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三川再次施展出“地獄寒冰山”,想要抵擋誅天撼仙錘,三座冰山,聳立在雲霄間,但是卻被誅天撼仙錘摧枯拉朽的轟碎。
誅天撼仙錘無堅不破,根本無法擋住。
“轟!”
律三川的手掌都被轟裂出了一道血痕,鮮血順著白皙的手臂滾落,整個人都被打得沉入了地麵,宛如被活埋。
誅天撼仙錘的力量實在太大,乃是以小衍之術排列而成,能夠借用一絲遠古的神話傳說中的禁器為己用,一般的天功寶典上的靈通,都未必能夠將之擋住。
風飛雲已經領悟小衍之術的四十分之二,能夠用出兩招神通,誅天撼仙錘就是其中的一招。
“遠古禁器不可敵,即便隻是一道虛影,都能破盡世間萬法。”
律三川從泥土衝騰飛起來,身上的白色儒衣如一道白色的蛇皮,瞬間脫下,在空氣中旋飛,化為百丈寬,就像一張囊括乾坤的布袋。
白色儒衣的內部貼滿了用界靈石粉書寫的符籙,足有七百二十張,光芒閃爍,如七百二十盞天燈,將白衣凝練成世界。
難怪他都投靠在森羅殿第七殿的門下,依舊沒有脫下身上的儒衣,原來竟有如此玄機。
風飛雲翻手一掌,一片黑色的光華飛出,又打出了誅天撼仙錘,磅礴如鐵山橫空撞擊,將白色儒衣內部的數十張符籙都給震碎,但是卻沒有將之攻破,就像一塊巨石撞擊在了飛在空中的紗網上,被包裹住。
白色儒衣之中青雲繚繞,將風飛雲收了進去。
“哈哈!如此輕易就將你擒住,果然是一個隻知道使用蠻力的粗人。”律三川不屑的一笑,手掌之上凝聚出一片光華,將鼓脹的白色儒衣收了回來,捏在手中。
白衣如布袋,能夠容納天地,收一個人自然也不在話下。
萬象塔的學員個個都臉色難堪,風大牛竟然敗在了律三川這個狗東西的手中,連身體都被收進了乾坤白衣之中,這下完了。
“轟!”乾坤白衣劇烈的震動了一下,膨脹到一座大殿那麽大,似要撐裂開。
這廝……
律三川臉色大變,連忙打出地獄寒冰氣,要將乾坤布袋給冰封,但是遲了,乾坤布袋被一隻青銅靈舟給撐破,這隻青銅靈舟竟然膨脹到了七十多米高,有兩座大殿那麽長。
神武軍千夫長衝了出來,手持青銅靈舟的一角,就像扛著一座青銅大山,直接轟在了律三川的頭頂之上,將律三川的半個腦袋都給打飛了出去,有一塊白色的頭蓋骨都飛了出去。
“嘭!”
律三川在空氣中翻滾了五圈,在“嘭”的一聲滾在地上。
“打你個殘害同門的王八羔子!”
風飛雲聲音如雷,再次將青銅靈舟轟了出去,律三川拚死抵抗,祭出了五件寶器,但是都被青銅靈舟表麵上的青光震碎,化為粉末。
哢嚓!
律三川的一條腿從大腿之初斷裂,被青銅靈舟轟飛了出去,血沫子濺的他滿身都是,身上的黑袍都給震碎成了一片片,如黑色的蝴蝶飛舞。
“打死你這個投靠邪宗的軟骨頭。”
龐大的青銅靈舟,鏽跡斑斑,再次轟了下去,將律三川一條手臂給轟碎,化為了連在肩膀上的一灘血泥。
律三川打出了九掌地獄寒冰山,但是卻根本擋不住青銅靈舟的力量,被輕易碾碎。
青銅靈舟何等聖威,若是真要殺他,隻需要一擊就夠了,但是風飛雲卻不想那麽輕易的讓他死。
“別打了,求求你別打了!”律三川的確是個軟骨頭,開始哀求,沒有一點修仙者該有的骨氣。
全場一陣噓聲,不僅萬象塔的學員對他露出鄙夷之色,就連森羅殿第七殿的邪宗弟子都臉色難堪,很瞧不起律三川那慫樣。
邪宗弟子雖然窮凶極惡,但卻還是有骨氣之人,就像死在風飛雲手中的黃道南、黑風岩等邪宗的天驕,就算是死都不會哀求一句。
修仙者不僅應該擁有傲氣,更應該擁有骨氣,不然被打兩下就跪在地上求饒,那修仙都修到狗身上去了?
“我不打了,打你我都嫌髒手,我殺了你這狗玩意兒。”風飛雲身上殺氣騰騰,眼睛都紅了,是真的動了殺人之心。
律三川自然也感受到了那一股濃烈的殺氣,心知就算再怎麽哀求,對方也不可能放過自己,牙齒一咬,獨腳站起身來,也打算拚命了。
“這是你逼我的,你給我去死吧!血液燃燒,力量天賜!”
