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彥無雪淡淡地問了句,而後他又轉過身,既然蘇黛不想知道,他也算是功成身退,蘇黛的身邊,有別的人。
既然如此,就算自己留下來,她也不會看自己一眼。
更加重要的是,她賭贏了。
溫以墨已經是將潛伏的人都解決了,他微微喘氣,捂住自己的胸膛,似乎有點難受,一看見蘇黛朝著自己跑來,他的臉色也恢複了過來,看上去並沒有任何不妥。
蘇黛看著地上躺著好幾具屍體,在河麵上也是飄著好幾具,蘇黛有些愕然,溫以墨這是以一敵十。
溫以墨看見蘇黛全身都濕透了,他不禁微微皺眉,同時也想起蘇黛並不識水性,也不由得一怔。
他多麽害怕,蘇黛溺水了,漂到了下遊。
可是如今看見蘇黛依舊是好好的,他便也放心了。
“沒事吧?”溫以墨輕聲問道,他臉色蒼白,觸摸蘇黛的手也是冰涼的。
蘇黛搖了搖頭,說道:“有人救了我,這些都是什麽人?”
“尚且不知道身份,我會同時紅葉查探。”溫以墨像是有氣無力,一番打鬥下來,似乎已經花光了他全身的力氣了。
回到宅子之後,兩人便去沐浴,再換上幹淨的衣衫,以防自己冷著。
但是到了夜半,溫以墨卻發起了高燒。
在這京郊的僻靜地方,哪裏會有大夫,蘇黛有些著急,隻能是給溫以墨一直擦汗。
但是她摸了摸溫以墨的額頭,他的體溫涼得可怕,就好像是寒氣發作的模樣,連汗水都像是冰冷的,他這是低燒。
蘇黛咬了咬下唇,讓張伯將被褥全都拿來,蓋在溫以墨的身上。
溫以墨的麵色蒼白,沒有一絲的血色,蘇黛從未見過溫以墨這幅模樣,她的心沉了下去,要是要找大夫,也得是明天回京都才能找到,但是,普通的大夫能治好溫以墨嗎?
溫以墨似乎一直在囈語什麽,蘇黛根本就是聽不清楚,但也是越來越擔心溫以墨,生怕他會寒氣攻心。
燭光搖曳,張伯又換了一盆熱水,蘇黛正洗著毛巾,溫以墨卻在此時,微微睜開了眼睛,看清了蘇黛的模樣,棕色的眼眸似乎在散發著亮光。
“你感覺怎麽樣?怎麽會發低燒?難道你沒服用芙蓉給你的藥嗎?”蘇黛一臉問了好幾個問題,她一臉擔心,已經是無法掩飾自己那擔憂的心情。
溫以墨隻覺得全身都黏糊糊的,非常不舒服,垂下眸子一下,才發現自己的身上蓋了好多張被子,他心裏不由得失笑,就算是這樣,也不能夠讓他好起來啊。
他自己明白,這是前兆。
“黛兒,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麽辦?”溫以墨輕聲問道。
蘇黛一愣,她皺了皺眉頭,心裏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她的鼻子酸酸的,強迫自己不胡思亂想,道:“什麽怎麽辦?我自然會去找更加好的男人,所以你現在還不能死啊,我現在還沒有找到。”
也隻有她,才能說出這樣的話來,溫以墨笑了笑,帶著苦澀的味道。
“我隻是問問。”溫以墨似乎有點兒生怒了,“你不能有別人,你隻屬於我的。”
“所以你不能死啊……”蘇黛嘰咕著,她也是覺察到了一點兒,溫以墨這樣的狀況,確實令她擔憂。
“沒事,我隻是著了涼。”溫以墨淡聲說道,他已覺得疲憊,感覺寒氣從心髒處湧出來,慢慢蔓延到他的四肢,他隻覺得好冷,就算蓋上再多的被子,也溫暖不了他的心。
他真的害怕。
溫以墨艱難地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樣物件,交到了蘇黛的手裏,說道:“這是赤血門門主的信物,要是你有危險的時候,你可以拉下麵那繩子,赤血門的人,都會聽命於你。”
蘇黛拿著那東西,就是一個小小的圓柱東西,似乎是水晶那般透明,上麵還寫著“赤血”二字。
“怎麽把這東西給我?”蘇黛有些愕然。
“我現在沒有……”溫以墨神色黯然,“沒有能力保護你……”
“可這也是你保命的物件。”蘇黛將東西交還給他。
“沒事的,以我現在的狀況,我能自保。”溫以墨淡聲說道,“等我好了,你再交還給我就行了。”
既然溫以墨已經這樣說了,蘇黛也不好再說什麽,便把東西收起來。
現在他們處在京郊,這宅子裏也隻有張伯一人,她也隱約有點兒擔心。
但是溫以墨現在的狀況,她的確擔憂,她仔細一想,不知道彥無雪還會不會跟著自己,要是這樣,她大可以會叫彥無雪來診治溫以墨。
但是彥無雪不知道在什麽地方,蘇黛走了出去,今晚天空看不到一顆星星,就好像有了不祥的事情發生一般。
“三師叔!”蘇黛大喊了一聲,等了許久,卻沒有聽到一點兒回聲,她等了好一會兒,心慢慢涼了下去,彥無雪是真的走了。
她總是感覺溫以墨有些奇怪,今日他打鬥完之後,明顯是有些吃力的。
這究竟是他所修煉的寒玉心法不能壓製,寒氣攻心呢?
既然這樣,那要不要去陰月宮呢?
想到這裏,蘇黛已經是滿臉愁容。
更深露重,她靜靜地守在溫以墨的床頭,溫以墨就像孩子一樣安靜地睡著,額頭還冒著汗珠。
她也是漸漸來了睡意,不久,她便已經睡了過去。
但是在另一邊,卻不是那麽平靜了。
天剛蒙蒙亮,就有宦官在外頭喊著:“皇上,皇上,是時候起了。”
溫俊馳皺著眉頭,不得不睜開眼睛。
立即有宮娥和宦官拿著梳洗的用具和裝束,溫俊馳仍有著睡意,隻是伸開雙手,讓宮娥替他換上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