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戰惠州,劉源曾單獨找蔣介石談話,他說了一句話叫首戰用我,用我必勝,希望蔣介石給獨立旅一個機會。
可是還是被蔣介石拒絕了,蔣介石說法很簡單,戰爭剛剛開始,要把好鋼留在後麵,別讓我們的寶刀卷了刃。
看到旅長低著頭回來,從黨代表到士兵都在埋怨,埋怨校長小氣,把這麽好的立功給了別人。
氣的劉源給說這種話的人一人一腳。因為劉源知道,惠州將是苦戰,他不想讓自己手下的士兵,白白的死在這裏。
最後擔任強攻任務的是,第二師第四團,還有第三師。
劉源知道這是血戰,現在這些年輕的麵孔,也許一次衝鋒就回不來了。
黨代表們是一群特殊的存在,他們不單單要鼓舞士氣,管理軍紀,很多時候還要客串催眠師的角色。
聶帥被臨時借調了,偌大的看台,就是他所有的天地,他一個人站在舞台,慷慨激昂的發表著演講,地下的士兵臉色都是紅紅的,雙拳緊握,仿佛到時候如果不賣命,就對不起國家,對不起父母一般。
看台下麵是一些小禮物,是給到台上演講的人用的,但是聶帥一點也不貪戀這些東西,拿了一把糖果,送給了一個聚精會神聽自己演講的小兵手裏,“小鬼,到了戰場上,好好加油,這就當是我送你的禮物吧。”
小兵看到眼前這個剛才演講的年輕人,竟然是一位上校,很是感動,把糖小心翼翼的放在口袋裏,很認真的給給聶帥敬了一個禮,“謝謝長官。”
“你怎麽不吃?”聶帥臉上有點好奇,糖果這東西又不是什麽寶貝,至於這樣藏起來嗎?
“不吃,不吃,等打了勝仗再吃,好東西要留在後麵。”小兵的笑很純真,想北國的雪。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天空飛過了幾架飛機,飛機投下的不是炸彈,而是一張張傳單,對敵人的攻勢,就從這一刻開始了。
第一次東征,和劉源一起撒尿給大炮降溫的陳誠如今地位也有了質的變化,現在已經是炮兵團的團長了,隻是可惜的是,官長了,大炮卻還是那麽幾門,這可極壞了陳誠這個當團長的。、
蔣介石也跟陳誠說了,隻要東征勝利了,就給陳誠去國外買大炮,就是借錢也要買,聽了這話的陳誠打起仗來,那是格外的賣力。
所有的野炮,都被陳誠集中在北門前,天上有飛機一邊投彈,一邊幫炮兵校正位置,一發發炮彈,就跟不要錢一樣,死命的發向北門。
北門瞬間就變成了一片火海,陳坤如的陣地上一片鬼哭狼嚎,士兵狼奔豕突。就連一向苛刻的蘇聯人都不停的誇讚陳誠大炮打的好。
北門被打開了,誰也沒有想到進攻惠州之戰會這麽順利,蔣介石的臉色瞬間變的潮紅,甚至忘記了自己布置的作戰計劃。
拿起手中的指揮刀,在戰場上,如同戰神一般,大呼,“同誌們,報效總理的時刻到了。”
劉源離蔣介石非常遠,這個時候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實在想不懂,蔣介石那根筋搭錯了,竟然要身先士卒,身邊人怎麽不管。
劉源飛身上前,身後一群虎背熊腰的戰士,手裏清一色的花機槍,李二牛更是抱著一挺真正的機槍,緊緊的跟在劉源身後。
一刹那的功夫便趕到了蔣介石身邊,“校長,您作為總指揮,怎麽以身犯險,您要是有什麽危險,豈不是讓我們陷入不忠不孝的境地嗎?”
劉源身邊的士兵瞬間把蔣介石和劉源圍在中間,不停的朝前麵射擊。
“輔國,你糊塗了,你看見了沒有,惠州城門已經讓我打開了,我立刻就要做一件千古都沒有哦做到的事情,不要攔著我,讓你的人跟我一起衝,這個時刻一定會讓曆史記住的。”蔣介石瘋狂的說道。
蔣介石的心情感染了其他的士兵,所有的士兵都跟隨著前麵的旗幟不要命的往前衝。
劉源雖然意識到了危險,但是這個時候蔣介石說什麽也聽不進去,隻能緊緊的跟著蔣介石,生怕他有什麽危險。
果然不出劉源所料,就在所有人都都感覺勝利就在眼前的時候。
城門兩邊的城牆上,一挺挺機槍出現在眾人的視野中。劉源腦袋就像瞬間被雷擊了一樣,翁的一聲,就懵了。
是馬克沁,子彈噠噠噠的響著,士兵就像是被鋒利的鐮刀割倒的麥子一樣,一片片倒在地上。
蔣介石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中了陳坤如的奸記,這個時候憤怒的蔣介石想到的不是撤退,因為那扇敞開的大門,就像裸露的在流氓眼前的美女,實在是太誘人了,蔣介石實在不忍放下。
蔣介石沒有眼裏根本沒有倒下的士兵,有的隻是勝利,他在一刻舉起指揮刀,這一刻他想讓隊伍再一次發起衝鋒。
劉源這一刻掐死蔣介石的心都有了,你自己想死也不要拽著我們吧,就在這個時候,劉源竟然似乎聽到炮彈在天空飛行的聲音。
劉源知道不好,連思考的時間都沒有,一瞬間就撲到蔣介石身上,炮彈在蔣介石不遠處爆炸,彈片紮在劉源胳膊上。
鮮血噗噗的往外流,獨立旅發了瘋似地往劉源這裏湧來,機槍似乎防線在這裏有什麽重要人物,子彈不要命的往這裏打。
劉源心裏暗罵,草這是什麽事啊,為什麽每次我都要受傷,這樣下去,別說抗日了,北伐都不用,自己就犧牲了。
索性傷口不深,劉源咬著牙,把彈片一下子拔出來,一個背著藥箱的士兵趕緊給劉源包紮,劉源一把搶過紗布,一捆完事,接著看向地上的蔣介石,剛才的神采已經沒有了。
“校長,我們必須撤退。”劉源堅持著說道。
“對撤退,讓隊伍撤退。”蔣介石磕磕巴巴的說出了命令。
剛才如同潮水一般湧上來的隊伍再次退了出去,隻是蔣介石卻紋絲不動。
“校長,咱撤吧。”劉源忍著劇痛對蔣介石說道。
“我的腳受傷了,走不了了。”蔣介石臉頰微紅。
這個時候,劉源似乎明白了,自己的校長竟然因為驚嚇過度,無法行動了,畢竟以前隻是擔任參謀工作,最多也是指揮一級的工作,哪裏真正上過前線和敵人廝殺。
想到這裏,劉源背起蔣介石,也不顧胳膊上的血,就拚命的往回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