躲過來人的攻擊。
“你想殺了我?”雲舞一臉吃驚的盯著來人,雖然知道他不是善類,但是她還真沒想到過,他會對合作夥伴下手!
猛然,那人停住了手,微微一笑,像是嘲諷一般說,“我隻是讓你知道,有些話不是你該說的!你要做的就是聽命行事!”
雲舞沒有說話,甚至連一絲絲不滿都沒有表現出來,從他們合作之初,她就知道自己所扮演的角色是什麽。
一個棋子,一個殺手,一個為了達到自己目的不擇手段,沒有靈魂的人。
“接下來該怎麽做?”雲舞終於冷靜下來,“聽你剛才所說的,事情似乎出現了麻煩?”
“嗯!”來人微微點了點頭,不去看雲舞,而是將目光投向京城的方向,“那個瑞晗倒是厲害,一天的功夫就讓她找到一具屍體,玉香那條線怕是要廢掉了!”
“那是否還要讓她留在華夏?”雲舞有些疑惑的問,其實廢掉玉香這條線一點都不出乎雲舞的意料,畢竟瑞晗是什麽級別的人物,玉香又是什麽級別的人物,根本就不能放在一起比較。
“必須要留在華夏,隻是原計劃要有些變動才可以!”來人冷聲說道,對於他來說,這些人都隻是棋子,都是為了他實現統一大業而服務的人,因此,他不會可憐他們,不能再用的人,就必須拋棄。
“現在還有一件事情很棘手,需要你去做,我們必須要拋出一個替罪羊才可以!”來人眯著眼睛,思考片刻說著,“你隻需要這樣做就好……”
說話間,來人在雲舞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麽。
玉香到底是沒有親自對禮部大堂,更沒有再提王世子的事情。反倒是肅王,經過玉香這麽一吵鬧,倒是病了一場,調查事情也隻能中斷,玉香雖然是百般不願意,但事情是她惹出來,苦果也隻能自己吞下去。
肅王安排好一切,便“告病休養”,瞻園自從修養那一日開始變再也沒回去,整日泡在瑞晗的院子中,與瑞晗把酒暢談詩歌詞賦、天文地理。
兩個倒像是要將之前從未度過的蜜月補度了一般。可肅王天天在這裏,倒是苦了敏兒,自從上次和肅王發飆之後,肅王對敏兒越來越苛刻。
一時嫌茶水不幹淨,一時道文墨不合規矩,一時又說熏香用得不對,將敏兒支使得團團轉。敏兒 每次想要開口為自己打抱不平,肅王總會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樣,弄得敏兒什麽話都不能說。
幾日下來,敏兒竟未有一刻停歇。這日戌時,夜色漸深,吃過晚飯,肅王畫興大發,命敏兒磨墨。
敏兒累了一天,有氣無力地磨著墨,忍不住打了個嗬欠。
肅王抬頭看了她一眼,一臉笑意的說,“我說敏兒,你也該好好練練功夫才可以,這麽早就困了,定然是平日內力不夠的原因!!”
“王爺,你不覺得你的言論很奇怪嗎?”敏兒不滿的看了一眼肅王,“王爺可是聽過哪家做丫鬟的還要練習武功的?”
肅王正要說話,雲舞忽然走了進來,瞄了瞄敏兒,束手而立,並不說話。
肅王放下畫筆,端起茶盞飲了一口,眉頭微皺,“敏兒,你看看你,一點眼力見都沒有了,這茶水都涼成這個樣子了,你讓我們怎麽喝?還不快點換上一壺去!!”
瑞晗笑看著一切,也不說話,隻聽敏兒小聲嘀咕著,“有事情要辦就辦,還找什麽借口!!真是……”
“雲舞姐姐怎麽來了?”瑞晗笑著替雲舞搬了一張椅子,看了看肅王,又看了看雲舞,大概猜出了什麽,“上次姐姐說查出了有關縱火案的事情,這次可是帶來了什麽消息?”
雲舞笑笑,也不正麵回答瑞晗的問題,轉向肅王,輕聲問道,“王爺,我想請瑞晗妹妹一起去聽戲,不知道王爺可有興趣一起去?”
“好!”肅王會意的笑了笑,上次他讓影十七去查雷柏的行蹤,沒查出什麽,反倒是雲舞,無意之間發現了雷柏的秘密。
如今她要去聽戲,相比一定和雷柏有關係。肅王絲毫沒有遲疑,笑了笑,便命人去準備。
出了王府,肅王笑嗬嗬的問道,“不知道你想要請我們去哪裏聽戲呢?”
“梨花園如何?”雲舞笑道,“雖然梨花園的戲並不是最好,但是那裏的武生到是最好的,不如我們今天就去看看武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