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冰告別眾人,急急趕回自己住處。
他迫不及待地打開筆記本,插入了優盤。當畫麵出現時,李冰楞得睜大了眼。雖然他早有預感,但畫麵上那不堪入目的一幕,還是讓他既吃驚又憤怒。
這是一個角度固定的畫麵,應該是那個所謂的“私家偵探”買通了酒店的相關服務員,偷偷在趙婉兒母親張麗麗入住的酒店房間內安裝了一個隱秘的攝像頭。
畫麵中,張麗麗正在梳妝台前仔細地補著妝,不一會,房間門悄悄地打開了,進來一個年輕男子,輕身輕腳地走到張麗麗身後。雖然由於燈光關係,來人看不麵目不大清楚,但李冰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年輕男子正是王立平。
張麗麗化好妝後,換了身性感的睡衣,王立平也立即猴急地抱起了張麗麗。不多時,酒店那寬大柔軟的圓形床上就上演了一出赤裸裸的激情一幕,直看得李冰麵紅耳赤。
李冰點上了枝煙,猛吸一口,剛想關掉錄像,畫麵中那對男女已經赤裸著相擁休息。除了喘氣聲漸趨平息外,李冰清楚地聽他們提到了婉兒。
李冰嘴裏惡狠狠地罵了句,他實在替婉兒難過,誰能想到,婉兒這個未來的夫婿,竟然和她的親生母親做出這種有違人倫的苟合之事。
雖然李冰聽到畫麵中傳來的聲音不甚清晰,但他也隱約猜到了,王立平色誘了趙婉兒的母親張麗麗,為了兩人私通方便,竟然把趙婉兒當成一個方便他們交往的幌子。
李冰感慨不已,雖然他初見張麗麗時,也為她的風韻所折服,但此時,那種好感頓消,除了厭惡外,還有一種對張麗麗給人利用、為了自身欲望竟然犧牲女兒幸福的歎息和悲哀。
李冰關掉了錄像,注定讓他這一路曆盡坎坷,因為他見畫麵中張麗麗和王立平再次開始行雲雨之事,再也無法忍受,因而,錄像快結束時,張麗麗問起王立平,計劃實施的怎麽樣了的關鍵對話細節卻被他無意忽略了。
李冰按下了趙婉兒的號碼,卻在快要接通時,按下了通話結束鍵。他忽然想到,雖然趙婉兒對她這個按母親意思見麵當天就訂婚的未來夫婿不怎麽感冒,但畢竟這個醜聞的另一主角是她的親生母親,肯定承受不了這個巨大的打擊。李冰決定,暫時對趙婉兒隱瞞事情的真相,踏上前去乾陵的旅途,找個合適的機會再告訴她。
李冰仔細地看了看王立平提供給他的有關趙義明等四人神秘失蹤的資料,對於劉一鳴這個人,李冰產生了極其強烈的興趣。雖然劉一鳴生死未卜,但他既然能在出事前放棄公務員待遇而加入趙義明的光明建築集團公司,說明趙義明給劉一鳴開出的條件無比優厚。
那劉一鳴能有什麽能讓趙義明為他開出如此優厚條件的資本呢?劉一鳴擅長的就是古董文物的鑒定,但這個行業的人頗多,趙義明不可能從西安專門請一個人到上海公司內,為了他一點個人愛好而開出豐厚的薪酬。除非?一個念頭閃現在了李冰心頭:劉一鳴手中肯定掌握了某些不為人知的秘密,這才吸引了趙義明。而趙義明出事前一段時間,對古董的愛好日趨濃烈。從他最後一次和李冰通話的內容來看,趙義明極有可能會在乾陵一帶盜墓。那麽,他高薪聘請劉一鳴就不能理解了。
而那個經王立平推薦而來,明天即將和他們同行的劉一鳴的師弟錢一多,據王立平介紹,是盜墓好手。這次是借著受劉一鳴家人委托前來上海打聽劉一鳴下落的事由,最終很“巧合”地要和他們一起踏上前去乾陵的旅途,這其中又隱藏著什麽秘密呢?
