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刻著花枝纏滕的名貴小葉紫檀木大門敞開著,依稀可見裏麵寬敞的大廳裏有一個人,男的,看不清麵目,正在休閑地把雙腿擱在茶幾上,手中拿了一份報紙正在看。
那人是誰?話說許廷歆的父母呢,不知在不在家裏?許廷歆人呢?
葉雯心中轉過數個念頭,然後,她使自己更鎮定從容後,雍容雅步走了進去。
裏麵的那個男人聽見聲響轉過頭來,立即,一張美得天怒人怨的禍水臉出現在葉雯眼前。隻見他一頭深栗色紋理燙發型,修眉,高鼻,薄唇,膚色如同白瓷般的明淨,一雙桃花眼,眼尾上挑,眼眸裏水波瀲灩,那眼神瞟向她,似有情卻無情。鬆鬆的條紋領帶搭配著簡潔的白色襯衫,修長的雙腿包裹在貼身的純黑色褲子裏,一付公子哥兒的氣息。
看見葉雯,他笑了。那笑紋在他的嘴角唇邊蕩漾開來,宛如春風拂過楊柳枝,爛熳而迷人。他動作利落地放下雙腿,扔了手中的報紙,腳步輕快而矯健地向葉雯走來。
葉雯搞不清狀況,所以,她冷靜地佇立在門邊,看著他,一動不動。
很快,那男子就來到了葉雯的麵前。他深深地看著她,臉上笑意不減,下一刻,他突然一手撐在葉雯背後的牆壁上,緊接著整個人向她俯身過去,越來越近。
隨著那灼熱的男子氣息迎麵撲來,從來沒有和男性有如此近距離接觸的葉雯條件反射般地向後仰,腳步也跟著倒退,但是,很快她就緊貼著牆壁,退無可退。
那男子向她逼近,再逼近,另一隻手也跟著撐到了她身邊的牆壁上,變成了把她整個人圈在了他的臂彎裏一樣。
“你想幹什麽?”葉雯柳葉眉倒豎,一雙手緊緊抓握成拳頭,如果他那妖孽的臉孔再湊近一寸,她就會毫不客氣地揍他!然後警告他,姐她可是練到貽拳道黑帶六段,不是誰都可以任意的輕侮她!
那男子“嗤”的一下輕笑出聲,頗是玩味地看著她,口吻調笑地說:“大嫂,難道你都忘記了?”
“忘記什麽?”葉雯沉聲問。原來,眼前這人是許廷歆的弟弟許晉煒,葉子的親小叔,隻是為什麽他跟她這個大嫂說話的語氣行為是這麽的親昵和……無狀?
許晉煒鬆開圈住她的那兩隻手,悠閑地把雙手插褲袋裏,斜睨著她,語氣懶洋洋地說:“大嫂,我和你之間的事,你都忘記了!”
和他之間的事?這又是神馬情況?
不過,葉雯冷哼一聲,先發製人,淡然地說:“我這剛出院,你就跟我說陳年穀子爛芝麻的事,我哪裏記得那麽多!”
許晉煒的神色古怪,目光在她臉上身上溜了一圈,然後,他頜首說:“也對!是了,你自己這樣子出院,還好吧?”
這是什麽話?倒像是特意在別人傷口灑鹽一樣。葉雯挑眉盯視著他,含怒不發。
許晉煒雙手拿出來,攤攤手,聳聳肩,一臉無奈地對她說:“好大嫂,我也想去接你,但是哥不讓去!”
葉雯懷疑地看著他。不過,這家夥無論做什麽動作,都那麽瀟灑自如,姿態倜儻,模樣生得太好,實在是讓人感覺很是賞心悅目。
“你這是什麽眼神兒?你懷疑我不安好心?好大嫂,我對你如何,一直以來,你不會不知道吧?反正,無論你做了什麽,外麵的人如何評價你,在我心目中,你一直是一個好女人!”許晉煒舉起兩根手指,表情認真誠摯地對她賭咒發誓。
好女人?!他這樣說,她要不要對他感激零涕?畢竟,在所有人都對她唾棄得避之唯恐不及看到她猶如看見美女蛇的情況下,竟然還有人願意相信她的人品,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葉雯點點頭,作恍然大悟狀:“哦,這樣啊,謝謝你,你的心意我領了!”
從許晉煒的口中,葉雯知道了,許父許母兩人正在斯裏蘭卡旅遊,已經去了一個星期,玩夠了才會返來。而許廷歆因為要暫時接替許父的總裁之位,代他打理“宏浩國際集團”,而許廷歆本身自創有事業——影視帝國:魅*色傳媒,所以,他忙得不可開交!
葉雯想不明白,為什麽許廷歆身兼數職,而許晉煒卻這麽有空閑!
許晉煒看著麵前這個臉色雖然略顯蒼白,但精神煥發的女子,桃花眼眸中一閃而過一抹探究的神色。他的臉上是笑意款款,用親昵的口吻對葉雯說:“爹地媽咪都去了旅遊不在家,大哥又……大嫂,不如我為你接風洗塵吧,為你洗洗以前的晦氣,重新開始!”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伸了手去拉葉雯的手。
葉雯哪裏習慣對於她來說是陌生男子親密的肢體觸碰,所以,立即條件反射地把雙手縮在身後,不讓他拉。
許晉煒的雙眸像有流光閃過,緋色的唇抿了抿,像是不以為意地笑了笑,那俊臉帶了魅惑無比的神采,閑庭信步般走到大廳的多寶格前麵,從格子裏取了一支紅酒,另外一隻手行雲流水地取了兩隻高腳玻璃杯,回轉身,對葉雯一笑,露出白白的牙齒,說:“來,1982的拉斐,味道夠醇夠地道,我們放懷喝個盡興!”
1982年拉斐?葉雯因為社交需要出席過無數大小宴會,這市價在5位數的高價洋酒,也隻是喝過為數不多的幾杯!現在,麵前這家夥隨意至極地對她說喝個盡興!他,當是喝白開水麽?不帶這麽浪費錢的!
葉雯彎了彎嘴角,婉轉地推拒:“你讓我喝這麽名貴的酒等同於牛嚼牡丹,所以,謝謝你的好意,我不喝。”
“別說這區區的1982年拉斐,就算是1787的那支白葡萄酒,我覺得給大嫂你用來泡腳都不會嫌浪費!” 許晉煒似笑非笑,眸光流轉,口吻明顯地帶了輕佻的意味。
葉雯蹙眉,總感覺這個小叔對她帶著明顯詭異的曖昧,讓她感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