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

第四百一十九章 誓言

當辰夜的身影，再一次的納入到蕭無魘的眼瞳當中時，他渾身的戾氣，此刻，更加的濃烈！



“小子，你竟然這麽快就煉化了那柄鑰匙中的能量，當真是好了不起啊！”



雖然是不屑之語，可蕭無魘心中，自有一份深深的震驚。



他接觸過鑰匙，自然知道，要將其煉化，是何等之難，即便是他，恐怕需要的時間，至少也是三天左右。



辰夜不可置否一笑，或許成功的做到了這件事情，應該是值得他最開心的事。



眼見少年人那一幅十分可惡的笑臉，蕭無魘怒從心中來：“若是知道現在的你，今天海邊相遇的時候，我一定會殺了你。”



“若非不是海邊所發生的事，我猜想，你今天連碰一下那枚鑰匙的資格都沒有，蕭無魘，我說的對嗎？”



辰夜淡淡的譏諷了一聲，旋即再道：“如今，我便告訴你，你所想要的意義是什麽，看看我說的，是否能合你的心意！”



“如果我猜的沒錯，當年，東域雙嬌之名，名滿整個東域世界的時候，那時你的心，就已經鎖定住了她們倆人，隻不過，你也知道，固然你蕭無魘同樣優秀，卻無法讓倆個優秀的女子，一同投入你的懷抱。是也不是？”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在你的心中，首先選擇的，不是紫萱，而是鍾淇，因為她的家世，較之紫萱起來，會更好一些，畢竟，鍾淇是鍾家的女兒，而紫萱，不過是嘯雷宗一位長老的徒弟，是也不是？”



“如果真是我猜想的，在你遇見紫萱之前，你已經早早的與鍾淇碰過一次麵，並且，也成功的讓她喜歡上了你，可為什麽你最初沒有選擇她，那是因為，你發現，鍾淇，是你無法掌控住的。是也不是？”



“至於讀心攝魂術？”



辰夜一笑，輕聲道：“在我與鍾淇第一次交鋒的時候，她看向我的眼神中，用上讀心攝魂術的時候，我並沒有如其他人那般，一下子陷入了進去，那時候的她，曾有過片刻間的停滯。”



“當時我以為，這是她在轉換著她的魅力，如今想來，她那短暫的停滯，不是偶然，而是令她回想起了一件事，這件事是什麽？”



辰夜淡淡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當初，她曾經對你施展過同樣的手段，可你並未被她所攝，正是那一次，才讓你決定放棄了她，轉而把目標放在了紫萱身上，蕭無魘，是也不是？”



“也正是這樣，我可能是第二個，鍾淇一開始就不能把握住的人，所以，她才會對我有著不同的情緒在裏麵。很不巧，你發現了，於是，利用她對你的喜歡，威脅她給你進入眾神之墓的鑰匙。是也不是？”



辰夜聲音漸漸變冷：“你遇見紫萱後，發現，她一點都不同於鍾淇，她雖然當時被人捧著，養成了嬌蠻的性格，可她本性善良，尤其，她不善於與人爭。因此，在那時，你將所有心神都放在了紫萱身上，從而令她愛上了你，是也不是？”



“然而，從一開始，你鎖定住紫萱與鍾淇，並不是真心的喜歡上了她們，而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若是能夠將東域雙嬌倆朵花都給摘了，這是何等的榮耀？蕭無魘，是也不是？”



“你這個人，一切按照你的心意來做，其他的人，若非牽扯到了利益，你的心，根本不可能會柔軟下來。蕭無魘，我有沒有說錯？”



辰夜肅然道：“你所謂的意義，隻是你的自私，你的心，根本是冷血的，在你這裏，沒有情之一字的存在，自私自利，才是你最真實的寫照！”



“蕭無魘，我所說的，你內心之中，可是認同？似你這般，無情，無義，不尊，不重之人，與你活在同一年代中，簡直就是我的恥辱！”



“住口，住口，住口！”



連續三聲住口，不但表現出了蕭無魘極其的憤怒，同時，也是讓人知道，辰夜的推測，乃是千真萬確。



一時之間，所有人看向蕭無魘的眼神中，鄙夷之色漸濃的時候，甚至在向著憎恨轉移而去。



不可否認，在這世間中，有太多的陰險之輩，有太多的人，為了利益之爭，可以出賣掉很多人，然而，不管是誰，捫心自問，都是有著不可觸及的底線。



蕭無魘或許也有底線，但大家都看不到！



每一個人，都有著想要守護的對象，或父母兄弟，或妻子兒女。



他蕭無魘對父母怎麽樣，他人看不見，可對女兒的態度，尤其對紫萱，大家一目了然。



這樣的人，太無情無義，以至於讓人害怕，與這樣的人，別說交朋友，就算是合作，那也萬萬不能，因為，隨時都有可能把自己的命都給丟進去的。



“小王八蛋，你找死！”半空之上，蕭無魘那張令女人都要為之黯然三分的臉龐，猙獰的猶若一頭野獸般。



辰夜搖頭輕笑：“蕭無魘，不是你不放過我，而是今天，我不會容你活著離開。”



