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黛心裏悚然一驚,卻見顏妝很快就拿出了一個瓶子,往自己嘴裏送去,蘇黛睜大眼睛,想要上前阻止之時,顏妝已經將那瓶子扔在地上。
因為地上有積雪,並沒有發出很大的響聲。
但是顏妝的笑容卻是越來越妖魅,她看著兩人,身子卻劇烈顫抖了一下,隨後,黑血卻從她的嘴角流出,一滴一滴的掉下去,渲染了白雪。
“她居然自盡了!”彥無雪瞪大了眼睛,原來顏妝是做好了打算,為自己準備好了毒藥。
顏妝的身體搖搖欲墜,隻是一瞬間,便也倒在積雪上,那媚顏依舊是那般豔美。
蘇黛衝了過去,拽住了顏妝的衣衫,有點難以自控,顏妝居然就自盡了,這隻是在一瞬間的事情。
“你告訴我!東流究竟是想幹什麽?!”蘇黛想要知道,她真的想知道。
很有可能溫以墨也是被東流牽著鼻子走,東流才是最厲害的!
顏妝聽到東流的名字,笑容越發妖魅,緊隨著,她卻說道:“我……我一生都不會……背叛他。”
她的心裏全是他,她不會讓他陷入危險半分!
既然東流想要殺了蘇黛,蘇黛肯定是知道了什麽,那麽她也是想要殺了蘇黛!
顏妝用了最後的力氣,一隻手往蘇黛伸去,那指甲卻發著亮光。彥無雪第一個反應過來,大喊了一聲:“小心!”
蘇黛的眼眸愈發的黑,她一手就抓住了顏妝的手腕,眼神犀利:“你究竟還要為他做多少的事情?!他一直在利用你!”
顏妝臉上是一個了然的表情,她全身無力,身上卻沒有任何的知覺,隻是她為自己準備的毒藥,不會有一點兒的痛苦。她並不後悔,她隻是後悔……為什麽是芙蓉……為什麽是芙蓉一直陪伴在他的身邊……
“蘇黛……你說他會永遠……永遠記得我嗎?”顏妝說完這句話後,卻是自嘲一笑,她心裏已經明白,她已經知道了結果。
但是她還是能夠為他而死。
因為她不能落在敵人的手上,不能透露出半點兒的信息,隻要對東流有一點兒不利的,她都不要做。
蘇黛還未回答,顏妝便已閉上了眼睛。
那嘴角的黑血粘稠,她發白的麵色已經說明了她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
當蘇城帶著侍衛趕來的時候,正看見蘇黛緩緩站起來。
“她死了?”蘇城大吃一驚,看那樣子,像是服毒自盡,因為身上沒有一點兒的傷口。
蘇黛木訥的點了點頭,看了彥無雪一眼,忽然覺得身子愈發的冷。
彥無雪走了過去,輕輕地牽住了蘇黛的手,卻發現她的手是那麽的冷,說道:“她不說便也罷了,這是陰月宮訓練出來的人,就算你將她抓住逼供,也是問不出什麽來的。”
“但是我真的很想知道,東流想要做什麽。”蘇黛神色凝重,看了看死去的顏妝,已經是不忍心再看。
“你又不是他,怎會知道那麽多。”
“我立即寫一封信,送去琅邪國。”蘇黛輕聲說道,她要讓魏唐澤有個提防,不能就此便宜了東流。
東流在兩國散布自己的勢力,必定是另有圖。
這究竟是什麽,蘇黛也隻好是猜測,那便是東流已經不甘心屈居於武林,想要統一兩國。
那麽芙蓉究竟是有多麽的危險,溫以墨恐怕也是東流的一枚棋子。
這樣下去,究竟要怎麽辦,她如今是多麽的無助,自己卻做不到任何的事情。
兩人回去慈安宮,彥無雪再給蘇黛戴上了人皮麵具,蘇黛這時候才放下心來。但是此時,蘇婉兒還未蘇醒,倒是溫俊馳已經清醒了過來,彥無雪解開了他的穴道,再來謝罪:“草民冒犯了皇上,請皇上降罪。”
溫俊馳卻是一臉憤怒,緊緊的抓住桌角。
這大半年的荒唐生活在他的腦海裏閃過,他臉上的神色愈發的陰沉,冷哼了一聲:“那賤人在哪兒?”
彥無雪知道溫俊馳已經恢複了心智,不再被顏妝控製著,此時定會找顏妝算賬,可是顏妝早已是把自己送上西天了。
“回皇上,她已經死了。”彥無雪麵無表情的說道。
溫俊馳皺著眉頭,卻是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說道:“死得那麽容易,來人,給朕傳令下去,鞭她的屍,再懸掛於城樓之上,讓她不得安息!”
蘇黛心裏一驚,不禁抬頭看著溫俊馳。
此時的溫俊馳,麵容扭曲,已經是異常憤怒,恐怕溫俊馳經曆過這件事之後,會變得更加殘暴。
彥無雪暗中給蘇黛打了一個眼色,讓她別多管閑事,今日他們拆穿了顏妝的毒計,肯定會引起了注意,他們應該盡快離開才是。
“這位神醫,想要什麽賞賜盡管說,要不是神醫,恐怕朕現在還不的清醒。”溫俊馳眼中閃過一絲光彩,他也是知恩圖報之人。
“草民隻是略盡綿力,皇上抬舉了。”彥無雪說道。
“但是朕的身體……”溫俊馳這才問了出口,“能不能調養過來?”
這大半年來,溫俊馳沉溺在顏妝的溫柔鄉裏頭,身子早已是虛耗了,再這樣下去,他也是不會支撐到多久。
彥無雪沉吟了一下,才緩聲說道:“皇上的身體還能調理,毒已解,隻需合理進補即可,但是接下來的三個月,請皇上不要接近女色。”
溫俊馳鬆了一口氣,這事還不容易,隻是不近女色而已。
蘇黛眼見天色已暗,知道不可久留,便也讓蘇城快點兒送他們兩人出宮,蘇婉兒還未醒來,隻是彥無雪卻保證說道這隻是迷藥,不會有事的,蘇黛這才安心下來。
蘇城頗為高興,想不到這一行還有意外收獲,那便是溫俊馳居然清醒了過來。
他朗笑一聲,有一種軍人的豪邁:“這真是好!殺了狐狸精,皇上必能重整朝綱,這朝廷還不是溫以墨說了算!”
蘇黛麵色沉重,也因為這樣,很有可能就演變成了異常更加激烈的鬥爭。以溫俊馳那性子,必定會有仇報仇。
“但是溫以墨的勢力早已蔓延了。”蘇黛沉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