律三川的斷臂和斷手的傷口之處,血液不再流淌,反而燃燒了起來,身體之中三百三十座命穴完全打開,如三百三十座漩渦,瘋狂的吸收空氣中的靈氣。
“《地獄寒冰訣》第七層,地獄寒冰界!”
這是律三川最後的底牌,要燃燒一半的壽命,加上一半的潛力,才能逆天施展出,地獄寒冰界。
天地都化為了寒冰世界,天是青色,地是青色,空氣是青色,還懸浮了無數的寒冰大山,將整個千梅莊園都給包裹了進去,無數的梅樹都在刹那之間被寒冰封住。
地獄寒冰界的威力比之地獄寒冰山的力量龐大了五倍以上。
“打你沒商量!”
風飛雲的全身都被寒冰凍住,手臂上都結了厚厚的一層,但是根本擋不住他殺人的心,手提青銅靈舟,大步殺出,將地獄寒冰界都給轟得坍塌了一大片。
收起青銅靈舟,直接衝進地獄寒冰界,將律三川整個人都給提了起來,舉在頭頂,狠狠的砸在地麵上,摔得四分五裂,鮮血濺在了風飛雲身上的鐵甲上,一滴滴滾落。
“轟!”
律三川被風飛雲活生生的砸死在地上!
地獄寒冰界崩塌,露出一個身穿血色鎧甲的男子,站在寒風之中,身姿無比的偉岸。
這幅畫麵,很像是戰場上最後的那一個不倒的戰士,滿地死屍,渾身浴血,而不倒下,無人能夠讓他倒下。
柳乘風這種絕代天驕,此刻都為之窒息,感覺到了一股壓抑的氣息,這煞星到底是哪裏冒出來的,難道要將邪宗弟子都給殺盡,他才甘心?
紀峰盯著這個鐵鎧千夫長,眼中閃過一道精芒,這一幕讓他感到了熟悉,曾幾何時,風飛雲不也是這般,坑死人不償命,很多絕代天才都一一死在他手中。
“這個風大牛太牛叉了,就連律三川都被他活生生的打死。”
雖然萬象塔的學員都希望律三川死在神武軍千夫長的手中,但是當這一幕真正發生之後,卻又有些不敢置信,畢竟律三川在萬象塔名氣太大了,積威多年,如今橫屍當場,讓人感覺到很不真實。
納蘭雪葬臉上的笑容早就依舊消失,目光緊緊的鎖定著風飛雲,將他當成了一個可怕的對手,懸浮在他背後的九柄古劍都開始爭鳴,不停的抖動。
唰,唰,唰,唰,唰,唰,唰,唰,唰!
九劍同時出鞘,化為九道劍影,懸浮在納蘭雪葬的身前,劍尖直指風飛雲,依舊在“噔噔”的鳴響。
這是遇到了絕頂高手,才會引發的“九劍護主”異象,就連劍都感覺到了威脅,自動飛出,守護主人。
“回來!”納蘭雪葬厲喝了一聲,九柄古劍就像聽話的小孩,自動飛回劍鞘。
風飛雲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這個納蘭雪葬很不簡單,竟然能夠將劍訓練到如此程度,也不知耗費了多少苦工,已經達到了“煉劍如奴”的境界。
他既是劍的奴隸,劍也是他的奴隸。
這是一種古劍修的劍道境界,就連很多巨擎都未必能夠將劍修煉到如今境界。
納蘭雪葬才神基大圓滿,就已經達到了如此境界,難怪被稱為邪宗新生一代最可怕的三個人之一,就連邪宗弟子都恐懼的人物。
“風大牛!”納蘭雪葬嘴角一挑,自言自語的念出這個名字,道:“我納蘭雪葬五歲之時就烹煮母親,食其血肉,後又擊父親,取其精血祭煉九劍。斬斷親情,斬斷人性,隻為修煉九幽絕情魔劍。”
“十歲之時就走出家族,遍走半個神晉王朝,以殺人,來修煉劍訣,以食人血肉,來告訴自己,你若不吃人,別人就要吃你。”
納蘭雪葬年紀也不過十四、五歲,穿著華衣錦緞的袍子,身後係著一件黑袍,長的十分清修,很像一個王孫公子。
但是他說出這些話之後,卻讓人感覺到不寒而栗。
就連親情都可斬,這絕情的劍,得多可怕?
“你為何要告訴我這些?”風飛雲盯著納蘭雪葬那一雙鋒利的眼睛,這是一雙比地獄寒冰山還要冷的眼睛。
“因為你已經有資格聽我的故事。”納蘭雪葬冷笑道。
“那真是榮幸啊!”風飛雲道。
“你也不必榮幸。我隻是想要告訴你,殺了你之後,我也會喝了你的血,吃了你的肉,因為你已經有那個資格。”納蘭雪葬露出了一口潔白的牙齒,咧嘴冷笑。
“這個……似乎不是什麽榮幸的事。”
風飛雲這般說的時候,納蘭雪葬的劍就已經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