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堵籬笆牆,一扇木頭門,偌大的院中矗立著兩幢隻有在電視裏才能看到的木頭搭建成的小屋,與村子其他人的磚石結構房子截然不同,倒顯得格外另類。
燕慕容不隻一次抱怨過老頭子,說你丫就是一臭老頭兒,學人家大俠隱居桃源也就算了,怎麽連房子都學人家呢?現在都什麽年代了,你還住木板房,木頭床,籬笆院。這能防火防盜嗎?-----再說,冬天還不得四處漏風凍死人啊。
於是,到了冬天的時候,老頭子就不知道從哪弄來一個漆黑的鐵爐子,開始生火取暖,又打發燕慕容每天上山去砍柴。
那零下三四十度的低溫,燕慕容不想去,可又擔心不去就會挨凍,於是就很委屈的上了山,為了溫飽問題擔任了幸福村首席砍柴師的重要職位。
時隔幾個月,現在又看到這個自己住了將近十年的小院時,燕慕容就感歎不已,甚至有些懷念。
不過,他現在倒是不擔心冷熱的問題,隻是-----這房子不隔音啊,要是晚上做點什麽事,還不都讓那老頭兒給聽去?
大門比較小,寬大的奔馳房車也開不進院裏,幾人隻好下車,又從車上拿出一張擔架,抬著董無淚就進了院子。
“老頭子,老頭子你在哪呢?”燕慕容扯開嗓子大叫。“出來接客了。”
蘇輕舞和董無言大驚,聽著燕慕容的話,她們就想起那古裝電視劇裏,年紀都四五十歲了,還穿著一身大紅裙子,臉上撲著兩斤麵粉,手中拿著一條小手絹,見男人就喊:客官進來玩玩的那種職業。
隻要有人進去,她就會大叫叉叉叉出來接客這句台詞,然後客官們就會很大方的摸出一錠銀子,塞進她的領口裏。
這種職業在古代叫做老鴇,隨著時代的變遷,社會的進步,人們給這種職業起了一個好聽的名字-----媽媽桑。聽上去是那麽充滿了母愛氣息。
當然了,這種職業的從業者也穿的更加暴露,年紀更加青春,那沉甸甸的銀子也變成了紅豔豔的鈔票,塞進胸口也不會太占地方,可以塞不少呢-----看著,這種職業很適合那種胸大溝深的女人。
燕慕容一連喊了兩遍,院子裏都靜悄悄的,除了院牆一端的豬圈裏養的兩隻豬哼哼了兩聲,就再沒有了任何動靜。
“這老頭子不在家?”燕慕容嘀咕了一句。“可是出去怎麽就不知道鎖門呢?”
“沒人嗎?”蘇輕舞奇怪的問道。
“估計上山了吧。”燕慕容想了想,就說道。“走吧,那她抬到我屋裏吧。”
兩幢木頭搭建成的房子呈九十度叫想靠,正房不用說,肯定是老頭子的,側麵那一幢小一點的,就是燕慕容的了。
推開大門,房子中的一切就展現在了幾人眼前。
十幾平米的小屋收拾的非常幹淨,也極其簡陋。
一張木桌,兩把木椅,外加一張木頭床,就是這間屋子裏的全部家當。除了頭頂上有個電燈泡以外,就再也沒看到有任何可以通電的東西。
“你就住這?”蘇輕舞一張俏臉上滿是驚訝,一臉不可置信的看著燕慕容。
她不能相信,燕慕容身為燕家的太子,根紅苗正的紅三代,在燕京那是跑到馬路上橫著走也沒人管的主,怎麽可能會住在這種簡陋的房子裏?這地方能住人嗎?
蘇輕舞想,如果把外麵那豬圈上搭個頂棚,估計就跟燕慕容住的屋子沒什麽區別了吧?
董無言也是一臉好奇的打量著木屋裏的一切,眼神中充滿了疑惑,倒也沒對燕慕容問出口。
“是啊,我就住這。”燕慕容笑道。“怎麽樣,是不是有一種隱居桃源的感覺?”
“沒有。”蘇輕舞搖頭。“隻是覺得很奇怪-----這地方能住人嗎?”
“你這是怎麽說話呢?”燕慕容鬱悶的說道。“這有牆有房頂,有床有被子的,怎麽就不能住人了呢?”
“不是。”蘇輕舞說道。“我是想問,這裏就一張床,我們晚上住哪?”
“跟我來。”
說著,燕慕容就帶著兩個女人走進了老頭子的那幢小屋。
跟燕慕容的小屋比起來,老頭子的房間就顯得寬敞了許多,加一起一共三間屋子,一個客廳,一個臥室,外加一個廚房。
把兩女帶到老頭子的臥室,燕慕容就指著那張大了一號的木床說道。“晚上就住這。”
“那你師傅呢?”蘇輕舞問道。
“不用管他。”燕慕容說道。“那老頭兒的人品比較好,讓他出去借宿吧。”
“那你呢?”
“我?我也住這啊。”燕慕容一臉羞澀的說道。“放心吧,你別看這床是木頭的,但很結實的,雖然不大,但擠三個人還是可以的。”
“你覺得可能嗎?”
“可能。”燕慕容無比認真的點頭。“我人品不好,從小就把鄰居家鬧的雞飛狗跳,他們肯定不讓我借宿。”
“那你就睡隔壁。”蘇輕舞說道。
“隔壁?”燕慕容奇怪道。“我那床小,你也看到了-----再說,我怎麽可以跟病人擠一張床呢?”
“我是說另一邊。”蘇輕舞一臉怪笑的說道。
“另一邊?”
“對,另一邊。”說著,蘇輕舞就把燕慕容拉到院子裏,指著豬圈說道。“就那裏。”
“-----”燕慕容無語。
這女人實在是太可恨了,就算你不想跟我睡一張床,也不用這樣啊。
正說著,蘇輕舞的臉色就是一變,看的燕慕容莫名其妙。
“你怎麽了?”燕慕容納悶的問道,剛還好好的,怎麽又變臉了呢?
“我-----”蘇輕舞猶豫了半天,臉上染起一抹紅暈,吱吱唔唔的說道。“我-----我想去衛生間。”
“衛生間?”燕慕容一愣,接著就得意的笑了起來。伸手一指院子後麵的空地,說道。“去吧,就那裏,找個沒人的地兒,隨便你怎麽解決。”
“那怎麽行啊。”蘇輕舞臉色通紅的說道。“怎麽可以在外麵。”
“那你想去哪?我們可都是這麽幹的。”燕慕容一臉賤笑。“放心吧,隻要閉上眼,遍地是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