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名電梯修理工不一會來到了酒店大廳中,民警指示他們進入錄像中朱穎所進入的那個電梯,也就是錢一多和剛剛被公交車軋死的陸誌安所乘坐的那個電梯中進行仔細檢查。
不多久,那兩個電梯修理工從電梯中出來,向民警匯報,他們對電梯進行了仔細檢查,發現電梯運行正常,並沒出現什麽故障。
民警陷入了深思之中,為什麽朱穎進入電梯後就再也沒見她出來?
一個民警看著邊上那個掛著維護牌的電梯問酒店經理道:“這個電梯是怎麽回事?”
那酒店經理告訴民警,這個電梯已經壞了有兩天多,因為修理工較忙,所以一直停運等待修理中。
那民警走到兩個電梯門中間,觀察了好久,似乎有所發現。
民警問酒店經理道:“經理,這個出事的電梯是不是最近維護過?這個麵板比邊上那個暫停運行的電梯的麵板看上去要新得多呢!”
酒店經理點頭答道:“是的,這個電梯剛維護過不到半個月。不過隻是小毛病,就是麵板電路控製板出了點小故障,換了個麵板就一切正常了。”
邊上另個民警聽到酒店經理的話,突然問道:“你是說這個電梯半個月前已經出了些小故障?”
那酒店經理不住點頭,那民警本來緊鎖的眉頭忽然舒展開來,興奮地說道:“我明白了,這個叫朱穎的女子從電梯中神秘消失的原因我找到了!”
這一下,邊上圍觀的所有人都驚訝極了,都在交頭接耳,發出一陣騷動。
看到大家疑惑不解的神色,那民警就把自己的發現和判斷說了出來。
十多天前,當朱穎走入那家酒店,按下了電梯正在等待時,電梯鈴‘叮’地一響,電梯門打開了。
想著心事的朱穎不待電梯門完全打開,也沒留意到電梯中竟然沒有燈光,就一腳踏了進去。
可憐的朱穎哪知道,她這匆忙的一腳,直接踏入了鬼門關。
電梯麵板的故障,竟然使電梯門打開的時間和電梯轎廂到達的時間沒有同步。
當朱穎一腳踏入那黑洞洞的電梯口時,電梯的轎廂還正在空中下降。
朱穎一腳踩空,立即跌入電梯井內底部的緩衝區。突如其來的意外,使得朱穎還沒來得及呼叫就疼得暈了過去。
更不幸的事就在此刻發生了,電梯的轎廂這時剛好到達底樓,朱穎的血肉之軀在這鋼筋水泥的擠壓中,如何能承受得了?自然是一命嗚呼了。
那個警察剛說完,邊上的人群都發出了一陣驚呼,覺得太不可思議了。
看到大家都不大敢相信的神色,那警察走到錄像監控處,把朱穎進入電梯的那一段反複播放了幾次。
當大家都看得明白,朱穎進入電梯的一霎那間,電梯內確實是漆黑一片,這才對那警察的判斷將信將疑了。
在圍觀人群中的杜月蓉、趙婉兒和施麗婭三人,這時雖然為朱穎的死惋惜不已,卻都存在著一個疑問:朱穎既然是摔死的,那她的鬼魂出現時,除了杜月蓉見到的最後一次,為什麽其他幾次,都是撕下自己整張臉皮來嚇唬杜月蓉呢?
杜月蓉除了害怕和難過以外,更比他人多了一份愧疚之心,她認為,朱穎在她夢中出現時,撕下自己臉上整張人皮,除了可以更能讓杜月蓉受到驚嚇以外,還是對杜月蓉所作所為的鄙夷而譏諷她不要臉的一種暗示。
這時,大廳裏又進入了一批警察,兩個電梯修理工按照警察的吩咐,打開了電梯門,電梯井底部黑洞洞的,猶如一張吞噬生命的大口。
一個警察用強光警燈對著電梯底部照了一下,驚呼道:“有人,真的有一個人死在下麵!”
大廳中騷動起來,幾個警察拉起了臨時警戒線,把人群和電梯前的一塊空地隔離了出來。
幾個民警費了好久,才從電梯底部艱難地托出了一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當民警把那具屍體平放在酒店大廳中那光亮如鏡的花崗岩地麵上時,好多人看到屍體的慘狀不驚嚇得大叫,更有許多人,當場嘔吐起來。
原來,朱穎死了雖然隻有十多天,但此時已經是春暖花開的季節,屍體已經開始腐爛。更讓人恐懼的是,屍體的臉部血肉模糊,似乎被什麽東西剝去了整張臉皮。
警察在電梯底部檢查了好久,終於發現了導致屍體臉部沒有皮膚的原因。原來,那個電梯轎廂底部,由於年久失修,轎廂上的一塊不鏽鋼皮已經鬆脫了幾隻鉚釘,形成了一個很大角度的切麵。
當朱穎掉入電梯井中後,一時昏迷了過去,而這時電梯正在向下運動。
劇烈的疼痛使得朱穎蘇醒了過去,當她還沒弄明白怎麽一回事,掙紮著想要抬起自己身子時,電梯的轎廂已經到過了底部。
電梯轎廂底壓在了朱穎身上,而那塊翹著的不鏽鋼板,不偏不倚地從朱穎的額頭直切下去,活生生地把朱穎的整張臉剝了下來。
警察的分析合情合理,杜月蓉目睹眼前這個因為自己而起的慘劇,再也堅持不住,一下子癱軟了下來。
施麗婭和趙婉兒趕緊把杜月蓉攙扶到酒店大廳中那寬大的沙發上斜躺著,隨警察同行的120急救,看到昏迷的杜月蓉,又知道她和這樁案件的關係,立即在一個民警的陪同下,火速把杜月蓉送上了急救車,拉響警笛,向醫院方向呼嘯而去。
警察從朱穎的屍體身上,搜查出了她的身份證,證實死者確實就是已經報了失蹤案的朱穎。
從朱穎身上還搜索到了一本精致的日記本,上麵雖然浸透了鮮血,但從斷斷續續的字裏行間,警察也終於弄明白了朱穎為什麽匆匆進入這酒店最終命喪電梯井中的原因。
當朱穎得知已經向自己發誓保證過的丈夫陸誌安,不到三天,竟然又背著她悄悄和杜月蓉在酒店中幽會時,不禁怒火中燒。
而這時,陸誌安剛好已經出差了。朱穎決定和杜月蓉展開正麵交鋒和談判,這才一個人扔下女兒,匆匆趕往杜月蓉入住的酒店。
悲劇由此而發生,理清了案情的刑警隊長,不由得扼腕歎息。
隨著刑警帶著朱穎的屍體離去,酒店中圍觀的人群漸漸散了開來。再也沒人敢乘坐那輛電梯,好多人選擇從安全通道的樓梯而上,更有多人膽小者,當即退房離開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