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極天穹

第三百一十三章：小愛大義

“咳咳！”

就在龔子武和流螢兩個小青年相依相偎的膩愛之時，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走了進來，老者一襲道家白袍，雖然年老，卻精神爍悅，風采飛揚！

“呀，劍聖掌門！”

見狀，兩人一臉尷尬，就算兩人的關係已經突破了最後一道防線，在眾蜀山弟子的心中也是天生一對，但在劍聖掌門的麵前，這還是頭一回，所以兩人的臉頰瞬間轉為通紅。

“恩，莫小子還沒醒麽？”

劍聖雙手負背來到莫名的床前，對這對小青年的親昵動作也沒太在意，話語沉穩而有些無奈。

聞言，兩人立即站起，也來到莫名的身邊，然後龔子武回稟道：“師傅，莫名還沒有醒，甚至連醒來的跡象都沒有，不過身體已經恢複，而且一切正常！”

聽了龔子武的話，劍聖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一張老臉上閃爍出複雜的神情，對莫名是又憐又恨，憐的是莫名的遭遇，雖然這一切他早就算到，恨的是莫名看清來溫文爾雅，但性子卻執著倔強，隻要他想做的事情，不管誰都難以阻止。

所以對於莫名不惜一切殺害六耳泥猴，劍聖也沒太責怪流螢，然而這一切卻在他的心中種下後怕的惡果！

“好吧，你們先出去，我要給莫小子瞧瞧！”劍聖依然老臉穩重，招呼著兩位小青年。

“是！”

恭敬鞠躬之後，兩人手拉著手離開了莫名的房間。

龔子武和流螢走後，劍聖沉了沉眉，挽起袖子，揚起枯瘦的放在了莫名的手腕之上，另一隻手不停的捋著胡須，一臉的複雜神情。

片刻，他心中一驚，莫名的呼吸均勻，脈搏強勁有力，體內丹田之中的神力氣息甚是平和，而且身體的其他部位根本沒有其他異樣，一切就像沒事一樣，可是為什麽卻遲遲沒有醒來。

想到這裏，劍聖停頓分秒，轉眼間又連連點頭，輕鬆的歎了一口氣，身體上的傷已經被自己的木屬性修護之力和每日服用的靈藥給治愈，可是心靈上的傷卻依然存在，而且越來越深，就難怪沒有醒來，是他根本不願醒來，不想麵對事實。

片刻，劍聖收回放在莫名手腕的手，將莫名身體上的被子蓋了蓋，想到莫名所經曆的事情，老臉不由得為之惋惜。

“哎！”

劍聖歎氣一聲，然後緩緩站起，轉過身去，在不算太大的房裏裏麵來回走了幾圈，然後眉目一沉，看著昏迷的莫名。

“孩子，我知道你不願醒來，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受了許多非常人所能接受的苦，你父親的離開，莫家的滅族之災，愛人一個接著一個的因你而死••••”

說道這裏，劍聖不由得哽咽了一聲，恍若身臨其境。

“可是你想過沒有，故人已逝，而活著的人仍然為你擔心，莫婷玉和雪小潔兩個小娃為了你不惜脫去了女兒紅妝，正在戰場之上奮勇殺敵，還有天下百姓等著你去解救，你殺了六耳泥猴，天神不會放過你，要是你就這樣睡下去，那麽天神就會把這一切算在天下黎民的身上，這是你願意看到的麽？”

說道這裏，劍聖分明看到莫名的手動了動，而且那昏迷中的表情變成了痛苦和憤怒交加的神色，額頭上也冒出了豆大的汗滴。

顯然，這是他沉睡的意誌正在清醒，正在努力與心中的疲憊和痛苦作鬥爭，有戲，劍聖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然後接著說道。

“你記住了，你是神族後裔，是人皇一族千百年來難得一遇的候選人，你要承擔起家族的責任，承擔起天下生靈的責任，這一切都是你必須承擔的，你闖了禍，就得自己去密彌補，是男子漢，就給老夫站起來，別躲在這裏逃避，你聽到了沒有！”

