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影走進偏廳,將端在手裏的一碗藥放在夏雪麵前,可夏雪連頭都未抬起瞥一眼豔影,隻顧看著裴雨楓和離夜媃,嘴角似乎還有幾絲怒氣。
翠翠走進偏廳便從一旁搬了一條椅子坐在了夏雪的身旁,見夏雪久久沒有將藥喝掉,吐了吐舌俏皮的問道:“雪姐姐,你怎麽不喝藥?是不是怕藥太苦,不敢喝?”
“我又沒病,喝什麽藥!”夏雪語氣很是強硬,眼角餘光見豔影還在身後站著,拉著椅子向離夜媃的方向挪了挪。
對麵的裴雨楓似乎察覺到夏雪今日的反常,關切地問道:“雪兒,還有哪裏不舒服嗎?這藥是豔影特意為你配的,你難道要辜負他的心意?”
“心意?他可是被詛咒的人,哪裏會有心。”夏雪冷眼瞥了一眼豔影,想起昨天懸崖壁發生的事,夏雪就來氣,不就摘一朵花而已,有致於向她大呼小叫嗎?
裴雨楓和離夜媃聽了夏雪的話,兩人臉上的反應是一致的,都是疑惑重重,視線從夏雪身上轉移到了豔影身上,見豔影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原地,居然對夏雪說出那麽禁忌的話都沒有任何反應。
“雪兒,你怎麽可以這樣說豔影?”裴雨楓輕柔的說道。
夏雪一聽,瞬間以冷冽的目光直視裴雨楓,對於裴雨楓每次總是擺出大哥教訓人的態度很是厭煩,但她很快收回視線,心中的鬱悶之氣卻一直退散不去。
一直以旁觀者觀察的離夜媃嘴角輕微一扯,起身走到夏雪身邊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之後,夏雪露出一副驚訝的神情,緊接著端起藥一口氣喝了下去,而其餘幾人看著夏雪喝藥的樣子,心中更是不明離夜媃到底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麽能夠讓夏雪如此聽話。
離夜媃回坐之後,裴雨楓好奇的對著離夜媃輕聲問道:“夜媃,你和雪兒說了些什麽?她似乎很聽你的話。”
裴雨楓見離夜媃隻是微微笑著並未回答自己的問題,也沒有再次發問,似乎知道有些問題男人是不該過問的。
一旁的翠翠見夏雪喝完藥吵著要和她玩踢毽子,這不是再為難夏雪嗎?要她做幾套柔道的姿勢那個夏雪最在行,踢毽子這種無聊的遊戲夏雪在小時候就直接給拋棄了,她唯一的遊戲就隻成了練習柔道。
“雪姐姐,你陪翠翠踢毽子嘛。”翠翠跑到夏雪身旁,挽著她的手臂撒嬌著,小手不停的搖晃著她的身子,似乎是要等到夏雪答應她才會停止搖晃。
夏雪抬眸看了一眼豔影,緊接著低頭看向翠翠,有些不耐煩的回道:“我今天不舒服,你可以找他去。”
“翠翠就是要你和豔姐姐一起玩嘛。”翠翠不肯放棄的緊拉著夏雪的衣袖,見夏雪不理她,回頭哀求似的眼神看著豔影,繼續說道:“豔姐姐,你也來勸勸雪姐姐,讓雪姐姐和翠翠一起踢毽子。”
豔影對著翠翠露出淺笑,走到翠翠身旁蹲身,道:“翠翠,二小姐今天不舒服,你這不是在為難她嗎?”
翠翠從撒嬌變成了發脾氣,她朝著豔影吼道:“豔姐姐也不幫翠翠說話,我討厭豔姐姐!”
話落,翠翠一把推了一下身前的豔影就跑開了,隻見豔影身子向後一倒,一P股坐在了地上,這讓夏雪看了不由得起身想要去扶他,手剛伸到豔影眼前她就後悔了,本想收回來的手卻被豔影及時給抓住了。
豔影起身後便鬆開手,眼裏似乎帶有一絲不舍,略微彎身道:“多謝二小姐。”
夏雪默不作聲,起身跑出了偏廳,不一會兒,等她回來的時候,她的身後還躲著一個淚花閃爍的翠翠,翠翠站在夏雪身後閃躲的情景讓夏雪想起了那日與翠翠和好的畫麵。那時翠翠是躲在豔影的身後,心裏討厭的是夏雪,可這時翠翠躲在了夏雪的身後,心裏討厭的人成了豔影,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巧合。
夏雪一手搭在翠翠的肩上,抬頭看了一眼偏廳內的豔影,緊接著蹲身在翠翠耳邊說了幾句之後,她拉著翠翠走到豔影麵前,冷漠的說道:“翠翠有話和你說。”
豔影微微挑眉,蹲身目不轉睛的看著翠翠問道:“翠翠,豔姐姐不生你的氣,我們去涼亭裏踢毽子好嗎?”
翠翠一聽,眉開眼笑道:“豔姐姐真的不生氣,翠翠還以為豔姐姐以後不理翠翠了,可是翠翠不想踢毽子了,翠翠想要看雪姐姐練習功夫。”
豔影對於翠翠的話似懂非懂,他從來沒聽說夏雪什麽時候會武功了,如果之前的那些古怪摔跤動作被稱為武功,莫非是他孤陋寡聞了?他站起看著夏雪淡漠的淺笑,似乎預感接下來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在自己身上。
在豔影點頭的同時,夏雪走到裴雨楓和離夜媃身旁,讓兩人去書房討論獵場的布置的情況,而原本裴雨楓還想問夏雪為什麽,在離夜媃的巧妙勸說下,兩人最終還是離開了偏廳去了書房。
不過在裴雨楓和離夜媃離開之後,夏雪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辦,就是將偏廳內的大圓桌和椅子移至角落,這樣施展柔道的時候才叫一個爽字。
所有一切準備就緒,偏廳中央騰出空位,夏雪勾起一抹邪惡的笑看向翠翠,對她單眼眨了眨,說道:“翠翠,你可要看仔細了,下次大色狼欺負你的時候,你就這樣扁他。”夏雪說完視線轉移到豔影身上,繼續說道:“你愣在那裏幹嘛,過來成為我的練習對象,不然翠翠怎麽看的懂。”
言畢,豔影嘴角明顯一顫,他剛才的預感一點都沒有錯,他被多次摔倒在地的畫麵早已在他腦海中過了一遍又一遍。最後他還是無法逃過這一劫,當他剛走到夏雪身前,夏雪趁他精神不集中直接將她來了個過肩摔。
“怎麽了?還不起來,想一輩子睡在地上嗎?”夏雪清冷的說道。
豔影站起不怒反笑道:“你還在為昨天的事生氣,是嗎?”
“沒有。”再一次毫不留情的過肩摔,眼裏滿滿的怒氣,在轉頭看翠翠時卻變成了笑臉,“翠翠,你有看清楚嗎?沒看清楚雪姐姐在給你示範一次。”
在一次次的過肩摔之後,夏雪的怒氣也在一點點的退去,此刻豔影早已被摔得啞口無言,唯一慶幸的是地麵鋪著厚厚的地毯,不然恐怕豔影早已送至藥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