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漠雪拉著刁小司到客廳沙發上坐著,又倒了杯水給他,然後就問:“你剛才說看到薛騰浩是怎麽回事?跟我講講。”
刁小司不滿的說:“你就這麽關心他?”
艾漠雪刷的拉下臉來:“我數一二三,你說不說?不說就從我房間裏滾出去,一……”
才剛數一個數,刁小司就連聲道:“我說我說,你也甭數了,我說還不行麽?”
艾漠雪心裏道:這家夥要是進了銀龍組,若是被敵人抓到,都不用嚴刑逼供,隻要派個美女給個臉子,啥都敢招……
刁小司眉飛色舞道:“我今天吃了晚飯,覺得有點撐,就想出去溜達溜達,就帶了羅漢那傻大個,先是繞著學校操場走了幾個來回,又去學院附近的那個大超市買東西,什麽好吃的好喝的買了一大抱,對了,旺旺雪餅出新口味了,明天我給你拿一袋嚐嚐……”
艾漠雪臉色越來越難看,終於忍不住了,啪的一拍桌子:“快講重點……”
刁小司“哦”的一聲,又繼續道:“你猜我碰到誰了?”
艾漠雪很想說髒話,耐著性子道:“剛才在門口你已經問過我這個問題了,是薛騰浩,真受不了你……”
刁小司情緒高漲的一拍大腿:“對,就是那王八蛋,你猜他在超市買什麽?”
艾漠雪四下張望著,然後向廚房走去。
“喂,你幹什麽啊?你不聽了?我還沒講完呢……”
“本姑娘找菜刀,我現在就想砍人……”
刁小司趕緊追了幾步,把艾漠雪拽了回來:“我剛才跟你開玩笑呢,你怎麽還當真啊?好,從現在開始,我保證一句廢話都不說了,也不玩猜猜猜了……”
“講……”艾漠雪很有殺氣的瞪了他一眼。
“我看到薛騰浩買女士內衣,還有胸罩和內褲,真的好變態的……”刁小司說著還誇張的打了個冷戰。
“那有什麽啊,也許是給他的小情人買的呢,大驚小怪……”艾漠雪白了一眼。
“你以為他隻買一件兩件麽?NONONO,他買了足足兩推車,加起來起碼有百十件吧,反正我躲在遠處看,隻要是擺在貨架上賣的,不管什麽牌子的,他都買了個遍,你說要是送給小情人,那他到底得養著多少個啊?嘖嘖……”刁小司搖頭晃腦的紮巴紮巴嘴。
“那你有何高見?”艾漠雪饒有興致的問道。
“他肯定是買回去自己穿自己戴,要麽就是對著這些玩意打飛機,從醫學角度上說,這就叫異裝癖……”刁小司十分肯定的回答道。
艾漠雪正好在喝水,聽到刁小司語出驚人,一口便嗆了出來,差點沒把肺咳出來:“咳……咳咳……刁小司,你能不能思想健康一點?你腦子裏裝的到底是什麽啊?怎麽都是這些汙七八糟的東西?”
刁小司好無辜道:“我思想不健康?我汙七八糟?我還不是為了你好,怕你被那死變態占便宜……”
艾漠雪深深歎了口氣:“這個你就多慮了,我覺得誰都不會占我便宜,就你最會占我的便宜……”
刁小司:……
艾漠雪盡管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刁小司聊著,腦子裏卻轉的飛快,薛騰浩買這麽多女士內衣是做什麽用的呢?刁小司的說法肯定是不靠譜的,薛騰浩雖然很變態,但絕對不會變態到戴胸罩穿丁字小內內那種地步,更不可能是送給小情人的,那種超市大路貨,以薛騰浩的身份和財力,他怎麽送的出手呢?
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一定是薛氏集團準備在近期大批量走私進口內衣,衝擊國內市場,薛騰浩這是在采購樣品摸排市場行情呢,嗯,沒錯,一定是這樣的。
這條情報也很有價值,必須要及時匯報給銀龍組,想到這裏,艾漠雪站起身來向樓上走去:“刁小司你自己坐會兒,我有點不舒服,突然肚子好痛,我上去吃個藥下來。”
這話明顯是暗示,我病了,你要沒事就走吧,別老賴著這裏不識好歹的。要是一般人肯定會接腔道:那我就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可刁小司是奇葩,奇葩的想法總是有點異於常人的。
“肚子痛?你是不是大姨媽來了?你的咪咪也感到有些發脹對不對?嗬嗬,我猜對了吧?我老媽的中醫書上說,女人臍下三寸有個穴位,隻要輕輕按一會兒就好了,專治痛經的,要不你試試?我也可以幫你的,哎呦……”
一隻拖鞋飛過來,正中刁小司麵門。
“刁小司你去死。”艾漠雪氣呼呼丟下這句話後,就噔噔噔的上了樓。
刁小司揉了揉發酸的鼻子,自言自語的說:死?我才不會去死呢,老紙還是個純情的小處男,怎麽說也要等破了身再去死吧,不然這十多年豈不白活了?
十分鍾過去了,二十分鍾過去了,艾漠雪還沒有下來,刁小司無聊透頂,在客廳中轉來轉去。
背景牆上,掛著一幅艾漠雪的水晶寫真照,照片上的美女烈焰紅唇、精致妝容,黑色高領衫疊搭半透視抹胸裙,齊劉海半掩迷離雙眸,帶有點搖滾“壞女孩”風情,卻又掩蓋不住骨子裏的清新。
刁小司揪著下巴上稀稀拉拉的胡子茬欣賞了一會兒,突然就有一種想撲上去親一口的衝動。他回頭張望了一下,樓梯口沒有一點動靜,便拖了把椅子在大相框前,按著靠背站了上去。
他比劃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正好夠在其胸部的位置,要是就這麽一口親下去,那也太下流了,而且對善良的小愛愛來講,那也是一種褻瀆,刁小司是個單純的人,他隻想親親她的小臉蛋而已,盡管那隻是一張照片。
刁小司試探著踩了踩靠背椅,嗯,還挺穩當,於是他提了一口真氣向上蹦了起來,並飛快的在那張寫真照片上留下了自己的唇印,位置不偏不倚剛剛好,正印在艾漠雪的俏臉蛋上。
可他還沒來的及得意就瞬間悲催了,椅子一歪他失去了重心,重重摔倒在地上,更悲劇的是,那水晶相框不知怎的也掉了下來,乒的就摔成了四分五裂。
我靠,這下老紙死定了……
刁小司正想著一會兒該如何向艾漠雪解釋,可猛的眼前一亮,地上躺著一個巴掌大小的金屬物件,再仔細一看,艾瑪額滴神呐,那竟然是一把銀灰色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