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好黑,我在哪裏!!”
黎洛薇突然驚醒,她感到渾身癱軟無力,腦袋更是嗡嗡作響,亂得完全理不出頭緒。
睜開眼睛,四周卻是一片深不可測的黑暗,陌生的氣味,陌生的房間,讓膽小的黎洛薇感到無比恐懼。
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彷佛是一隻潛伏已久的野獸,正張著一張血盆大口,也許下一秒就會把她狠狠撕碎!
這......是夢嗎?
黎洛薇使勁的掐了掐她的手臂,疼得她齜牙咧嘴,所以這並不是一個夢。
胡亂摸索著,半截絲被從她光滑的肌膚上滑下,女人這才意識到自己竟然被扒--光---了!
“天!!到底發生了什麽?!”
她忍不住驚叫一聲。
黎洛薇抱著頭疼欲裂的腦袋努力的回憶著發生了什麽。
她記得,今天應該是她要結婚的頭夜,她帶著滿滿的幸福,懷著美好的的憧憬坐在化妝鏡前,無數個專業的化妝師在她臉上鋪著精致的妝容,他們用珍珠發簪將她一頭烏黑的長發小心的盤在她的腦後,她穿著所有女人都夢想的白色婚紗,羞澀而又甜蜜的等待著她身為女人一生中最重要的時刻。
然後......然後.....
然後她就再也想不起來發生了什麽了
等等!!
她好像聽到了什麽?
黎洛薇小心翼翼的追尋著這聲音,才驚奇的發現,天呐,這竟然是人的呼吸。
還來不及驚呼,她瘦而光滑的背脊就被一雙長臂給攬了過去,嬌小的黎洛薇整個被一個重如泰山的男人壓在身下,幾乎動彈不得。
男人細密的吻像雨點一樣落在她的臉頰,頸項,大掌則是在她光滑的肌膚上摸來摸去。
黎洛薇反抗不及,急促的喘息著,她一麵躲避著男人的親吻,一麵懷疑的問道:“燁,是你嗎?”
男人沒有回答,而是繼續親吻她。
“燁,不要這樣,是你嗎?你說話呀?”
‘死皮賴臉’如北冥燁,新婚前夜找她親密一番也並不奇怪,可就是因為兩人對彼此的身體實在是太熟悉了,黎洛薇一開始就覺得這個壓在他身上的男人有些陌生。
別的不說,單單是他的吻,她不會有半點甜蜜,反而會有種惡心的感覺.....
可如果不是北冥燁,那又會是誰?
男人的動作越來越放肆,就在黎洛薇想大叫‘救命’之時,隻聽得‘砰’的一聲巨響,門突然被撞開,原本黑暗的房間瞬間燈火通明,幾個男人浩浩蕩蕩的從門外闖了進來,那最為突兀,最為挺拔,也是最為耀眼的一個便是她未來的丈夫,她深愛的男人,北冥燁。
“媽的,誰啊,我和我女人親熱,你們闖進來找死啊?”
那男人光著身子朝著北冥燁罵罵咧咧,最終卻像是垃圾一樣被幾個男人連踢帶踹的‘抬’了出去,黎洛薇甚至都來不及看清這男人長的什麽樣子。
“不.....不是這樣的......不......”
女人連連搖頭,死命的用被子裹住自己光裸的身體,帶著一臉的無辜和茫然。
也許是衝擊力實在太大,她甚至都無法正常的說話,那張被吻得通紅的菱形小嘴瞬間失去了血色,殷紅的唇彩帶著另一個陌生男人的痕跡一直蔓延到了嘴角,那模樣像極了紅燈區裏的廉價女人!
北冥燁居高臨下,如同王一般,銳利的眼眸不著痕跡的將這透著肮髒惡心氣味的房間打量了一番,那扔在牆角的白色婚紗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一針一線親手為她縫製的嫁衣,此刻沾滿了酒漬和嘔吐物,讓人作嘔!
男人的嘴角抿成冰冷的弧度,額前的青筋因憤怒而突兀,大掌攥成了一個拳頭,緊緊的,彷佛能夠摳爛掌心的肉!
北冥燁努力的平複著他的憤怒,調試著他失控的呼吸,他是那麽高高在上的一個男人,人群中閃閃發光的焦點,他的修養和他的身份不允許他像別的男人那樣歇斯底裏,即使是在新婚前夜看到了自己心愛的女人赤身裸體的和別的男人睡在了一起!
“不是,不是這樣的,燁,我......我......”
黎洛薇全身都在發抖,她似乎耗盡了全部的能量才能勉強的說出這幾個字。
她看著他,眼裏帶著楚楚可憐,卻始終沒有眼淚,許多年後她還記得北冥燁看她時的眼神,那是她從未見過的眼神,冷漠憤怒之中帶著一股心碎的眼神,至今想起來依然令她渾身發冷。
“這就是你拒絕在今晚見我的原因?”
他微微皺著眉,冷漠的聲音如同是在詢問一個陌生人。
“不,不是這樣的,燁,你聽我解釋,我.......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
黎洛薇羞恥的用被子使勁裹住自己的身體,她真的沒有臉再麵對他。
“老大,怎麽做?”
說話的是蒼璟,身為北冥燁的得力手下,即使他平日作風再陰狠,沒有老大的命令他也不敢輕舉妄動。
北冥燁沒說話,隻是冷冷看著床上這肮髒的一幕,他高大的身軀完美得如同一尊雕塑,英俊冷漠的五官因為過於平靜反而讓人心生寒意,如同是帶著鋒利棱角的冰錐,倘若靠近半分,必將死無葬身之地!!
黎洛薇渾身發冷,一直不停的顫抖,可就是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嗬,瞧你嚇得.”
他緩緩走近她,輕輕端起她的下巴看她,聲音低沉醇厚,彷佛隻是個置身事外的圍觀者,可那種隱忍不發的危險卻是致命的。
“不......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燁,你聽我解釋......”
她的身體不住的抖,曾經對她百般寵愛的男人,此刻她卻怕極了他。
“你不用解釋,知道我現在在想什麽嗎?”
男人輕聲的問,手指卻加重了力道。
黎洛薇咬緊嘴唇,顫抖的搖著頭。
她想解釋,可她無從說起,因為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男人薄涼的嘴角慢條斯理的浮出一抹高深莫測的笑,他緊緊捏著她小巧的下巴,眼底帶著無法隱藏的仇恨。
“我希望你去死!!”
問,一顆他捧在手心的白玉忽然沾上一團瑕疵他該怎麽做?
嗬,當然是捏得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