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燁低垂著頭,無精打采的,早已沒有了從前的意氣風發,變得相當的消極頹靡。
有句話說得很好,男人用來改變世界,而女人則用來改變男人。
所以說到底,這個世界的最終主宰權,還是掌握在看似柔弱的女人手上。
黎洛薇對北冥燁的影響是巨大的,可以成就他,也可以毀了他。
林漠有些看不過去了,他認識的北冥燁不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不管她是真愛你還是真恨你,這個問題我覺得還是你親口問她比較實在!"
林漠起身,對著病房門口那抹一直扭扭捏捏,徘徊不定的嬌小身影喊道:"別藏了,想進來就進來吧,阿燁早看到你了!"
黎洛薇聽到聲音,本能反映是掉頭就跑,那樣子就跟做賊似的,生怕被人逮到。
"跑什麽跑,不是一直吵著鬧著要看他嗎,趕快進來吧!"
林漠當著北冥燁的麵,一點麵子也不給黎洛薇留,兩根手指提著女人的衣領,就跟拎土撥鼠似的,輕鬆將她給拎了進來。
"我,我哪有跑,我不過想去上個廁所嘛,也不可以哦!"
站在門外那麽久,這兩個男人之間的對話她聽得一清二楚。
這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麽蠢,司馬昭之心,早就被男人看穿了。
她覺得很尷尬,也很害怕,不知道北冥燁會不會因此找她麻煩。
偷偷瞄了一眼男人,氣色是好多了,可是臉色卻冷得嚇人。
黎洛薇不禁打了個寒噤,往後退了退,確保自己不會被誤傷。
"還嘴硬!"
林漠故意換了個方位,移到黎洛薇的身後,這樣兩個人之間沒有了阻隔,就不得不直麵對方了。
"偷聽有風險,以為自己可以隱形嗎,或者是當我跟阿燁都是瞎子,這麽大一坨我們都看不到?"
照著黎洛薇的身形比劃了下,林漠痞氣的調侃道。
"誣蔑人要有證據啊,否則我告你誹謗!我又不是八卦周刊的記者,對你們的談話一點興趣也沒有。"
黎洛薇擺擺手,裝出跟他們很不熟的樣子,恨不能撇清所有關係。
北冥燁不著痕跡的瞪了黎洛薇一眼,看他那眼神心裏的氣應該還沒有消,而且似乎怒火更大了。
黎洛薇不敢貿然上前搭訕,害怕一個不小心又被罵到狗血淋頭。
"白癡,既然是誣蔑,還講什麽證據,你智商真的堪憂啊!"
像往常一樣,林漠敲打著黎洛薇的腦袋,不遺餘力的貶低著女人接近負數的智商。
"林漠你夠了,是不是覺得我好欺負啊,我今天不教訓教訓你,還沒完了!"
女人握緊拳頭,不客氣的朝林漠身上揮去,一點也不留情。
兩個人瞬間化身成幼稚的小孩,圍著北冥燁的病床追來追去。
還好北冥燁有錢也有麵,住的是全市最豪華的病房,麵積夠大,就是一堆人在裏麵賽跑都沒問題。
不知道的,以為這兩個人是在打情罵俏。
實際上,隻有他們自己知道,他們的友誼就是在這樣的打鬧和互黑中越來越深厚!
莫名的火焰在北冥燁的胸腔燃燒著,加上妒嫉作為燃料,頃刻間就點爆了一室的空氣。
嘩啦一聲掃落桌櫃上的瓶瓶罐罐跟琉璃花瓶,青筋暴露,朝著打鬧的兩人怒吼。
"吵死了,都給我滾出去!"
聲音之大,分貝之高,足以將追逐的兩個人五髒六腑震得粉碎。
"哇哦,燁先生貌似吃醋了,還不過去解釋一下。"
林漠說完,便狠狠推了黎洛薇一把,將女人直接推到北冥燁的麵前。
"我還有台手術要做,先走了,關於愛不愛的問題,你們還是自己研究吧,拜拜!"
掛著一臉的賤笑,林漠就這麽把黎洛薇這麽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扔給了正在氣頭上,怒火無處發泄的在世魔鬼北冥燁麵前。
試問,普天之下還有比林漠這家夥更賤更自私的男人嗎?
"喂,林漠,等等,不要走!"
黎洛薇猶如一隻待宰的小羔羊,無助的呼喊著林漠。
天呐,她要瘋啦,有沒有人來救救她啊,她實在沒有勇氣去麵對身後那個暴怒的男人啊!
"人都走了,還這麽依依不舍,你眼裏究竟還有沒有我的存在?"
北冥燁本來不想跟黎洛薇說話,不想被她影響,更加不想吃她的醋。
可是沒辦法,他可以控製整個世界,就是沒辦法控製自己的心。
"我就知道,你又來了!"
黎洛薇轉過身,壯著膽子迎視著北冥燁凶惡的眼神。
在他強烈得幾乎病態的占有欲裏,她覺得自己好累,好壓抑,幾乎沒有辦法呼吸了。
"我跟林漠之間,別人或許不知道,可你應該最清楚了吧?他是你的好哥們兒,處處為你著想,難道你連他也要懷疑?"
北冥燁冷著臉不說話,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林漠很喜歡黎洛薇,這是一個無法改變的事實。
他本就不是一個大度的男人,自然無法做到一點也不在意。
"算了,我不想跟你吵,等你想清楚了我再來看你吧!"
用手撫摸著額頭,黎洛薇感覺到十分的疲憊,不斷往後倒退。
她知道,按照現在的狀況待下去,他們免不了又是一場爭吵,彼此互相傷害,對他的傷勢一點好處都沒有。
"你站住!"
北冥燁瞪著黎洛薇的背影,冷冷命令道。
"既然你都聽到我們的對話了,那你起碼該給我一個答案吧?"
無論是愛還是恨,總要從她口中親自說出來,才算數。
"什麽答案,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你其實很恨我的,對不對?接近我,是想取得我的信任,然後再給我沉重的一擊,伺機報複,對不對?"
一直以來,他都是個思維清晰,心思縝密的男人,沒有人能夠騙得了他。
黎洛薇維持著超強的鎮靜,將背脊挺得直直的,決不讓人看出有半點心虛。
"如果你覺得我心裏是這樣想的,那就是吧,反正我隻能控製我自己的心,我無法左右你的想法。"
"那你告訴我,你心裏的答案是什麽,隻要你肯說,我就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