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張遠山之話,趙婉兒、施麗婭、錢一多三人皆不以為然,唯獨李冰靜靜地看著四周,默不作聲。
張遠山正在得意之時,卻見其他幾人在竊竊偷笑,頓時臉露不悅之色。他走到李冰身邊,凝視著李冰,頗有些奇怪地問道:“李冰,為什麽他們三個在取笑我,而你卻若有所思的樣子?”
李冰怔了一下,回答道:“張大哥,我覺得你說得很有道理。雖然我沒學過什麽玄術,也不相信那些東西,但經你指點,再細看四方,果然有如此氣象。”
張遠山瞪大了眼:“李冰,你真的能看見我所說的氣象?沒學過道術之人,竟然能看見,真不可思議,難道你與這乾陵有一種神秘的聯係?兄弟果然非常人,難怪你能在南京棲霞山千佛岩中見到佛光。”
李冰笑了笑:“張大哥,不要說得這麽玄幻,或許是我想象力比較豐富吧。對了,我們還是抓緊時間遊覽一下,還有一個多小時,天就要黑了。”
這時其他幾人也都說好,幾人約定隨意自由活動,一個小時後,仍在乾陵司馬道東側那高達七米多氣勢雄偉的武則天無字碑前集合。
李冰信步走在梁山上,欣賞著沿途的秋景。當他走到一棵大樹前時,突然聽到身後有人叫喊,李冰嚇了一跳,身子不覺往大樹上撞了一下,一隻鳥窩從樹上掉了下來。
李冰回頭一看,原來是趙婉兒,舒了口氣笑道:“婉兒,你怎麽也走到這了?不要突然在身後大叫,差點讓你嚇死。”
趙婉兒咯咯一笑:“李大哥,你這麽膽小啊?我也是隨便走走看看風景,不知覺間就到了這兒,正好看到了你。”
正說話間,卻見李冰彎下了腰,撿起了剛從樹上掉下的那個碩大的鳥窩。
趙婉兒睜圓了眼,她驚奇地發現,李冰竟然從鳥窩中摸出了一個小小的日記本。
“婉兒”,李冰驚呼道:“你快來看,這個小日記本扉頁上有你爸爸的名字!”
趙婉兒“啊”了一聲,立即飛奔到李冰身邊,劈手奪過李冰手上的小日記本,上麵果然有著她熟悉的筆跡“趙義明”。
趙婉兒的手不住地擅抖,李冰見狀趕緊從她手上拿下日記本,緊張地說道:“婉兒,別損壞了,裏麵可能記載著你爸爸失蹤前的行跡。”
李冰喃喃自語:“真奇怪,趙總的日記本怎麽會在樹上的鳥窩裏?而且竟然保持得如此之好,除了封麵有被雨水淋濕的痕跡,裏麵竟然保護得如此完好。更奇怪的是,這麽一株大樹,竟然讓我輕輕一碰,夾著日記本的鳥窩就能掉了下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天意?”
趙婉兒深深呼吸了幾下,緩定了一下情緒:“李大哥,把日記本給我,我要看看爸爸的行蹤。”
李冰遞給了趙婉兒,吩咐道:“婉兒,小心地翻開,免得受損。這個小日記本中記載的內容,說不定就能揭開你爸爸失蹤的秘密。”
趙婉兒看了幾頁,臉色發白,合上了日記本,裝進了自己的小包中。
李冰驚訝地問道:“婉兒,你怎麽了?日記本上說了些什麽?”
趙婉兒搖了搖頭:“李大哥,別問那麽多了。現在天快黑了,也沒什麽遊人,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兒,找個地方住宿下來,我再跟你說。記得這事要保密,不能跟任何人說起。”
李冰答應了一聲,拉起趙婉兒,快步向無字碑方向走去。剛到無字碑前,其他三人早已經在等候了。
李冰和眾人打了個招呼:“各位,麻煩你們久等了,真不好意思。今天晚上,我們就在乾陵附近找個住宿的地方,經過一天奔波,大家也累了。”
錢一多駕車把一行人帶到了乾陵不遠處的一個賓館,開了一個三人標準房和一個雙人房。
吃過晚飯後,眾人都累了準備休息。趙婉兒說道:“你們先休息吧!李大哥,你出來一下,我有事要和你單獨說說!”
