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書童

第十五章 打死我都不信！

第二天大清早，肖遙晨跑回來，正在洗漱，就見大小姐帶著丫鬟小翠，弟弟趙安，風風火火的來到自己這裏，站在門外，雙手插著蠻腰，挺著初具規模的胸脯盯著肖遙，看那小樣兒真叫一個意氣風發，得意洋洋的昂著頭，似笑非笑的強忍著內心的興奮，起的還挺早的嘛，嘿嘿，看我拿到賬簿後怎麽懲罰你。

小翠站在小姐斜後方，也是一副看好戲的樣子，趙安的樣子有些不自然，好像害怕與肖遙的眼神接觸似的四處亂看，一會兒看天，一會兒看看一旁的花草。肖遙看著三人的樣子直想樂，最後還是忍住了。

趙如霜給小翠兒使個眼色，小翠會意上前幾步說到：“喂，肖遙是吧。聽說你自告奮勇替少爺接下了昨天小姐留給少爺的任務？沒看出來嘛，還挺仗義護主的呀！不知可否算完了？”一邊說著還強憋著沒有笑出來，逍遙看的都替她難受。

肖遙張口欲言，又故意沒說話，一副要哭的表情，看了看三人，最後將目光投向少爺趙安那裏。

“少爺，我。。。”隻說了三個字兒就又停下沒有說下去。好像犯了不可饒恕的過錯，愧對少爺。

趙安也是歎一口氣，哎，露出一副我同情你，理解你的樣子，沒有說話。

見到肖遙欲言又止，還有那痛苦的表情，忍了半天的如霜大小姐再也裝不下去了，還強裝出一副失望惋惜，怒其不爭的態度，哎，太讓我失望了，心裏卻樂開了花。

“哎，不知昨天是哪個囂張跋扈，不知天高地厚的家夥居然敢輕視本小姐，還露出一副憂國憂民的樣子。本小姐以為他有多大能耐敢如此目中無人，不過如此，連簡簡單單的一些小帳目都算不出來。”趙如霜總算是揚眉吐氣了，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太爽了。

肖遙微笑的看著趙如霜主仆兩人，就好像是馬戲團裏的小醜不斷的耍寶逗觀眾開心。還簡簡單單的小帳目，你給我簡單的算一個試試，嗬嗬。真是不知誰才是那不知天高地厚之人。

唯一沒有說話的也就剩下我們的趙大少爺了。昨晚上就倍感慚愧了，我哪還能再落井下石啊，那還是人嘛！

肖遙等她們主仆兩人爽夠了，自己也收拾完畢，裝模作樣的撣了撣身上的塵土，清了清喉嚨，“咳~少爺，我的意思是，我昨夜曆盡千辛萬苦，絞盡腦汁，廢掉了幾十億的腦細胞，總算不辱使命，將賬目給算了出來。哎，估計這一宿的通宵達旦，我至少減壽十年啊！不過為了少爺，我心甘情願，上刀山，下油鍋，但有所願，萬死不辭•••”說著說著已抬起頭，挺起胸，一副中心大義凜然，忠心耿耿，視死如歸的英雄形象。

趙安聽了肖遙的話，先是一愣，然後便是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肖遙，仿佛見到怪物一般，更是被肖遙的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感動的稀裏嘩啦，就差跑上前去，狠狠地親上一口，然後來一個熊抱，好兄弟，以後你就是我親哥。我再也不會受姐姐蠱惑來對付你了，嗚嗚~

如霜和小翠兩人更是如遭雷擊，瞬間石化，一動不動的挺在那裏，滿臉的震驚和不可置信。怎麽可能！他一定是在說謊！哼，以為我們是這麽好騙的嗎？看等我拿到賬目以後，定要請府裏所有帳房管事統統算一遍之後，拿到證據，再好好罰你。這本賬本是前幾天爹爹才拿給自己的，自己也是剛算了前五頁就用了一整天的時間，他怎麽可能一夜之間就將整個賬簿全部理清。打死我都不信！

“你個騙子，就連賬房先生都不可能在一夜之間算完那麽多的賬目，你怎麽可能算得完？難道你比在我家呆了十幾年的帳房蘇爺爺還厲害！你跟本就是在說謊！”趙如霜滿口不信。

肖遙早已猜到這是大小姐為整治自己，給自己下的套，如果常人都能簡簡單單算出來的東西她怎麽可能拿給自己來算呢。

肖遙故作驚訝，“噢~原來如此！你既然這麽肯定一夜之間根本不可能算完的賬目居然還給你弟弟算？原來您是故意的呀？”

如霜見肖遙已發覺自己的詭計，突然感覺像發燒一樣，臉色頓時泛起紅光直到脖頸深處。強作鎮定的抬起頭，不肯示弱的盯著肖遙，想要狡辯卻發現自己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了，急的直跺腳。再看一旁的丫鬟小翠，也是雙手死死揪住衣角，不好意思的低著頭不敢與肖遙對視，小臉兒紅撲撲的。把戲都被揭穿了，剛才來時的氣勢早被對麵這個無恥至極的臭書童打擊的煙消雲散。

