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唐澤從黑暗裏走了出來,他的笑容溫和,道:“鍾聲響起,青霄國的皇帝已經駕崩了,小妹,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其實做宮娥還挺好玩的,唐澤哥哥,下一次再有怎麽好玩的事情,一定要叫上我。”那女子笑著,拖住魏唐澤的手,說著這近幾日所發生的事情。
魏唐澤則是一邊聽著,一邊點了頭,但是他的思緒已經飄到了遠方,也不知道蘇黛是怎麽樣了。
而依然留在陰月宮的溫以墨和蘇黛,並不知道此事。
這日天氣晴好,陽光普照,芙蓉對陰月宮周圍的環境頗為熟悉,便帶著蘇黛來到一條瀑布下。
水從十多米高的地方落下,非常壯觀,蘇黛感受到水汽撲在自己的臉上,感覺異常清爽。
“好漂亮!”蘇黛張開雙手,發出一聲感歎。
芙蓉不禁莞爾,覺得蘇黛就是真性情,這幾日的相處,她便也知道了蘇黛是蘇城的女兒,覺得蘇黛雖然是出自大戶人家,可是性情也非常爽朗直白,猶如行走江湖的英雄好漢一般。
“這是我常來的地方。”芙蓉指了指在岸邊的亭子,“後來我來多了,東流就命人在岸邊建了一個亭子了。”
蘇黛任由著芙蓉拉著自己過來,心裏卻在想著,如此說來,東流對芙蓉是極好的。
有了亭子的遮掩,蘇黛立刻就感受涼爽多了,她勾嘴一笑:“芙蓉,這地方真是好。”
“等你在這地方生活九年,你就知道是多麽的無趣了。”芙蓉有些黯然地說道。
“是嗎?”蘇黛有點難以理解,“難道你在這兒就活得不開心嗎?”
芙蓉看著不遠處的瀑布,微笑著說道:“開心也好,不開心也好,都過了九年了。你應該會彈琴吧?在這裏也隻有我會彈琴,不如我們合奏一曲?”
蘇黛也是來了興致,便點了點頭。
芙蓉拍了拍手掌,提高聲音道:“把琴拿來。”
話音剛落,便有兩個女子從樹叢裏出來了,手裏各抱著琴,為她們兩人準備好了之後,才又退了回去。
“原來一直有人暗中保護你啊。”蘇黛吐了吐舌頭,她原以為隻有她們兩人在這裏而已。
“因為我的武功並不高強。”芙蓉嘴裏說著,便調試了一下琴弦,“你彈一下看看順手不?我還有許多個琴呢。”
蘇黛輕撫琴弦,隻驚歎這是一把好琴,看來芙蓉是收藏了許多把好琴了。
“不用換了,這把正好。”蘇黛笑著說道。
兩人挑了曲目,便也一同撥動了琴弦。那合奏的琴聲宛如高山流水,清新醉人,更像是大珠小珠落玉盤,非常清脆,伴隨著瀑布聲,更有另一番的滋味。
蘇黛好些日子沒有碰過琴,一開始還有些生疏,可是在芙蓉的帶領下,她也是慢慢地跟上了節奏。兩人偶爾對視一笑,那琴聲又是更加歡快。
清風拂來,芙蓉的麵紗在晃動著,一雙眼眸熠熠生輝。站在遠處的溫以墨,看到芙蓉的模樣,隻覺得熟悉。
“別覬覦我的女人。”東流上前一步,擋住了他的視線。
“我隻覺得她彈琴的樣子像一個人而已,並無其他。”溫以墨微微蹙眉,心裏想過一種可能,可還是很快便打消了,再怎麽說來,她姐姐也是不會在陰月宮的。
東流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說道:“最好是這樣。”
溫以墨沒有說話,卻把目光移到了蘇黛的身上,她的發絲被風吹亂,那臉上的笑容是美麗至極的,不可否認,蘇黛確實迷人,在此時,他猜自己是知道了為什麽魏唐澤會對蘇黛一見傾心了。
待一曲完後,芙蓉的手仍停留在琴弦上,她很久沒有試過這般淋漓暢快了,她看見站在外頭的兩人,這已經是一種習慣,她每一次彈琴,東流總會在的,隻不過現在多了一個人。
東流依舊穿著黑衫,臉上沒有一絲的表情,但是溫以墨卻穿著白衣,臉上的淡笑卻和東流形成對比。
東流與芙蓉離去後,溫以墨便與蘇黛坐在亭裏,蘇黛剛才可是看出來了,芙蓉是特意拉著東流走的,現在她隻覺得渾身不自在。
“蘇黛,你喜歡這裏嗎?”溫以墨突然問道。
蘇黛一怔,隨後便點了點頭,這裏花香鳥語,她自然是喜歡的。
“那你就留在這裏的,我想芙蓉姑娘也是會照顧你的。”溫以墨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了出來。
“什麽?”蘇黛有些愕然,為什麽溫以墨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居然要她留在這裏?
“不好嗎?你不是想著脫離我的魔掌嗎?”溫以墨轉過頭,不看著她。
也隻有他自己心裏明白,他此次回去京都之後,是要將蘇家連根拔起的,到時候蘇黛肯定是受不了這個打擊,那倒不如讓蘇黛留在這裏,安靜地生活下去吧,反正他都活不了多久了。
“我……”蘇黛頓時語塞,不知道要如何回答,雖然她是想著脫離溫以墨的魔掌,可是這幾日相處下來,溫以墨對她還算不錯,是不是因為這樣,她此時才猶豫了。
溫以墨沒有覺察到蘇黛的異常,自顧自地說道:“蘇黛,怎麽好的機會你都不珍惜,你就不怕我就繼續折磨你?”
“不怕,好歹現在我也能與你過幾招了。”蘇黛信心滿滿地說道。
“是嗎?”溫以墨的眼眸眯了眯,還未等蘇黛反應過來,他就將蘇黛的身子抱住,腳尖一躍,兩個人飛向外邊。蘇黛隻感覺到風兒在自己的臉上刮過,再看見溫以墨的蜻蜓點水般的在水麵上走過,等她回過神來,已經發現自己站在瀑布的岩石上麵了。
“要是你能與我過五招,我就放你走,今生今世都不再與你糾纏。”溫以墨退後一步,“你願不願意接受?”
這塊岩石不大,要是在這裏交手,稍有不慎,就會掉了下去,蘇黛抿緊嘴唇,心裏難以做決定。
“蘇黛,要是你不答應,那麽你這一生一世隻能是我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