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剩?怎麽起了這麽一個名字,怎麽不叫李狗蛋呢?”劉源帶著李狗剩往營地走。
“俺媽說了,村裏叫狗蛋的人太多了,我在叫狗蛋就麽特點了,所以才叫狗剩的。”李狗剩撓撓頭說道。
“狗剩和狗生的有生麽區別,你媽這不是自己罵自己嗎?”劉源拉著小兵的肩膀說道。
小兵也是第一次感覺到這個營長一點架子也沒有,和士兵能勾肩搭背,那是看得起自己,所以對營長的玩笑也沒有太生氣,反而笑著說道,“俺們農村人沒有什麽文化,能有個名字就不錯了,哪裏有錢請先生取名字啊。”
“男子漢大丈夫怎麽能沒有一個響亮的名字,狗剩,要不師傅我給你取個名字。”劉源笑著對狗剩說道。
“真的嗎?師傅?我李狗剩也要有響亮的名字嗎?”說不激動,那絕對是假的,在村裏也隻有村長和地主家的孩子才有一個響亮的名字,自己這算不錯的,不少人直接趙三、李四叫著,那是多麽難過的一件事。
“你看現在日出東方,萬物勃發生機,你又是東北人,你的名字當有一個東字,而且你不遠萬裏,來廣東參加革命,也算是一個豪傑了,你看叫李東豪怎麽樣。”劉源想了想說道。
“謝謝師傅賜名,以後狗剩就是師傅的人了,”說完彎腰就要給劉源磕頭,嚇得劉源趕緊一把抓住了狗剩。
“行了,我們是民國,是新社會,不搞封建那一套。你就別拜了,但是你做我徒弟,可別走邪路,不然天涯海角我也滅了你。”劉源對著李東豪警告道。
“師傅你也太小看俺們東北人來了,俺們東北人說一不二,俺既然說是師傅的人了,那麽一輩子肯定就隻跟著師傅一個人了。”李東豪堅持著對劉源說道。
“行了,別說了,馬上到軍營了,你是我徒弟的事情不許對外人說,不然別人會說我不公平的,到時候早起會,晚睡會,我叫你如何成為一名狙擊手就是了。”劉源走在前麵對著後麵一直激動不已的李東豪說道。
“是師傅,東豪明白,”說著小家夥把自己的偽裝服仍在一邊,和劉源奔向食堂。
胡宗南幾個人已經做在了桌上吃著了,桌子就四張,連長們一張,排長們一張,班長們兩張,士兵們大多是蹲著活著站著拿著碗,望著窗外,有的直接就在院子裏,提了吐露的一通大吃。這讓劉源很不滿,民國追求的就是自由,平等,可自己這個軍營就搞出了階級,這算什麽事,但是劉源沒有當眾說什麽,畢竟昨天的事情已經讓他們幾個非常沒有麵子,自己要是在說什麽,估計就直接走人了。
“輔國這裏,我讓炊事班專門給你煮的雞蛋,你槍傷剛好,需要營養,得好好補補,”說完把碗裏的稀粥一口喝道肚子裏,一臉關心的看著劉源,“大清早就跑出去鍛煉身體,不愧是我們的榜樣。”
“嗬嗬,在醫院的時候,我也天天吃雞蛋,都吃煩了,還是這個饅頭和粥好喝,吃了就像機器加了油一樣渾身有勁,這個雞蛋我就不吃了,給別人吃吧。”
關麟征本來就一直在打量著這個雞蛋,饞的要死,他可不是劉源來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有一段日子了,別說雞蛋,連正經的青菜都沒有吃過,突然有一個雞蛋在自己麵前,能不激動嗎!所以劉源剛說完,不等杜聿明動手,關麟征已經將雞蛋拿在了手裏。
劉源看了關麟征一眼,“你的士兵吃著最差的飯菜,你卻在這吃雞蛋,你想讓他替你打仗嗎?去把雞蛋給你的兵吃。”
關麟征非常不舍,畢竟這是雞蛋啊,但是劉源的話他又不敢違背,雖然不情願還是起身走向自己的二連,找到了一個眼神很是渴望的曾經肯定被虐待過的小兵,在其他人無比羨慕的眼神中,把雞蛋放在小兵手裏,“小子,看你瘦的那個猴樣,怎麽打仗,吃點雞蛋補補,將來好有力氣打仗。”說完扭頭就走,他是心疼自己的雞蛋。
“連長!”小兵拿著包好的雞蛋,直接就說不出話來了,眼淚一直流。其他人看向關麟征的眼神似乎也和以前不同起來。
“謝謝你營長。”關麟征這個關中大漢不善言談,但是他這句謝謝絕對是真誠的,他是真的感謝劉源,因為劉源簡單的一句話,就交教給了自己一個為將的道理。
其他人也若有所思的點點頭,胡宗南年長有話說話,“劉源你不該來帶兵了,你應該代替教官去當我們的政治部主任,去當黃埔那群家夥的老師,一定能給國家培育一群將軍的。”
劉源笑著搖搖頭,笑著說道,“宋朝詞人辛棄疾說過,夢裏挑燈看劍,夢回吹角連營,八百裏分麾下炙,五十弦翻塞外聲,沙場秋點兵。這正是我劉源夢寐以求的生活,戰場才是我的舞台。
而且你可能不知道,除了擔任咱們一營的營長的營長以外,還兼任我們的黨代表,所以說你們腦子裏在想什麽,也是我需要負責的。”
“這有什麽,在學校的時候,就屬你煽動能力,哦不對是政治覺悟高,你這也算能者多勞嘛!”胡宗南打趣劉源說道。
“行了,別說這事了,今天早餐我看出不少事來,一是咱們戰營養跟不上,這事我想辦法解決。但是有件事必須馬上辦,那就是特殊化問題,我們是他們的長官沒有錯,但是我們隻是責任上比他們大罷了,同樣是革命軍人,我們不能搞特殊化,從今天起各個主官必須和他手下的士兵同吃同住。”劉源作為長官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同住無所謂,畢竟以前不是沒有過,但是同吃就難了,你也看到了,我們總共就四張桌子,難道讓我們跟他們一樣站在院裏吃嗎?”宋希濂讀過不少書,腦子裏有不少讀書人思想,在他看來這是非常有辱斯文的事情。
“怎麽了,你的兵可以你就不行了?”劉源站起身來,望了望窗外那些可愛的麵孔說道。
劉源一句話,頓時讓宋希濂鬧了個大紅臉,但是劉源也不願意讓自己的連長受這種委屈,繼續說道,“你放心,今天我就去團部,向團長訴訴苦,順便自己掏錢買點桌子回來,但是記住要是誰在搞特殊化,他就不要在我的一營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