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閉上了眼眸。
上天究竟是想要把他們逼到什麽地步。
她的鼻子酸酸的,她多想告訴溫以墨,阿洵就是他的兒子,她始終都在等著他!
隻是,是她自己逼著自己而已。
要是她能夠容下莫雨晴,在這宮裏,溫以墨最寵愛的,依舊是她。
但是她的心卻在呐喊著,隻想著他真正的屬於自己,永遠的。
溫以墨抱著她,覺得她身體輕飄飄的,她是消瘦了許多,那鎖骨清晰可見,肩膀都沒有多少肉,
“你別走,你就留在我身邊好嗎?那時候我跟彥無雪有一個三年之約,過了三年,你要是不愛彥無雪,那你就算是還清他的恩情了,蘇黛,那時候我也相信你,我是不想我們兩人心裏都有著愧疚。”溫以墨慢慢說道,“你那時候想要走,我順著你,可是這一次,絕對不行。”
他已經嚐試過分離的滋味,五年不曾相見過,這該是有多麽折磨。
溫以墨的棕眸如水,目光緊緊鎖在蘇黛的身上,他將她放在床榻上,動作都是輕輕的。
蘇黛不曾知道他們曾經有過三年之約,何奈,這三年卻變成了五年。
她忍不住抽泣了一聲,這麽多年來,就算她受到墨月汐怎樣的欺淩,她都是咬著牙挺過去了。
因為她還要保護阿洵,她不能夠軟弱,但是在溫以墨麵前,她的堅強卻全都被擊潰。
溫以墨卻吻住了她的淚珠,想要分擔她的一切。
“那時候我就不應該跟彥無雪打這個賭,就算你氣我也好,你覺得我忘恩負義也好,我都將你留在我身邊,我們就不會……”溫以墨已經沒法說下去,他抱著蘇黛的腰肢,讓她更加貼近自己。
這時候,他隻想著好好的抱著她。
蘇黛睜開眼睛,眼底是一片寂涼。
誰能夠料到,會是這樣。
“要是我能料到今日這個局麵,我當初也寧願我自私一點兒。”蘇黛笑了笑,可是她又怎麽能夠預知呢,在這裏,她覺得自己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最難控製的,便是自己的命運。
一定是上天懲罰她,才會讓她承受這麽多磨難,這麽多分離。
“皇陵已經修建好,是我跟你……”溫以墨說道,“那時候我們就說過要同葬,即使現在你現在是彥無雪的妻,但我還是想要跟你同葬,來生,能夠再與你相遇。”
蘇黛的腦袋忽的一片空白,那時候他們隨口一說的,他全都記在了心上。
她的心狠狠地揪痛,眼淚更是不可抑止,他伸手一摸,全都是濕潤的水澤,他便也慌了起來,說:“我不強迫你,不強迫你了,你別哭……我很少看到你哭,我……”
因為蘇黛哭泣,他甚至是不敢再摟著蘇黛了。
他退後了一點兒,隻能是胡亂的為她拭去了淚珠。
也隻有麵對她,他才會這樣慌亂,似乎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塌了。
“溫以墨,為什麽你要跟別的女人一夜歡愉,為什麽!我的心很難受,你明明就答應過我,隻愛我,隻會有我這一個女人,我的心是有多難受你知道嗎?”
在昏暗中,她也看不清溫以墨的神色,她拽進了溫以墨的衣領,像是逼問一般。
她的眼淚就滴落在他的臉上,慢慢滑落。
似乎,他也能夠體會到她的悲傷了。
他伸手,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裏,這時候他胸膛已經敞開,她能夠清晰的聽到他的心跳聲。
蘇黛的手顫抖著,兩人好不容易撲滅的欲火,這時候又燃了起來。
“對不起,黛兒,我一直想要跟你說的,我就是做錯了,自那一次,我就沒有碰過她,封她為皇貴妃,也隻是想要堵住大臣的嘴。”
蘇黛靜靜的聽著,聽著他的辯解,這就是他的解釋。
他的心跳很平靜,他並沒有說謊。
“但是我登基那麽多年,卻一直都沒有子嗣,他們已經坐不住了,他們肯定是想著,等燕玲這一胎生下,如果是男孩,就讓我先立他為太子,穩固江山。”
溫以墨笑了笑,繼續說:“你看,就算身為帝王,有許多事情都是被限製的,隻不過這皇位……這天下……我也是不想要了,我連你都沒有了,我不知道自己還要這些來幹什麽。”
她的發髻早已散亂,他摸索著,將發髻上的簪子全都拔下,青絲散開,他慢慢的摸著她的青絲。
“我想用我的手,將你抱緊,哪怕隻有一天,你也曾在我的懷中留下你的溫度,就像曾經一樣,你溫暖了我,將我整個心房都給暖和了。”溫以墨說著,“我知道我很自私,你有了自己的幸福,我不應該破壞,但是……我僅是抱你這麽一個晚上。”
他是在低聲懇求,他不肯放手。
她抿了抿嘴唇,她也是眷戀他的氣息。
而他已經不像以前那樣,冰冷無比。
夜色正濃,他身上還有酒氣,但是他此刻,是清醒無比。
他記得今晚所有的感覺,可能她明日就會離去,他永遠都觸碰不到她。
她閉上眼睛,任由他抱著自己。
似乎,這樣就能夠將一切都藏在心底下,不去翻出,兩人就能夠相處得很好。
她始終都無法將真相明言,她怕自己一說,溫以墨就會將自己禁錮在這裏。而她還必須麵對一個皇貴妃,她暫時還做不到這樣。
清晨,阿洵一把將門推開。
“娘親,快起來了,今天還要練拳呢!”
緊接著,他卻是一聲尖叫。
這一聲尖叫,讓蘇黛立刻驚醒。
阿洵掩住眼睛轉過身,“娘親!你怎麽能夠這樣?!”
蘇黛低頭,才看見自己身上的衣衫已經被扯開,隻餘下了肚兜,而溫以墨也好不到哪兒去。
雖然兩人昨晚並沒有做什麽,但是現在看來,確實是做了什麽。
阿洵跑了出去,還很細心地把門也關上。
蘇黛懊惱無比,阿洵還小,怎麽就讓他看見這種事情呢。
她連忙下了床,將衣衫穿上。
“你確定你還要穿著宮娥的衣衫?”溫以墨單手支起自己的身子,露出了大半個胸膛,那結實的肌肉很容易讓人唇焦口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