肖遙看著倆人窘迫的樣子，及時收手，不再故意為難她們，過了頭兒可就不好了，要適可而止啊，嘿嘿，倆人此時的模樣看起來還挺可愛。以後有的是機會逗你們玩。

幹咳了兩聲，將尷尬的氣氛打破，走到屋裏拿出昨夜整理好的賬簿交到少爺手裏。

“少爺，請您過目”

趙安早已決心轉到肖遙同一陣營，哪裏還會再去查看賬簿，趕緊將這燙手的山芋丟給姐姐。趙如霜此刻更是早想溜之大吉，拿到賬本看也沒看帶著小翠匆匆離去。臨走前還不忘撂下一句狠話：“哼，我這就拿去與蘇爺爺他們查看，若是有半分出入，看我如何懲罰於你。”

待兩人走後，趙安也是鬆了一口氣，不過還是不放心的又問了一遍：“你真的一夜之間就把那麽厚的賬目全都算出來了？”

肖遙也不過多解釋，隻是隨意的應付幾句。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就去書房準備上課了。

••••••

後院一間偌大的偏廳裏，如霜坐在椅子上盯著對麵的蘇爺爺。

“你說什麽？你說那個書童一夜之間就將這本賬簿裏的賬目全部理清？”蘇懷仁驚訝的問如霜。

如霜見到蘇爺爺都是滿臉的不可置信，更堅定了心中的猜測，哼，連蘇爺爺都覺得不可能，你怎麽可能完成任務。不過為了保險起見，還是準備讓蘇爺爺連同其他兩位賬房先生分別算一遍。

“是啊，蘇爺爺，他根本就是在說謊，算出來的那些數據肯定也是胡亂編造的，算不得數。您還是叫上其他兩位先生再仔細算上一遍吧。幫幫霜兒吧”如霜對著這位打小就很疼自己的蘇爺爺撒嬌說到。自己有很多東西還是跟這位蘇爺爺這裏學來的呢。

蘇懷仁經不住如霜的軟磨硬泡，再加上自己也有一些好奇心，自己也不相信霜兒所說的那個書童竟有如此本領能在一夜之間整理完這全部賬目。也就答應了小姐的請求，決定盡快算出結果與之核對。

與此同時，書房中的肖遙與趙安正在“全神貫注”的聽著王學士講著之乎者也。昨天已經被發現一次不認真聽講被罰了，今天兩人稍稍收斂，沒有露出馬腳。

“趙安，我剛才所講的這句話作何解？”王學士講完《論語》中一段話，提問趙安。

正巧趙安剛才聽了這一段，本就聰明，不假思索的流利的回答出來，對此王學士深表滿意。再看肖遙，歎一口氣，自己本沒權利管束少爺書童的，不過出於愛才，還是忍不住勸說兩句：“肖遙，你本非常人，何不借此機會同少爺一起努力多學些知識，將來也好參加科考，功名加身，出人頭地。”

肖遙也知王學士出於愛才之心，善意提醒。不過此世之中，又有誰能理解肖遙呢？我本就是倦鳥歸巢，想著舒舒服服的過休閑日子，我考取功名何用？不過還是感激王學士的愛才之心。

“富貴榮華莫強求，強求不出反成羞。有伸腳處須伸腳，得縮頭時且縮頭。地宅方圓人不在，兒孫長大我難留。皇天老早安排定，不用憂煎不用愁。”肖遙用唐寅的一首《歎世》之一表明了自己誌不在朝堂。

王學士沒想到肖遙居然以詩言誌，仔細品讀，寓意雖較消極，毫無拚鬥之心，詩句卻是通俗易懂，讀起來朗朗上口，不禁眼前一亮。此子弱冠之年，竟有如此才華，實乃難得，隻是不知為何如此消極，甘願歸於市井，定有不為人知的隱秘。想通此處，便不再過於強求，繼續講課。

到了下午時分，如霜已不知讓小翠跑了多少趟到蘇爺爺那裏去問結果了，看到的卻依然是蘇爺爺與另外兩位賬房先生不停地撥弄著手中的算盤，劈裏啪啦的響個不停。

“哼，現在都已經戌時了，蘇爺爺三人依然沒有算出結果，看我明天怎麽收拾你。你個大騙子！”趙如霜今天等了一天也沒能拿到賬簿結果，實在等不及了，隻好第二天再去蘇爺爺那裏拿結果。

翌日中午，小翠慌裏慌張的跑到小姐的閨房，“小姐，小姐，結果出來了，蘇爺爺他們算出來了。讓我趕緊叫你過去呢。”小翠興奮的一邊跑著一邊喊著。

趙如霜這邊等的花兒都快謝了，正在無聊的翻著隨手從書架上拿的一本書，乍一聽到這令人激動的消息，高興的直接將書扔到一旁，抓起小翠的手就奔著蘇爺爺那裏跑去，哪裏還有平時大家閨秀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