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廷歆立即就掏出手機,拔打電話:“阿陽,去訂兩張法國巴黎的……”
葉雯著急之下,就一下子用力地扯了一下許廷歆的手臂。
許廷歆轉頭看她,見她雙眼濕漉漉的猶如小糜鹿,不禁心裏一動,停住了說話,靜靜地看著她。
葉雯咬了咬嘴唇,眼珠子轉了轉,刻意地用柔媚的聲音說:“那個……其實我家裏放著許多衣服,就不要那麽浪費時間和精力去那麽遠的地方購物了。我……我剛才隨便說說的,我還是在這裏好好呆著吧!”
許廷歆好整以暇地說:“那我們不去購物,去旅遊!”
“不!”葉雯隻覺得內心焦急不耐,她舔舔略有些幹燥的嘴唇,試圖改變許廷歆這個強勢固執家夥的主意,吞吞吐吐地說:“我不想去旅遊……我很累,不想動,我……我沒有心情去旅遊。如果一定要去,你自己去!”
許廷歆直接掛斷了電話,定定地看著葉雯,聲音低沉暗啞,語氣不虞地說:“你知不知道,你很掃興!剛才的主意是你提出來的,現在又是你說不去!你這是戲弄我呢還是戲弄我?”
葉雯給他咄咄逼人的話說得臉上發燙,貌似,自己確實是理虧。她不禁有些為難:“這個……是我不對,但是,我現在真的不想去……請原諒!”
許廷歆向她逼近一步。
葉雯情不自禁地退倒一小步。
“你就那麽怕我?”許廷歆的聲音有著莫名的情緒,說:“我說過,隻是用半年的時間對你好,這樣你都不願意接受?什麽都要和我對著幹嗎?”
“不!”葉雯連忙否認,說:“我答應了你的呀,但是和旅遊沒有一點兒的關係!你想對我好,我……我接受,但是,你要知道,對一個人好,必需要從對方的觀點出發,不能以你的觀點強加在我的身上!你認為帶我去旅遊是為了我好,但是我沒有心情去旅遊,所以,你為了對我好,必需要接納我的觀點。嗯!就是這樣!”
葉雯自己都給自己繞暈了,最後,她一臉肯定地點著頭,強調著自己的話。
許廷歆一雙眼眸深深淺淺,他定定地看著她,點點頭,說:“你說得對!”
葉雯鬆了一口氣。
但是,許廷歆又接著說:“你這樣,讓我的心裏感覺非常失落,除非……”
“除非什麽?”葉雯立即衝口而出地追問,但是下一刻她察覺自己口吻的急切,不禁懊喪地咬住了嘴唇。
許廷歆盯著她粉瑩精致的嘴唇,目光灼灼。
“額……”葉雯察覺他的意圖,情不自禁又倒退一小步,囁嚅地說:“許廷歆,不是什麽事情我都會答應你的,凡事都有一個尺度!”
許廷歆蹙眉,向她又逼近一大步,語氣深沉:“你以為我想要你做什麽?難道我心中所想你都知道?嗯?”他的尾音上揚,充滿了疑問的語氣。
此時,兩人站在花園中的葡萄滕架下,他們的身邊靜靜地懸掛著一個秋千。陽光從繁茂肥綠的葉子裏篩下來,灑落了星星點點的金光。
葉雯在許廷歆逼人的氣勢下又情不自禁地後退一步。但是,秋千架阻擋住了她,她一個步履不穩,一下子就跌坐在秋千架裏。
下一刻,許廷歆動作迅速地走前一步,擠到葉雯身邊也坐進秋千架裏,然後,他用雙足一點,讓秋千一蕩一蕩的。
“哎——”葉雯有些暈頭轉向,她想不到許廷歆竟然會緊緊地挨著她一齊蕩秋千。兩人此時挨得太緊密,嚴絲密縫的,讓她有些透不過氣來。她伸手去推許廷歆:“你這樣擠著坐,令我坐得難受。先停下來,我要起來。”
許廷歆轉頭,嘴唇附在了她的耳邊,一邊不停地用雙足點地更用力地蕩著秋千,一邊用蠱惑的語氣低低地說:“我讓你說得一心想去旅遊,但是你又立即轉變態度說不去,那麽,你要補償我的精神損失,讓我有一點點被你重視的感覺,隻要你喚我一聲親愛的,嗯,就這樣簡單!”
親愛的?親他的大頭鬼……葉雯自然不會上當,掙紮著想從秋千架上下來。但是秋千架蕩得越來越高,她縱是想躍下地麵去,但是又怕不小心令緊挨著自己的許廷歆受累會跌落地上,假如他有什麽手腳損傷就不好了。所以,她脹紅了臉,咬牙不語。
許廷歆隻感覺她在自己的身邊吐氣如蘭,而觀她臉紅耳赤,連脖子也染上了難為情的緋色,更顯動人。自然,她的別扭,許廷歆心中有數,隻不過,他就是想逗她,就是想看她進退兩難的樣子,隻想這樣的時光停駐得久一些,再久一些。
“許廷歆,你知道我說不出口。”葉雯卻不想和他以這樣親密的樣子共渡時光,每一分每一秒因為他緊挨著她顯得更難挨
熬,她艱難地開口:“換個叫法吧!”
許廷歆像是思索了一下,然後勉為其難地說:“那喚我一聲廷廷?”
“不行!”
“廷歆?”
“不……好吧……”葉雯的聲音低若蚊蚋:“……廷歆。”
“什麽?大聲一點!”許廷歆假裝聽不到。
“……”葉雯咬牙,再叫:“廷歆。”
“還是沒聽清!”許廷歆的嘴角情不自禁地勾起,心情愉悅地說:“再大聲一點!”
葉雯咬牙切齒,在許廷歆的耳畔大聲吼道:“廷歆!廷歆!廷歆!!!”
許廷歆一臉又是痛苦又是愉悅的糾結表情,呻 吟了一句:“折騰人的小妖精,我的耳朵都聾了!”
一句話,把葉雯雷得內焦外嫩,立即就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許廷歆沒有再蕩起秋千,等秋千完全停下來後,他含笑地對葉雯說:“以後就這樣叫我,記住了!”然後,下了秋千架,紳士地彎腰伸手作出請葉雯也下來的攙扶姿勢。
葉雯翻翻眼皮,跳下秋千架,不理會他,徑自就沿路往回走,遠遠地才甩了一句話給他:“你那麽愛聽我叫你的名字,回頭我錄音給你,你可以重複又重複地聽!事實上,我的聲音是治愈係的,我知道!”
許廷歆站在原地看著她的背影遠去,莫測高深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