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久瞬間變身黑幫女老大,柳眉一皺說:“砍人誰不會啊,我這就去買幾把大號砍刀來,他們再敢來,我把他們當甘蔗削……”
刁小司深沉的說:“淡定,淡定,注意素質。”
於是米久哦了一聲,埋頭作小媳婦兒狀。
孟令金接觸米久時間不長,還不曾見識到米久彪悍的一麵,昨天米久用鍵盤怒砸刁大毛那一幕,他也沒趕上,所以在他的眼裏,米久屬於溫柔俏皮的小可愛那一種,而此時看到她無意中霸氣側漏,頓時目瞪口呆。
刁小司咳咳兩聲:“老孟,後來怎麽樣了?你接著說啊。”
孟令金這才回過神來:“後來?哦,後來他們拿刀比劃了幾下,都是嚇唬人的,也沒敢真的動手,那個麻哥說他罩著這條街上的場子,喊我們按月給他交保護費。”
“他說要交多少?”刁小司冷靜的問。
“五萬。”
“操,五萬?那不是明搶麽?”刁小司也開始不淡定了,他本來還琢磨著,要是對方每月隻要個三兩千塊錢的,就給了算了,免得招惹麻煩。可對方張口就是五萬,這簡直就是漫天要價嘛,刁小司說什麽也接受不了。
孟令金大聲說:“誰說不是呢,這他媽的比明搶還黑啊,但是我也沒有一口回絕,就說要跟老板商量一下,然後就給你打了那個電話。”
“嗯,這一招緩兵之計你用的不錯。”刁小司讚道,在那種情況下,孟令金確實不能硬來,不然把對方惹急了,他可就吃大虧了,暗中求援是最好的辦法。
“那後來報警又是怎麽一回事?”刁小司又問道。
孟令金抿了一下幹幹的嘴唇說:“我把你的電話掛斷之後,那個麻哥就問我,說你們老板怎麽說啊,我說老板等一會兒就過來,讓他再耐心的等一會兒,沒想到他就急了,說讓我立即把五萬塊錢給他,不然就要砍人砸店。我就納悶了,那種黑幫電影我也看了不少,哪有說給保護費就給保護費的啊?怎麽說也要讓我們考慮一下吧,這有點不符合常理……”
刁小司也覺得挺奇怪的,他老爸刁大毛是個老混子了,年輕的時候也曾經跟過大哥找人家收保護費啥的,刁大毛也老喜歡把這些經曆當做資本來向兒子炫耀,通常來說,花都的黑社會收保護費都是這個流程——
老大先確定好勒索目標,接著就會派幾個小混混去搗亂,搗亂的方式多種多樣,視店鋪的規模和類型而定。比方說,如果你開的是服裝店,他就會喊人悄悄的用刀片和剪刀暗中給你搞搞破壞。如果你開的是餐館,他就會喊十多個小混混,隻叫一碗白米飯,從早上吃到晚上,讓其他的顧客沒有位置坐……
總之都是一些下三濫的手法,而且你還沒轍,就算報警了都拿他們沒辦法,頂多把那些小嘍囉抓起來關一晚上,第二天他們繼續來搗亂。當你忍受不了的時候,這時老大就會出麵了,說你每個月給我點錢,我就會保證你的店鋪安全,保證不會發生之前的類似情況,在這種情況下,當老板的絕大多數都會妥協。
可像今天這樣的,一上來就要保護費,而且開價還這麽高,那確實有點離奇,也許電影和小說裏是這麽搞的,但花都的傳統不是這樣,刁小司想,這有兩種可能,一,對方是菜鳥,根本就不懂得道上的規矩。二,對方根本就不是來收保護費的,而是專門來找麻煩的。
刁小司還在腦子裏考慮這些問題,孟令金又開口說了:“你不來的話,我這個錢是死活不會給他們的……”
“就算我來了,也不會給他們。”刁小司這時插一句嘴。
“我知道,所以我就拿出手機撥了三個號,說你們再不走我就報警了,那幾個家夥一下子慌了,有兩個衝上來踹了我幾腳,然後他們就跑了,那個麻哥臨走了還說讓我等著瞧,我估計的話,他們一定還會來的……”
刁小司不禁有些擔心,主要是自己還在讀大學,最多到了今天晚上,自己就要回學校去了,也不能天天都在這裏守著,可孟令金太厚道了,隻怕是獨自應付不來這種複雜的事情。
而最令人不放心的是米久,以她的那個性子,就算是個小火星,她都能整出一場火災來。火災倒也不怕,咱手頭有錢,可以請最好的消防隊來滅火,可就怕米久一不留神燒到自己了,那是用多少錢都挽回不了的。
嗯,自己臨走時要多給米久上上課,讓她千萬不要衝動,還要讓老孟多把她看著點兒。老子也真夠倒黴的,怎麽開業才剛剛一天,就遇到了這種破爛事,頭疼啊……
隨後刁小司給老爸打了個電話,刁小司問他認識不認識一個叫麻哥的,刁大毛想了想,麻哥?有個叫麻風病的,道上人都喊他叫麻哥。刁小司問那麻風病長的什麽樣子,刁大毛形容了一番,刁小司現場和孟令金一對照,基本上可以確定了,那個麻哥就是自己老爸口中說的麻風病。
刁小司感到好笑,問他老爸,說叫什麽不好,怎麽叫這麽個缺德名字啊?刁大毛告訴刁小司,麻風病是一種非常厲害的傳染病,得了麻風病的人,所有的正常人都怕他,離他離的遠遠的。那個麻哥就是個人見人怕的主,就跟瘟疫似的,人們都是避而遠之,就連道上的人都是能躲則躲,所以就叫他麻風病了。
“我靠,那這麽說他還挺厲害的,比那個妖怪哥楊兵全怎麽樣?”刁小司問道。
“也就是半斤八兩吧,楊兵全是虎豹的話,麻風病就是豺狼,都是難纏的角色啊。”刁大毛停頓了一下,在手機裏問:“兒子,你突然問這個幹毛?是不是又惹上麻風病那掃把星了?”
刁小司歎口氣:“我沒惹他,他倒是來惹我了,今天丫喊了幾個人到我的網吧裏收保護費。”
“他要多少?”刁大毛問,“不多的話就給他唄,免得和他難纏。”
“開口就五萬,而且還不是一次性的,每個月都要給他五萬……”
刁大毛嚇了一跳:“操,這麽多?”
“是啊,所以我就沒答應。”
“這有點不像他的風格啊?”刁大毛若有所思的說道,“我和他還算有點交情,要不我去說道說道。”
刁小司趕緊阻止:“我能搞定這點兒小事,老爸你就別攙和了,對了,你的腦袋怎麽樣了?”他趕緊把話岔開。
刁大毛提起這個就來氣了:“你個龜兒子現在想起我了?我告訴你,那天打我那個女的,我不管她和你什麽關係,你喊她立馬從網吧滾蛋,過兩天我和你媽再過去,要是還看到那個女的在網吧裏晃悠,別怪我不認你這個兒子……”
說完,他直接剝奪了刁小司的話語權,把手機掛斷了。
刁小司楞了半天,給自己來了一耳光,叫你他媽的嘴賤,好好的怎麽又扯到那件事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