李冰應聲跟著趙婉兒出了賓館,兩人慢悠悠地在夜市上逛著。
“李大哥”,趙婉兒遲疑了一下:“我爸爸可能真的不在人世了。”
李冰吃驚地問:“婉兒,是不是你爸爸的筆記本上告訴了你什麽?”
趙婉兒默不作聲,把筆記本遞給了李冰。李冰借著路燈光越看越心驚,特別是最後一個日誌,講述了一個月前‘鬼節’那個晚上,令人恐怖的盜墓經曆,那朵鮮豔欲滴奪人性命的恐怖牡丹。
趙婉兒看到李冰看完了日記,低聲說道:“李大哥,這就是我要你把發現日記本的事絕對保密的原因。我死也沒想到,我爸爸有了這麽多資產,竟然還幹著那違法的盜墓勾當。這事要傳出去,我光明公司的形象可就徹底毀了。”
李冰點了點頭,保證不會泄露出去。看了一眼趙婉兒,李冰小心地說道:“婉兒,從你爸爸記載的事上看,你爸爸並不是警察預測的被其他三人綁架,因為你爸爸神秘失蹤時,他親眼目睹了其他三人頭上開了那恐怖的奪命牡丹而死亡。雖然日記沒記到你爸爸最後怎麽樣,但估計既然有如此神奇恐怖的事,他也逃脫不了這命運。”
趙婉兒含著淚水點了點頭,默默走著不再出聲。
李冰跟在後麵,良久才說了一句:“婉兒,你也別太傷心了。既然你爸爸可能遭遇不測了,那麽他和另三人的遺體應該就在我們發現日記本的不遠處,明天我陪你再去,看看有什麽發現。”
趙婉兒點了點頭,突然停住了腳步。李冰順著她的目光,發現了一個正在擺攤測字的人。
趙婉兒說道:“李大哥,如果世上真的有鬼神,那麽,我們不妨去測下字。”
李冰笑了笑:“婉兒,測字算命的,不過都是騙人罷了,這有什麽好信的?”
趙婉兒不答,執意要試一下,李冰違拗不過,隻得陪同趙婉兒前往。
奇怪的是,那測字的人,居然不搭理他們,隻是直勾勾地看著他們。趙婉兒有點生氣了,剛想斥責,卻聽那測字的已經開了口:“這位兄弟,可否問下,你是否姓李?”
兩人大為驚訝,李冰忙道:“我們什麽都沒說,你怎麽知道我姓李?”
那人哈哈大笑:“是時候了,一千多年的恩怨是該了結了。兩位請坐下。”說罷用手指了指麵前的兩張小板凳。
李冰和趙婉兒好奇心頓起,依言坐下。那測字的笑了笑:“兄弟果然姓李,那單名肯定是一個‘冰’字。”
李冰吃驚得張大了嘴,測字的微微笑道:“鄙人袁風,先祖是袁天罡,想必你們也聽聞過。今天遇到兩位,從這位兄弟臉上,我就看出他正是我要等待之人。李冰,你祖上乃是和我先祖齊名的李淳風。祖上有一讖語相傳,你可回去好好思索。”
袁風隨即提筆寫了幾個字,折好後,交給了李冰。然後對著趙婉兒笑道:“這位小姐想必姓趙吧?你要打聽之事,盡皆著落在這位李冰兄弟身上。你父已亡,隻是不得安息,若要解除,除非李冰悟出其中道理,破解了千年恩怨。”
趙婉兒吃驚地待問個清楚,那袁風已經收拾了東西,揚長而去,邊走邊哈哈大笑:“李冰兄弟,後會有期!”
兩人正待追上問個究竟,袁風已經飄忽不見。
“我們回去吧!”李冰看著趙婉兒:“今天這事真怪,回去後再看看他到底寫了什麽給我,大家商議而後定。”
趙婉兒答應了一聲,顧不得再逛街,和李冰快速奔向入住的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