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怪我。”溫以墨緩聲說道,他的話裏已經隱藏著許多無奈。
其實他知道,他是在害怕什麽,他不能讓蘇黛知道什麽,否則一切都會功虧一簣。
“不是。”蘇黛抿了抿嘴唇,才輕聲說道。
“那你今日,是去哪兒了?”溫以墨緊接著問道。
蘇黛抬眸看了他一眼,在這黑夜裏,溫以墨那俊美的容顏,甚為出彩,兩人男俊女貌,引來了不少的路人注目,他的手冰涼冰涼的,這是屬於他的感覺,而如今,她卻有些恐懼這種感覺了。
“我隻是隨便走走。”蘇黛選擇了撒謊,她並不打算說出來。
溫以墨微微凝眉,就算蘇黛麵不改色,但是他也不會相信,他的聲音冷冷的,道:“隨便走走?那為什麽要和紫幽互換衣裳?你不如就直說吧,究竟是去哪了?要是我要查,還是能夠查得到的。”
聽到這句話,蘇黛是怒了,她的一切好像是必須讓溫以墨知道,這讓她感覺疲憊。
她緊緊盯著溫以墨,並不退縮,認真地問道:“那麽,你又有沒有事情瞞著我。”
“我怎麽就有事情瞞著你了。”
蘇黛並沒有接話,看了溫以墨好一會兒,才掙脫開他的手,掉頭往回走去,她臉上有明顯的怒氣,一個美人兒有這樣的神情,路人隻覺得自己靠近一下便會遭殃,便也紛紛讓路。
溫以墨隻覺得莫名其妙,但是隨後一想,可能是蘇黛知曉了什麽事情才會這樣問他,那麽她究竟是知道了什麽,才讓她耍這樣大的脾氣。
溫以墨急忙追了上去,看見蘇黛那嬌小的身軀,就算她是穿著下人的衣裳,仍是阻擋不了她的氣質,她是那麽的奪目。
“蘇黛!你站住!”溫以墨喊了一聲,所有的路人都盯著他們。
蘇黛聽到喊聲,腳步明顯是一頓,但是她並沒有停下來,繼續往前走,她已經是不知道方向,隻是盲目地走著。
她給了溫以墨一個機會,讓他自己說出來,但是很明顯,溫以墨是不會說出來的,那麽自己究竟要如何做?她腦海裏隻想著逃避。
“你就這樣無理取鬧?”溫以墨已經有些生怒了,他腳尖一躍,身形極快,已經是擋在了蘇黛的麵前,“你倒是說說,我有什麽事情瞞著你。”
蘇黛停住腳步,她低頭看著自己的繡花鞋,心裏不住地翻滾著,她還沒有證據,要是說了出來,隻會讓溫以墨懷疑了,以後對她更加防範了。
想到這裏,蘇黛便也深呼吸了一口氣,一把撲到了溫以墨的懷裏,鼻尖全是縈繞著屬於他的味道,她的聲音帶著一絲的哭腔:“要是你沒有事情瞞著我,你最近怎麽會經常不見了人影,你究竟是幹什麽去了,是不是遇到別的女人?是不是厭倦我了?”
她的聲音低低的,也隻有溫以墨能夠聽得清楚。
他哭笑不得,可是自己那有些慌亂的心是安定了一些,看來蘇黛隻是懷疑他在外有別的女人,他伸手將蘇黛環住,手撫著她的背部,輕聲說道:“沒有,最近門派裏多了事務,你不要胡思亂想。”
“真的?”蘇黛的聲音悶悶的,帶著一絲的驚喜。
“自然是真的,你可以問問紅葉。”溫以墨頓了頓,又說道,“我以後會多點陪你,你就不要再這樣耍脾氣了好不好?”
在溫以墨看來,蘇黛隻是在耍小脾氣,這是女人的專利。
但是在這個時候,蘇黛的眼角卻滑下了一刻晶瑩的淚珠,也隻是一滴,便也掉在了地上,綻開了小花,隨後就沒了蹤影。
如今,她也要這樣耍一下手段了。
她不知道,自己與溫以墨的距離還要拉得多遠,要是再這樣下去,她心裏的屏障隻會是越來越大,溫以墨,也隻能是排除在外了。
蘇黛抬起頭,眼中似乎有淚光在閃爍,看得溫以墨的心都快揪起來了。
“你要說到做到。”
溫以墨的聲音沉了下去:“這個自然。”
今夜,蘇黛在床榻上翻來覆去,怎麽也沒有睡意。
她翻了個身,看到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已經是睡著了,那均勻的呼吸聲在她的耳畔響著,她雖是安心,但是心裏卻是挺亂的。她靜靜地盯著溫以墨許久,他肯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她,他既然不說,那麽也唯有自己去發現了。
那麽她應該是要找誰幫忙呢。
她歎了一聲,自己與蘇家甚少來往,那幾個哥哥她都不甚熟悉,其實說白了,蘇家那幾個兒子,都是仗著蘇家的傳承下來的家業才爬到了官位,要論能力,他們遠遠是不足夠的。
溫以墨經常外出,但是有時候卻會躲在書房裏,門外雖然有護衛把守,但是憑著她現在的身份,要進去自然是不難的。
她心裏已經是打定了主意,她必定要尋一個機會。
天仍未亮,東方的天空有許少的青色,看來太陽是準備要升起了。
樹林裏靜悄悄的,偶爾有風吹過,帶著樹木的味道,那清涼的意味慢慢蔓延。
有兩人緩緩走著,前頭的那一個女子,穿著鵝黃色的對襟衣裳,下身的裙子也是非常樸素。後頭的男子與她一直是保持著五步遠的距離,看上去非常恭敬。
那女子忽然停住腳步,她轉過頭,麵上是蒙著麵紗,在這蒙蒙亮的天色裏,她的神色看上去尤為模糊。
“岸少飛,你真的不能幫我嗎?”芙蓉的聲音輕輕的。
那男子上前一步,聲音低啞:“屬下始終是要效忠陰月宮的。”
芙蓉輕笑了一聲,隻看見她的麵紗飄了一下。
“是啊,你是陰月宮的四大護法,怎麽會替我做事。”
“隻要蓉姑娘做的事不損害陰月宮,屬下還是可以幫忙的。”
“可是我想要知道東流究竟在謀劃什麽。”芙蓉的眼神犀利,她知道一切並不簡單。
本來陰月宮有四大護法,除了岸少飛留在陰月宮,她也就知道顏妝現在在青霄國的皇宮裏,其他兩個她並不知道,要說東流真的沒有策劃什麽,她自然是不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