李冰百思不得其解,索性拋開,不再多想。
李冰從網上查閱了大量有關乾陵的記載,不多久即被乾陵的各種傳說所深深吸引。
第二天一早,李冰帶著簡單的行李,來到了趙婉兒下榻的酒店。
五個人會麵用過早餐後,在酒店門口叫了兩輛的士,直奔機場。
飛機抵達西安後,天色尚早,趙婉兒提議,不在西安作任何停留,一行人立即趕往乾陵。
由於錢一多是西安本地人,對此地情況熟悉,因此,錢一多請眾人等候他一會,由他出麵去弄輛車來。
當天色完全暗下來時,一輛越野車駛到路邊等候的幾人處停下來。錢一多打開車窗,招呼其他幾人全上車。
到了車上,錢一多得意地告訴大家,這是他從一個企業老板手裏借來的越野車,由於那個老板平時愛好古董,因此,和錢一多較為熟悉。當錢一多提出要借用車輛時,那老板很爽氣地就把自己的越野車提供給了錢一多。
眾人稱讚了一番錢一多,由於旅途勞頓,不一會兒,除了開車的錢一多,其他四人都不知不覺地睡著了。
越野車急駛在西蘭公路上,突然,一個急刹,車裏睡著的四個人全都在猛烈的衝擊中醒了過來,都不知道怎麽回事。坐在副駕上的張遠山按亮了車內燈,見駕駛著汽車的錢一多臉色慘白,兩眼直楞楞地看著前方。
四人順著他的目光向前看,在越野車兩道粗大強烈的光柱下,除了公路兩邊的樹,什麽也沒發現。
“我撞死人了!”錢一多抖抖索索地說道。
趙婉兒和施麗婭聞言嚇得驚叫起來,在短暫的沉默後,李冰和張遠山拉開了車門,走下車向車頭方向走去,想看個究竟。
兩人緊張而仔細地察看了一番,同時鬆了口氣,回到車上對錢一多笑道:“錢兄弟,你是不是看花眼了?什麽也沒有哇。不信,你自己下車去看看。”
錢一多聽到兩人這麽說,非但沒有鬆一口氣,反而神色更顯緊張,喃喃道:“真的沒撞到人嗎?難道我們碰到鬼了?”
“鬼?”車上又發出了幾聲驚呼。
“怎麽回事?”,張遠山似乎被打了雞血一般興奮。
錢一多定了定神,手哆嗦了半天,摸出一枝香煙,好不容易才點著,顫抖著聲音說:“剛剛車子繞過一個轉彎後,我看到前麵公路上有個穿紅衣的女子在走路。我好生奇怪,這裏已經是武功山區,這深更半夜了,怎麽可能在山區公路上還有單身女子在步行呢?”
錢一多猛吸了口煙,長長地舒了口氣,繼續說道:“當我燈光照射她時,我看到她回頭,似乎在向我招手要搭個便車。於是,我便慢慢減速,哪想到,車子快到她麵前時,卻見她突然衝了過來,我刹車不及,眼前不見了那紅衣女子的身影。我想,我應該是撞著她了。你們下車卻說沒看到我撞到什麽,那她不是鬼是什麽?”
看著錢一多眼中的恐懼,張遠山再次下了車,沿著車子周圍五十多米範圍內,用手電再搜索了幾次,依然沒發現什麽。
張遠山突然想起了李冰的眼睛能看見不幹淨的東西,忙招呼李冰下車,四處察看了幾番,卻依然沒發現什麽。
兩人上了車,李冰看著仍在不斷發抖的錢一多,不禁說道:“錢兄弟,我們走吧。你沒什麽事吧?我看你可能是開車太疲勞了,產生了幻覺。你們換下位置,你到後麵來休息,我來開車。”
錢一多“嗯”了一聲,推開車門,剛想下車時,卻突然“啊”地慘叫了起來:“鬼~~~那紅衣女鬼!”
眾人全都一驚,齊向越野車左前方看去,卻什麽也沒看見。邊上,另一輛車子也亮著大燈呼嘯而過,也依然沒發現什麽異常。
李冰趕緊下車,扶著錢一多,把他塞進了後排座椅。
當李冰坐進駕駛座時,擰動了車鑰匙,發動機卻隻是發出一陣沉悶的聲音,卻怎麽也發動不起來。
李冰好生奇怪,剛想下車檢查,令他恐懼的事發生了,他依稀看到了車子左前方一個紅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