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雯暗中提氣,心想用貽拳道對付他,保證可以脫身。但是,這裏是他的地頭,到時他更加的惱羞成怒,相信自己也是討不了好去。所以,她眼珠一轉,決定示弱!
她努力地想平生遇到的委屈之事,然後,雙眼生澀,慢慢地,竟然給她蘊釀出了一顆淚珠!
許廷歆看著她雙眼慢慢迷朦濕潤,接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眼淚從眼角緩緩流出來。那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溫熱,灼痛了他的肌膚。
莫名地,許廷歆心中一抽,手下不自覺地收了一些力道。
“……啊!你捏得我……好痛!嘶——” 葉雯好不容易得他放開了一些,立即就開口做足弱者的姿勢,但是,她心中很是鄙視了一把自己如此懦弱的模樣,不過,那眼淚無論如何也擠不出來了,也隻能如此吧!
許廷歆濃眉深深蹙起,他很是懊怒自己為什麽又會出現一絲憐惜她的情緒,所以,暴躁之下,他手下用力一推葉雯。
“撲通”一聲,葉雯驟不及防,一下子被他推跌在地上,P股生痛!
“哼!”許廷歆再也不看她一眼,驟然一個猛烈的轉身,大步流星地朝外麵走去,接著,外麵房間發出好大的“砰——”的一聲,還有落了鎖的聲音。
葉雯想到一種可能性,連忙手腳並用爬起來,也不理會舌頭的傷和下頜的痛,快步衝出去,來到房間前旋動那門柄。
那門柄紋絲不動,顯然,給許廷歆在外麵反鎖起來了。
葉雯背靠著房門,身體軟如下水麵條地滑落下來,TMD,他竟然玩囚禁這招,接下來,他該不會餓她三天三夜吧?
葉雯雙手抱膝,下頜還灼灼地痛著,嘴巴裏的鐵鏽味淡下來了,但是咽口水時可以感覺到舌尖的鈍痛。
好吧,許廷歆你有種!我就不信,你會把我囚禁一輩子!葉雯忿忿地想。
葉雯抱膝坐在地上,很久很久,她感覺到腿腳都坐僵了,這時,她才扶著門慢慢站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慢慢走到床邊。
那個女人早已經走了,隻是被褥淩亂,甚至可以看到一些不明的白色汙染物,令葉雯想起剛才許廷歆和那個妖豔女人在這床上折騰得死去活來的情景來,她不禁又是幹嘔了幾聲,感覺到這房中還殘留著那種淫 糜的氣息,所以,她連忙走到窗前,“刷刷刷”地把所有窗簾都全部都拉開,同時把所有窗戶打開,讓外麵清新的空氣湧進房間來。
抬頭望去,此時外麵漆黑的夜空上點綴著繆落的幾顆星星,一彎新月,那月色太朦朧,所以,鋪灑下來,看不清周遭的景物。而別墅周圍沒有其他的建築物,所以,目之所及處,花園中的森木花草和假山石如同張牙舞爪的怪獸,顯得有些猙獰。偶爾,有巡邏的保安拿著瑩亮的手電筒從園子裏經過。
夜風夾雜著淡淡的花香徐徐拂來,才令人感覺舒暢一些。
葉雯扶著窗台又站立了一陣,這時,她感覺肚子越來越饑餓,腸鳴音不停響起,她不禁喟然長歎一聲,轉了身,走到大床邊,一手捂著鼻,一手飛快扯著床單一拉一卷,把整床的被褥都卷成了一個大圓球,接著,她才用兩手抱了,扔到角落裏。
葉雯躺在沒有床褥的大床上,她想,睡覺吧,睡著了就感覺不到饑餓了,可能過了一晚上那家夥想通了,明天會打開房門給她自由也說不定。
這樣想著,葉雯蜷曲著身子,雙手捂住饑腸轆轆的肚子,閉了雙眼。
腦海中立即又出現了許廷歆和那個女人妖精打架的肉 欲場麵,揮之不去,越是控製不去想,越是影像清晰地仿如在眼前。
清心咒念了不知道多少遍,葉雯終於迷迷朦朦地睡了去。
……眼前是一片乳白色的迷霧,周圍叢林深淵,她就這樣懸浮在半空中,上不見天,下不著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濃霧深處響起:“姐姐,姐姐,你在哪裏?”
聲音充滿了驚惶,不安,還有深深的眷戀。
轉眼間,一個濃眉大眼的年輕人出現在她的麵前。
“玉城!”葉雯驚喜地想衝上前去。
但是,下一刻,一腳踏空,她整個就這樣筆直地墜落深淵。
“啊——”
葉雯大叫一聲,驚醒過來,一下子就翻身坐起。原來是夢魘了,伸手一抹額頭,冷汗涔涔。
她夢見親弟弟了。
弟弟葉玉城,在傳媒大學就讀本科戲劇影視文學,主修編劇,現在大三了,他曾經跟她說過,想考研。
剛才會發那個夢,想來是因為葉雯內心非常擔心著弟弟,因為一直以來,都是她供弟弟讀書,不停鼓勵他好好學習。可以說,兩姐弟相依為命。現在,葉雯的肉身已死,她擔心弟弟知道了這個殘忍的事實會接受不了。
幸好,她的銀行卡讓弟弟拿著,他知道密碼,相信裏麵那筆她一直工作積攢下來不菲的錢足夠讓他繼續深造吧。
葉雯驚魂甫定地雙手按壓著胸口,一顆心猶自“砰砰”地跳得飛快。要說這世上還有什麽讓她著急緊張的,就是弟弟葉玉城了。如果不是現在身不由已,她一定一定要去學校找他,見他一麵也好!
房間裏一片漆黑,隻有窗前傾瀉進來的乳白色月光,顯得一室的靜謐和寂寥。現在,是半夜時分了吧?
葉雯歎口氣,想躺下來繼續睡。
忽然,從窗子外傳來一陣陣西西索索的聲音,在這寂靜的夜裏,顯得突兀而詭異。
葉雯一驚,立即赤足走下地。快快摁亮了燈。頓時,房間裏一片明亮。然後,她環顧四周,見沒有什麽棍狀的物體,想了想,提了一張檀香木的椅子,這才輕手輕腳地貓腰到窗戶旁邊,小心翼翼地順著窗戶向外張望。
窗戶是開放式的陽台設計,想來是因為別墅裏裝有最先近的防盜設施和安全網,以及一天到晚不停交更巡邏的眾多保安,所以窗戶為了美觀,並沒有設防盜網和欄杆之類的。
借著淡淡的月光,葉雯首先看見的是窗台上竟然勾了一個用來攀爬用的五爪鉤子,再探頭往下一看,隻見一個男人正握著繩子哧溜哧溜地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