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毆文森特的人一共有五個,其中一個身穿暗棕色皮衣藍白色牛仔褲,腳蹬一雙高筒皮靴,頭發染成純白色,身材魁梧的家夥打的最用力。
“喂,兄弟,行了啊,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那人對這文森特踹得正起勁時,感到有人再說身後拍他的肩膀,還用一種聽起來很怪的英語在和他說話,讓他感到很不高興,於是停了下來,扭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一個身材羸弱,麵皮黝黑的家夥,正帶著一臉欠揍的笑容站在自己身後,在他旁邊,還站著另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稍稍強壯了一些的另一個家夥,那個家夥臉上也帶著讓他感到生氣的笑容。
“你們是什麽人,難道不知道克裏莫最討厭別人打擾他辦事嗎?”於是那人沉聲說道,其他四個家夥見此情形,也紛紛停止了繼續暴揍文森特,轉而將打擾他們辦事的兩個家夥圍了起來。
文森特掙紮著從地上爬了起來,靠在了牆上,也打量著被圍起來的兩個人,他發現這兩個人有些麵熟,但是卻又想不起來在那裏見過他們,隻是這兩人幫他解了圍,眼看著他們即將麵臨和自己一樣的下場,有些不忍。
“你們是什麽人,趕快走吧。”於是他大聲喊道。
“文森特,閉嘴!”白頭發大漢扭頭嗬斥了文森特一句,再次轉回頭,臉上帶上了戲謔的微笑,上下打量了一番被他們圍起來的兩個人,惡狠狠的說道,“小子,知道打擾了克裏莫的事情會是什麽後果嗎?”
“會是什麽後果?”那個年輕人並沒有被他的凶惡嚇到,仍然是一副笑嘻嘻的樣子。
“哼,那個家夥就是你多管閑事的下場,不想被揍的話,乖乖丟下一千美元,然後滾!”,大漢指了指被揍的鼻青臉腫,一身狼狽的文森特,對年輕人說道。
“一千美元?”那個年輕人聽了大漢的話,聲音一下子提高了許多,神色變得非常氣憤。
“是的,一千美元,少一美元都不行。”那個大漢以為年輕人嫌自己說的多了,於是擺擺手,用不容商量的語氣說道。
“一千美元?”年輕人又一次大叫了一聲,神色似乎更氣憤了,突然向前邁了一步,來到了大漢麵前,抓住了他的皮夾克領子,惡狠狠的說道,“該死的,難道在你眼裏,我隻值一千美元嗎?”
那個大漢沒想到那個年輕人的速度那麽快,自己根本來不及反應,就被他抓住了衣領子,更讓他感到愕然的是,這個家夥竟然認為自己藐視了他,嫌自己開出的一千美元少。
“我聽錯了嗎,太荒謬了。”這是他腦子裏一瞬間泛起的想法。
“不行了不行了,我很生氣,你必須付出慘重的代價。”那個年輕人再次大聲說道,說著身子一扭背對著那個大漢,一個過肩摔把大漢摔倒了地上,然後一腳踢在了他的肋骨處,那個大漢慘嚎一聲,兩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其他四個家夥都被眼前眼花繚亂的一幕個驚呆了,文森特也是瞪大了眼睛,看了看站在那裏的消瘦身影,又看了看倒在地上的那個體狀如牛的家夥,突然有一種猴子搬倒犀牛的荒謬感。
而此時,那個消瘦的身影向他的同伴說了一句他沒聽懂的話,兩人竟然主動向另外四人發動了攻擊,像兩隻狼撲進了羊群一樣,很快就把那四個家夥全部打倒在地。
“他們原來這麽弱。”看著地上東倒西歪的幾人,文森特心裏竟突然泛起了這樣的一個想法,但是很快他就沮喪了起來,因為他比著幾個家夥更弱。
“文森特,還愣著幹什麽,過來啊。”文森特正發愣的時候,看到兩個年輕人中的一個向他擺擺手,招呼他趕快走。
“謝謝,你們究竟是什麽人,為什麽要救我?”文森特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對兩人道謝後問道。
“你不認識我們了?”稍微強裝一些的年輕人向他咧嘴笑了笑問道。
“我認識你們?”文森特皺了皺眉,思索了一下,突然瞪大了眼睛,指著兩人,說道,“原來是你們?”
直到這時他方才認了出來,原來這兩人竟然是早上在自己家做客的那兩個年輕人,和自己說話的年輕人還承諾在自己幫了他們的忙後,給自己一萬美元,隻是他們的形象和原來有了很大不同,不僅衣服變了,原本他們略顯白皙的皮膚現在也變成了和本地印第安人差不多的黝黑,最主要的是,他想不到這兩人竟然這麽能打,橫行於卡瑪那鎮多年的流氓頭子克裏莫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好了好了,別一副像是見了鬼的樣子了。”薑華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了文森特,指著倒在地上的幾個家夥問道,“這幾個家夥是怎麽回事?”
“唉!”文森特頭又一次垂了下來,歎了一口氣,說道,“我借了他們的錢沒還。”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為什麽不還人家錢?這麽說來,他們打你也是應該的。”薑華問道。
“不不,你聽我解釋,不是我不還錢,隻是我現在沒錢,等我有錢了,一定會還他們的。”文森特連忙解釋道。
“算了算了,我不管你還不還他們錢,要你打聽的事情究竟怎麽樣了?”薑華擺擺手問道。
“我剛才打聽到,有人說克裏莫前兩天喝醉酒的時候,說過一些格鬥場的事情,就去找他們了,結果才被他們打了。”文森特有些委屈的摸了摸自己臉上的傷,說道。
“誰是克裏莫?”薑華問道。
“他就是克裏莫。”文森特指了指仍然暈倒在地上的白頭發壯漢,說道。
薑華走了過去,彎下腰用力的掐了克裏莫的人中一下,說道:“起來吧,別裝死了。”
克裏莫被人中出的劇痛刺激的醒了過來,緩緩睜開眼後,看到一張黝黑的臉頰距離自己不到十公分,正在對自己咧嘴笑,嚇得打了個寒戰,快速向後移動了半個身子,然後從地上跳了起來,大聲說道:“你究竟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問你,所以,你必須跟我走一趟。”薑華笑道。
克裏莫掃了一下四周,發現他的四個同伴這會兒全部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樣子和他一樣,是被打暈了,不由得對眼前的兩個年輕人產生了一些畏懼,聲音有些發顫的問道:“我為什麽要跟你走?”
“因為你打不過我,所以要跟我走!”薑華向克裏莫走近了一步,在他麵前揮了揮拳頭說道。
“卡瑪那是講法製的地方,不是靠打架解決問題的!”克裏莫身子又不由自主的往後仰了仰,大聲說道。
“哈哈,真好笑。”薑華哈哈笑了起來,又一次向克裏莫逼近了一些,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子,再一次握著拳頭在他臉前揮動了一下,惡狠狠的問道,“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放手!”克裏莫用力的掰了一下薑華攥著自己衣領子的手,卻發現那雙看似纖弱的手像鐵鉗一樣,根本就掰不動。
“繼續。”薑華又一次帶上了戲謔的微笑對克裏莫說道。
“好吧,你贏了,我跟你走!”克裏莫有努力了兩下,最終不得不放棄了,垂頭喪氣的說道,作為一個流氓頭子,好漢不吃眼前虧是他一向的座右銘,所以這麽多年以來,卡瑪那的流氓換了一代又一代,隻有他能夠像一棵常青樹一樣屹立不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