“哈哈！”



聞言，蕭無魘大笑：“小子，就憑你這剛剛踏入通玄境界的修為，也有資格對我說這種話？奉勸你一句，今天固然我是殺不了你，但你也回去好好修煉一番吧，不要以為，短時間內就煉化了眾神之幕鑰匙中的能量，便有多麽的了不起！”



“能不能做到，試過之後才知道，眼下，卻不需要你這麽擔心。”



辰夜淡淡道，看著零兒，笑道：“你先去風伯伯那裏，看大哥哥今天為你們討一個公道。”



不曾想，零兒卻在這個時候輕輕的搖了搖頭，她用著其他小孩子不可能才有的語氣說道：“大哥哥，讓我與他說幾句話先，可以嗎？”



辰夜怔住，心中憐意大生，理智告訴他，不能答應零兒這個要求，但他怎能拒絕？隻得點了點頭。



“謝謝大哥哥！”



零兒旋即喊道：“娘，帶我上去！”



此時此景，那象征著，可以進入眾神之墓的光束，已不在眾人的念想之中，他們真心的希望著，零兒不要在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而零兒此刻上去，他們也是想看到，蕭無魘的神情中，或多或少，會呈現出一些內疚，就算不多，對紫萱母女二人，也都是個安慰。



然而，當蕭無魘看著，出現在他正對麵的零兒時，他的雙眼中，非但沒有所謂的內疚，更是有著清晰的憎恨。



“爹，我已經好了，為什麽你還不要我？”迎著蕭無魘目光，零兒脆生生的問道。



“你好了？”



蕭無魘嗤笑道：“就算你真正的好了，你也是個累贅，懂嗎？”



“為什麽？”零兒抬頭，道：“爹，你這一生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不是很清楚，可我相信，身為男子漢，當著女兒的麵，你總該有說實話的勇氣吧？”



蕭無魘瞳孔不為人知的一緊．．．．



零兒繼續道：“也許，在你的心裏，從來就沒有過我這個女兒，可你不承認，我也是你的女兒，就如同，我從來沒有把你當成是我的父親，但你就是我的父親，這一點，誰都無法否認。”



“我可以當著你的麵，說出自己的心裏話，那麽，你敢嗎？”



“有何不敢？”



蕭無魘脫口而出，旋即神色楞了一下，他似乎已經感受到，有著無數謾罵聲在他耳邊響起，在他這麽多年的高高在上日子中，就不曾聽過這些罵聲。



一股恨意，陡然升騰，蕭無魘喝道：“當年，我與你娘交好的時候，曾無數次的吩咐過她，想要一生一世的與我在一起，那麽，首先登上了嘯雷宗宗主之位，然後，我們在商量其他。可她不聽，偏偏懷上了你，這些暫且不說，生了你，居然是個殘廢，哼！”



“我蕭無魘何等身份，未來淩霄殿之主，豈能有一個殘廢的女兒？”



“就因為這個，所以你拋下了我和我娘？”



“不錯！”



既然已經說了，麵子也是眾目睽睽之下的丟了，蕭無魘也不繼續在乎，他冷然道：“除此之外，你娘她，竟然要舍掉嘯雷宗的一切，這算什麽？”



“我蕭無魘若要女人，東域女子，仍我予取予求。她若不能給我帶來半點好處，我憑什麽娶她？”



原來，蕭無魘並不知道，在零兒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麽事，可這些都不重要了，他的心，不會疼愛零兒，即使零兒好好的出生。



當然，若零兒出生後，就有著如今天這般的妖孽天賦，那自另當別論！



或許在這個方麵，倒真的要感謝一下，當年傷害了紫萱的那個人，否則，與畜生一般的人生活一輩子，似乎更加悲哀！



辰夜在極力的壓製著自己的內心，可聽到這樣一番話，他努力維持著的平靜之心，終於是被打破。



他從來都沒有覺得，有朝一日，自己心頭的怒火，會如今天這般的烈，這般的旺！



即使母親被抓走的時候，他恨蒼天，恨那些人，可那股恨意，與今天比較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麽。



自己的遭遇，源自外人，若恨，可盡情的恨！



紫萱呢？她被她曾經最愛的人拋棄，恨，恨拋棄她的蕭無魘，還是恨她自己有眼無珠？



而零兒！



她若要恨，恨的對象，可是她親生的父親啊！



對小小年紀的她來講，太殘忍，太殘忍了。



怎樣才能解決掉這一切？



唯有蕭無魘――死！



辰夜長長的吐了口氣，望向蕭無魘，道：“敢問，你的話，現在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該聽聽我的了。”



手指如劍，緩緩抬起，指著那人，仿佛有劍意蔓延而出。



辰夜一字一頓，說道：“你這一生，最引以為豪的，應該是你過人的修煉天賦。而讓你有著傲人身份的，便是你身後的龐大勢力。”



“所以，我會將你所擁有的，全都拿走，一點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