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有什麽好怕的,本座自有辦法,你就相信本座吧!”墨月汐說道。
蘇黛眯了眯眼睛,看著墨月汐那充滿信心的笑容,她目光流轉,還想說話之時,阿洵扯了扯蘇黛的衣衫,“娘親,我也想去看看皇宮是什麽樣子的,就去吧。”
蘇黛蹲下來,臉色沉了下去,說:“你會發現,那隻是一個牢籠。”
阿洵卻還是有興趣,那雙眼睛轉呀轉。
她抿嘴一笑,知道阿洵好奇心極重,而阿洵也有權利見自己的父親一麵,她摸了摸阿洵的頭,點點頭:“好,我們就再進那牢籠一趟。”
皇宮。
他們幾個人昨日已經進了皇宮,但溫以墨隻將他們安排在一個景春宮裏,並且有人把守,根本不得出去。
蘇黛也習慣了這樣的生活,那時候被墨月汐囚禁著,也是一樣。
相反,墨月汐倒坐不住,嘴裏總是念著,溫以墨究竟想讓彥無雪幹什麽。
不過她看見蘇黛趁著這個空隙,給阿洵量身做衣裳,她也是來了興致,想要做一件衣裳給彥無雪。
但是何奈墨月汐不會針織,根本就是縫不好,蘇黛見了,就提議道:“你倒不如給無雪做一個香囊,我可以幫你繡花,那就簡單點了。”
墨月汐恍然大悟,就聽從蘇黛的話。
彥無雪和阿洵玩得不可開交,但是每天傍晚,阿洵是要被墨月汐催促著去做功課的,看著阿洵在外頭紮著馬步,彥無雪才得空坐下。
琉歌給彥無雪倒了一杯茶水,彥無雪順手接過,非常有默契。
蘇黛瞥了一眼,將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這是你跟他的兒子嗎?”彥無雪憋了很久,才問了出來。
蘇黛手中的針並沒有停下,這些年來,她學會了許多事情,墨月汐和阿洵身上的衣裳,都是出自她手。
她點點頭,並沒有說話。
彥無雪有些惆悵,想不到再相見,她卻已經有了孩子,兩人是永遠的相隔吧。
“阿洵長得像你。”彥無雪說,特別是那一雙眼睛,水靈靈的。
“長得像李逸,以後肯定像李逸一樣。”墨月汐說道。
她嘴角含笑,美豔無比,在她的眼中,卻有一種不可掩蓋的情愫。
蘇黛僅是一笑,墨月汐的愛是長久的,她的相貌依舊,她對李逸的愛也會依舊,不會改變。
“你沒打算跟溫以墨說嗎?”彥無雪問道。
他一直都記得,溫以墨才是能夠保護她的那一個人。
蘇黛的手頓了頓,心裏倒是也坦然。
她掃了一眼這大殿,華貴無比,每一件物品都是貴重無比。
她從來,都不屬於這裏。
她輕輕的搖搖頭,說:“他有皇貴妃了,接下來,他會有更多的妃子,會有更多的子嗣,他是帝王。”
彥無雪抿住嘴唇,他默默的盯著蘇黛,那目光宛如秋水一般,那麽柔情。
墨月汐看了看兩人,嘴角一勾,這果然就是有機會在一起的。
恰在此時,宮外響起了一聲通傳。
“皇上駕到!”
墨月汐挑眉,朝著阿洵喊了一聲,“阿洵,快進來!”
阿洵依言跑了回來,這時候,溫以墨已經走了進來。
他穿著絳紅的袍子,頭束金冠,俊美之中,有幾分寒意,讓人不敢有半分的逾越。
“大膽!”一個宦官氣衝衝的嚷道,“接見皇上居然不下跪?!”
墨月汐轉過頭,笑了笑:“是皇上請我們來的,過門也是客,皇上倒是應該以禮相待啊。”
溫以墨的目光緊緊鎖在蘇黛的身上,他的薄唇抿緊,揮了揮手,讓宦官宮娥都退了下去。
“墨掌門太強詞奪理了。”溫以墨說道。
“如何強詞奪理?”墨月汐倒是沒有一點兒畏懼,直直盯著溫以墨。
“朕是九五之尊,難道你們就不應該下跪?”
“在本座的眼中,你這個一國之君,也不過是臭男人一個。”墨月汐緩緩說道。
溫以墨並未在意墨月汐所說,他瞥了一眼蘇黛,見阿洵貼緊著她,她那慈母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但是他今日的目的,不是在她。
“朕就開門見山吧,青霄國和琅邪國正談論條件,琅邪國投降,但是有一個條件,朕想要問問彥無雪。”溫以墨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
能夠讓溫以墨親自前來,況且還和彥無雪扯上關係,這件事情確實讓他們都麵麵相覷。
彥無雪皺了皺眉頭,問:“與我有什麽關係?”
“因為魏雪琳指名讓你做郡馬,本來條件是談好了,但是魏唐澤突然又多提了一條。”溫以墨說,“朕可以將你一個官職,算是兩國聯姻一樣,作為一場政治婚姻。”
“可笑!”墨月汐和琉歌都拍案而起。
“你憑什麽這樣利用我的兒子?那個魏雪琳就是一嬌蠻郡主,無雪不會娶她,無雪也不是朝廷的人,你不用逼迫無雪。”墨月汐非常氣憤,現在她不會讓任何人逼迫彥無雪。
溫以墨看著墨月汐,想不到墨月汐今日會這般維護彥無雪。
“琅邪國是戰敗國,你大可以不理會這條件。”蘇黛淡聲說道,她知道,溫以墨沒那麽容易就受到威脅的。
除非,溫以墨是有另一層打算。
溫以墨負手而立,果然,蘇黛是看得最清的那一個人。
“雖然琅邪國是投降的,但魏唐澤也是為了魏雪琳一人,而決定了投降,要是兩國繼續交戰,也會再拖兩年。”
蘇黛低下頭,溫以墨的意思她已經明白了。
魏唐澤是為了蘇魏雪琳,那麽溫以墨肯定會答應魏雪琳的要求,這會真正的了結了戰事。
她看了看彥無雪,她並不想彥無雪被人擺布,現在連婚事都要別人安排。
“溫以墨,你太自私了。”蘇黛說道,“彥無雪和朝廷並沒有半點關係,你大可以派別的人去和親。”
溫以墨眉宇間有淡淡的疲倦,他聲音沙啞,說:“身為一國之君,你認為朕i不應該以天下為重?”
蘇黛心裏冷笑一聲,多年來,這個皇宮,這個朝廷,這個天下,已經讓溫以墨變成了另一個人。
他沒錯,他身負重任,他有自己的無奈。
何奈,他們兩人早就是道不相同不相為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