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澤熙認真地聽著,但他的腦袋很亂很亂,終究,他看著央央的背影,誠懇地說道:“央央,我現在心裏很亂。其實,關於夏子菡,我從來都沒敢奢望過什麽。我隻是單純地喜歡著她,沒想過拆散她的婚姻。其實,我也問過自己,我到底在做什麽,但是沒有答案。所以,我以朋友的身份和她相處,我告訴自己,也許有天我自己就放棄了,我們就真的隻是朋友,可是沒想到竟會出現這麽個意外。”
央央臉上的笑容愈發苦澀,原來她自以為是的幫忙,反倒是幫了倒忙。現在的蘇澤熙,更加放不下夏子菡了吧?最終竟是自己,告訴他夏子菡婚姻的不幸,這不是逼著他……央央不敢再想,她走了出去。
蘇澤熙依舊苦惱地蹙著眉,心沒有那般絞痛,但是卻愈發亂。關於夏子菡,央央的話浮現在他耳邊。但他終究是苦笑著搖搖頭,他不想猜下去。設定未來,不是他的長項,他現在隻想順著自己的心走下去。夏子菡,對不起,想起她悲痛欲絕的表情,他有點痛苦地閉上眼睛。但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眼神堅定下來,撥通了夏子菡的手機號。
蘇澤熙,夏子菡的手微微顫抖,她有點怯怯地開口:“蘇澤熙。”
“夏子菡,你不是要向我解釋嗎?”蘇澤熙原本要道歉,但是不知不覺就變成這種有點霸道的語氣。
夏子菡正欲開口,那端的蘇澤熙已經補充:“我們還是明天約個時間吧?電話裏說這些,好像有點奇怪。
“嗯。”夏子菡回答得很痛快,他負氣離開以後,她心裏很難過。
蘇澤熙掛斷電話,夏子菡有點興奮地轉身,對上沈默然冷峻的臉。她想說點什麽,但沈默然卻麵無表情地走進了洗手間。
夏子菡心裏有點不安,坦白地說,這幾日是她嫁給沈默然以後最接近幸福的時光。沈默然沒有那麽嚴肅,她做飯的時候,他會站在門口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聊天。而且,他回來的時候還會帶水果零食,她覺得他和她終於不像互不相幹的兩個人。她不想,這樣的日子這麽結束,夏子菡臉上是若有所思的表情。
而沈默然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眼神盛滿失落。今晚,他欲言又止,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跟夏子菡開口。他甚至都想,算了吧,都忘了,從那天的情形來看,他們應該是不會有瓜葛。沒想到,竟從夏子菡的嘴裏再度聽到蘇澤熙的名字,那刻沈默然覺得自己的心都懸了起來。事實上,他從來不敢深究那天的事情。或許是潛意識裏怕失望,他始終沒有勇氣直爽地問她。想起夏子菡掛斷電話眼中的欣喜,沈默然的笑容異常苦澀。也許他心裏隱隱約約已經有了答案,他隻是太怕,怕那個答案浮出水麵,他和夏子菡就真的沒有辦法維持下去。這段日子,雖然他不安,但是卻也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甜蜜。沈默然歎口氣,還是走了出去,隻是微笑真的好難,沈默然避開了夏子菡的視線。
夏子菡臉上是遲疑的表情,但走到洗手間門口,她卻突然轉身,清亮的水眸盯著沈默然,認真地開口:“沈默然,不管你相不相信,不管你在不在意,我還是想告訴你,我和蘇澤熙隻是朋友。”
什麽?沈默然的心狂跳不已,他抬眼,黑眸閃爍著灼灼的光。許久,他嚴峻的臉上浮起若有似無的笑,語氣多了幾分玩味:“你為什麽告訴我這個?”
為什麽?夏子菡的眼神裏有憂傷飛快地掠過,沈默然,我可以說我舍不得嗎?雖然知道我們不可能有未來,但是我不想毀掉現在的日子。所以,即便心裏清楚,你不在意真相,你若為此開口,很可能隻是找個借口。可是,我還是不想充當這個借口,這個會很快將我帶離你身邊的借口。原諒我,我隻是想跟你多借點時間。
“夏子菡,心裏還是愛我吧?”沈默然語氣有幾分篤定,但是眼神裏有太多的期待。
“我,我才不會呢!”
“你撒謊的時候,從來不敢看我的眼睛。有本事,你看著我再說一遍?”
是嗎?夏子菡的臉不爭氣地紅了,偷瞄了眼沈默然,立即對上沈默然如鷹般銳利的眼神,她心虛地低下頭,語氣急促起來:“你,你無聊,我還要洗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