劍聖說話的口氣越來越氣憤，這一切都是發自內心的，然後看到莫名那越來越明顯掙紮，心中有有一絲驚喜，雖然這些都是事實，但是他還是希望莫名能趕快站起來，對於這個小子，他心裏有說不盡的喜歡，同時也有一些無奈！

而劍聖所說的一切，莫名雖然雙目緊閉，但是字字進入耳中，嵌入心中，這一切他都明白，他必須醒來，必須麵對一切，小愛已失，大愛必須長存！

漸漸的，莫名的身體都得越來越厲害，顯然心中的鬥爭也跟著厲害起來，看到這般情景，劍身喜在心裏，痛也在心裏，自己活在這世上，看過悲歡離合太多，但是麵對眼前這個小子，想到他的遭遇以及今後的路，還是不免眼淚縱橫！

“不！”

終於，莫名戰勝了懦弱的心裏，他仰頭坐起，大喊一聲，身體衣袍已經被汗水打濕，對於他來說，就像做了一個噩夢，夢中看到自己的親人和朋友一個個死去，而自己卻無能為力，一切都是那麽的真實，那麽的後怕！

“你終於醒了！”看到莫名醒來，一旁的劍聖恢複平靜穩重的神態，雙手負背，淡淡的說道。

聞言，莫名看了看，便知道自己在蜀山劍派，也沒有問世間，沒有問緣由，一個矯健的翻身，穿上鞋子就往外跑去。

“站住！”

見狀，劍聖眉目一驚，身體一陣飄渺，便攔住了莫名的去路。

“讓開！”

莫名冷聲道，對於自己如今的實力，他誰都不怕。

“你要去哪裏？”劍聖依然一臉平靜的問道。

“讓開！”莫名不搭，依然冷聲冷氣，眉宇間有一股暴戾氣息閃爍。

“你現在的情緒不能離開這裏！”劍聖答道。

“我想去哪就去哪，你以為你攔得住？”莫名沉聲道，說話間，雙手緊握成拳，一道道霸氣的神力閃爍。

“貧道知道你想去哪裏，可是林薇兒小娃已經死了，甚至連肉身都化作了灰燼，遨遊在天地之間，你又是何苦呢！”

見狀，劍聖顯然也是一臉驚愕，自己目前已經打不過他，隻能好言相勸，一來可以化解他心中的戾氣，而來也避免給整個蜀山劍派帶來災難。

聞言，莫名心中咯噔一下，一顆心瞬間變空，手中的力量也跟著消失，麵頰的戾氣也隨之不見，一切就像回到了神龍架之上，回到了林薇兒臨死的那一刻，有神的眼瞳變得迷茫起來，一些晶瑩模糊了雙眼。

見狀，劍身眉目一挑，心中鬆了口氣，然後收回攔住莫名的手，接著道：“薇兒小娃的靈魂力和核晶聚散，所以連身體也跟著消失了，但是，我們所有的人都希望你振作起來，我相信，要是薇兒小娃還活著，她也不希望看到你如今的樣子！”

聽了劍聖的話，莫名眼神中沒有了一絲暴戾，換來的惆悵和無奈，他緊握雙手，指甲嵌入手中之中，印出一片鮮紅，努力克製住心中的疼痛和憤怒。

他知道，他身上的責任重大，不能隻把心思放在兒女私情的小愛之上，上善若水，大愛大義，愛天下，愛窮苦百姓，這才是他的使命，他的責任！

“謝謝你，老頭兒，我知道怎麽做了！”莫名盯著心中的痛苦，悲涼著眼神對著劍聖說道。

“恩，孺子可教也，不過你殺害了六耳泥猴，天下將因你兒不太平！”劍聖舒一口氣，淡淡說道。

聞言，莫名劍眉倒揚：“對於這事，我會負責！”

莫名從來都沒有後悔殺死天神，就算讓他回到從前，他依然會義無反顧的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