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他還一直在尋找你的下落。”蘇黛急聲道,那一晚也是談及到芙蓉,所以才激起了溫以墨的仇恨,可見溫以墨心裏是多麽在乎自己的姐姐。
“我與他……要走的路不一樣。”芙蓉緩緩說道,語言中隱藏著許多無奈。
蘇黛垂下眼眸,再看了溫以墨一眼,心裏難受得很,難道就要她一直守著這個秘密嗎?那該有多難受。
既然芙蓉這樣說道,蘇黛隻好是答應了下來,芙蓉留在陰月宮,也必定是受到陰月宮宮主的威脅,不然不可能心甘情願地留在這裏的。
芙蓉離開房間之後,那笑容就凝固的嘴角,她強顏歡笑,誰都不知道她心裏是有多麽難過。
明明是好不容易才見到自己的親弟弟,卻不能相認,也不能聽他喚自己一聲姐姐。
想到這兒,芙蓉的眼睛酸澀,眼淚幾乎又掉了出來。
“芙蓉。”芙蓉一怔,忙抬起頭,看見離自己不遠的地方,東流正站在那兒。
“有什麽事嗎?”芙蓉的語氣恭敬而疏離,剛才那一幕,一直烙印在她的腦海裏。
“他真的……是你弟弟?”東流忐忑不安地問道,卻是沒有表現出來。
芙蓉知道東流肯定是心存懷疑的,便上前幾步,直視著東流:“真的,我第一眼看見他,就知道他是我的弟弟,現在他已經是淳親王了,九年了……我身為姐姐,卻一直沒保護著他成長。”
“他活得很好。”
“可是我活得不好。”芙蓉的目光犀利起來,“九年來,我從未好過。”
“……”
東流一怔,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回答,自己也無言以對。
芙蓉直接走了過去,沒有再看東流一眼,就是這個男人,禁錮了她九年,她沒有一點兒自由!
半夜時分,暴雨便來了,那雨下得猛烈,雨聲一直充斥著蘇黛的耳朵。
她本是趴在桌上,卻被雨聲吵醒了,她揉了揉睡眼,抬起頭來,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是下大雨了,便連忙去把窗戶關上。
因為下雨,氣溫也下降了不少,蘇黛走上去摸了摸溫以墨的大手,他的體溫也下降了,蘇黛皺眉,溫以墨練了寒玉心法,連自己的身子骨都不顧了。
她猶豫了好一會兒,才脫了鞋子也躺在床上,她擁住溫以墨的身軀,想要讓自己的體溫溫暖著溫以墨,可是心裏頭卻是一片憂愁。
芙蓉是溫以墨的姐姐,事情怎麽會發展到這個地步?
溫以墨的姐姐不是被賊人擄去了嗎?怎麽會在陰月宮?
這樣瞞著溫以墨,真的好嗎?溫以墨雖然昏迷著,可也還是有意識的,他感覺到自己的身旁有一股熱流,也是很自然地將蘇黛抱住,再嗅到她身上的芳香,嘴角微微勾起,喃喃地念道:“蘇黛……”
聲音很輕,兩人靠得這麽近,蘇黛自然是聽得清清楚楚了,她整個身體都僵硬了起來,盯著溫以墨那好看的容顏,此時他的睡顏就像孩子一樣好看。
“芙蓉說,我是你心愛的東西。”蘇黛說道,“既然這樣,你為什麽還要這樣對我。”
蘇黛緩緩閉上眼睛,不明白溫以墨心裏想的究竟是什麽。
她曾經想要逃離開溫以墨的魔掌,奮力練武,可是發現了溫以墨原來武功高強之後,這個念頭也慢慢打消了。
溫以墨三番四次羞辱她,還差點殺了她,她怎麽會對這個魔鬼動情。
可是……為什麽東流想要殺他的時候,她會義無反顧地擋著他的前麵。
蘇黛不願承認,喃喃說道:“就算是別人,我也會這樣做的。”
說出了這個理由之後,她的心裏便也好過了。
等溫以墨的傷一好,他們就立刻離開陰月宮是找鬼眼,也不知道鬼眼和燕玲是否安全。
想著想著,蘇黛便迷糊地睡了過去。
天亮之時,雨便停了。
蘇黛一夜勞累,睡得正香,卻有人一直在自己耳邊吵著:“醒醒……蘇黛……醒醒……”
“別吵……”蘇黛囈語著,翻了個身,繼續睡著。
溫以墨看見她的小嘴撅起,似乎很不滿意他吵著自己,那模樣讓他不禁嗤笑了一聲。
既然叫不醒她,那也知道用點別的辦法了。
太陽還未出來,房間裏有些陰暗。
溫以墨那冰涼的手指放在蘇黛的鎖骨處,此時蘇黛微微蹙眉,卻還沒有警覺起來。
他的吻同時落下,像是雨水的冰涼,有一種別樣的清逸。
溫以墨明明是想著叫醒她,明明是想要挑逗她,可是此時,他卻覺得,自己的呼吸急促了起來。
“唔……”蘇黛的眉頭緊緊擰在一起,臉蛋發紅,似乎是呼吸不了的樣子。
怎麽就好像有一隻手在自己的身上放肆著?怎麽就好像有冰涼的東西在臉上停留著……
她慢慢睜開眼睛,看見一張精致的臉蛋就在自己的眼前,她眨了眨眼睛,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了過來。“你這乘人之危的禽獸!”
蘇黛連忙把溫以墨推開,爬了起來,看見自己正是衣衫不整,頓時大窘。
溫以墨咳嗽了幾聲,才氣定神閑地說道:“叫不醒你,也隻好用這辦法了。”
“借口。”蘇黛皺緊眉頭,連忙把自己的衣衫整理好,“還早著呢,這麽早起來幹什麽。”
“逃命。”溫以墨淡淡地說道,“恐怕我們又回來陰月宮吧?”
“我們為什麽要逃命?”蘇黛百思不得其解。
溫以墨看了蘇黛一眼,盡管自己的五髒六腑還疼痛著,還是忍痛說道:“我見過陰月宮的宮主,他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他警告過我,不要再留在陰月宮,否則就殺了我,現在我們被抓了回來,性命堪憂。”
溫以墨對昨晚的事情大都不記得了,隻記得後來東流是出現了,而蘇黛就擋在自己的身前。
蘇黛眨了眨眼睛,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了過來,原來昨天溫以墨急著要走,是因為東流警告過溫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