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小司在前台辦好退房手續,三人走出酒店門口。韓甜甜問刁小司去哪兒,自己有車,要不要送他一程。刁小司搖搖頭,說我回家的方向跟你不順道,我自己打車走就行。
說話的時候,他的眼睛有意無意落在韓甜甜堅挺的大白兔上,想起昨晚半夜裏發生的那件事,刁小司就感覺有些好笑,媽的小爺我運氣也太好了,咋啥好事都讓我給碰上了呢?
韓甜甜去開車了,刁小司陪著米久就在酒店門口的路邊等,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天,說是下午在愛愛網吧碰頭。突然,米久很緊張的躲在了刁小司的身後。
刁小司奇怪的問:“怎麽了?你碰到誰了?”
米久蹲在地上埋著頭說:“你別動,我看見我老爸的車了……”
話音剛落,刁小司就看到那輛他所熟悉的黑色勞斯萊斯幻影加長版的轎車從身邊飛快的駛過……
等那車開遠了,刁小司拉拉米久的胳膊:“出來吧,你爸走了。”
米久探頭探腦的站起來,向馬路的一側張望,然後問:“你說我爸看到咱倆沒有?”
刁小司笑笑說:“我哪兒知道啊,不過車沒停,應該是沒看到吧。”
米久自言自語:“沒看到就好。”
刁小司大聲說:“看到了又怎麽了?你不是以前對你爸挺橫的麽?現在怎麽這麽怕你爸了?”
米久解釋道:“主要是咱倆站這地方不對,正好在一酒店門口,我爸挺傳統的,要是知道我跟你開房在酒店裏住,他非氣的吐血不可……”
刁小司納悶的說:“你爸以前不是一直在國外留學,接受西方開放式的教育麽?怎麽思想還這麽保守啊?”
米久說:“那不一樣好不好,畢竟我是他的親生女兒,別人誰開放他都不管,可就是不許我開放……”
刁小司無語了。
米世雄坐在車裏頻頻回頭,然後問司機道:“老李,剛才站路邊上的,是不是刁小司啊?”
李司機問:“刁小司?是不是經常和小姐在一起玩的那個小夥子?”
“嗯,就是他。”
李司機回答道:“剛才晃了一眼,看著有點像,但是也不能確認,那小夥子我隻見過幾次,也不是太熟。”停了一會兒,他又加了一句:“不過我倒是看到小姐了,就在那小夥子身後蹲著呢,好像是在係鞋帶……”
“你怎麽不早說?”米世雄一下提高音調。
“額,我以為米總您也看到了。”李司機隻好這樣解釋了一下,他心裏對自己說,我可真尼瑪多嘴,以後在米總麵前,就要裝聾子,裝瞎子才行……
“要不然,我把車再倒回去?”李司機小心翼翼的問。
“算了算了……”米世雄不耐煩的揮揮手,“現在有正事要辦,我女兒小米的事,就以後再說吧。”
大概半小時後,車在花都市土地局門口停下。米世雄小心翼翼的從座位旁邊捧起一個古香古色的木盒子,交待李司機把車停好後在大廳裏等,然後推開車門進了土地局的大門,徑直向局長辦公室去了。
他手中的木盒子裏,裝著隻古董官窯青花小瓷碗,價值不菲,是老爺子米問天的心愛之物,今天是拿來準備送給花都土地局局長劉長河的。
劉長河乃附庸風雅之人,在書法和國畫上有一定的造詣,是花都市書畫家協會的會員,平時對古董之物尤為熱愛。花都市有條古董街,他是那裏的常客,三天兩頭的就去那裏逛上一逛。
不過劉長河的身份比較特殊,還帶著一官半職的,故不敢高調購買古董,所買的那些多是近代仿造之物,或是品相較次的不是很值錢的小玩意。
他倒不是買不起真品古董,劉長河為官多年,私下的小金庫積蓄頗豐,光是四海集團的刁淩風,就給他貢獻了不止一點點。他喜愛的古董有不少,可是他不敢買啊。可想而知,要是他家裏擺個價值數百萬元的大花瓶子,說不定過不了幾天,紀委的就會找上門來,先把丫的給雙規了。
米世雄倒不是很清楚其中的道道,他隻是四處打聽,說是劉長河劉局長對古董方麵挺感興趣的,於是便把老爺子珍藏多年的青花瓷碗給拿來了,準備孝敬給劉長河,求他在土地出讓金方麵的事情上網開一麵,多通融通融。
其實米世雄今天選擇送禮的環境也不對,這麽貴重的物品,哪有選在人家單位裏麵送的,你敢送劉長河也未必敢收啊。可米世雄也是逼的沒辦法了,他給劉局長打了多次電話,約出來吃個飯喝個茶啥的,單獨的會個麵,可劉局長總是以各種理由推三阻四的,總之就是一句話,吃飯喝茶什麽的就免了,土地出讓金的事情,一是一,二是二,公事公辦。
眼看就要下達拆遷通知書了,米世雄隻得出此下策,捧著個寶貝古董到土地局來堵劉長河。他也知道,自己這樣做,很難會被劉長河所接受,但這是最後的辦法了,除此之外,米世雄的確是束手無策了。
劉長河的辦公室挺寬敞,足足一百多個平方,快過年了,業務上也不是很忙,此時劉長河在書桌前鋪了一張大大的宣紙,在上麵揮毫潑墨寫了個大大的清字草書,寫完之後,他感到挺滿意的,腆著肚子歪著腦袋兀自欣賞著。
女秘書敲門後進來:“劉局長,沃頓聖光商學院的米世雄董事長找您,請問要不要請他進來?”
劉長河快速的揮手:“不見不見,就說我現在忙的很,沒有時間……”
就在這時,米世雄竟越過女秘書自己闖了進來,女秘書連連阻攔:“誒你這個人怎麽回事啊?我還沒跟劉局長通報完呢,你怎麽就自己進來了?快出去……”
米世雄沒搭理女秘書,而是滿麵春風的直接走向劉長河:“劉局長,好雅興啊,哈哈,馬上快要過年了,我提前來給劉局長拜個年……”
劉長河臉上表情一滯,立即換了個笑麵孔迎上去:“有朋自遠方來不亦樂乎,米總大駕光臨,兄弟我倍感榮幸啊,哈哈哈……”
說完,他朝女秘書使了個眼色,女秘書忙退了出去,把門牢牢的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