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占據洛陽已經過去三月有餘,楊暕從涿郡回來也有兩個月了,在青州和江都等地的人力物力的大力支持之下,洛陽真是一天一個變化,恢複的速度比當初的曆城還要快,這也可看出洛陽擁有的底蘊是多麽的厚實,當然這也和好的領導好的政策是分不開的。
河東戰亂不斷,劉武周和李淵打得火熱,上次在涿郡城下吃了楊暕的虧之後,劉武周的人馬銳減,所以一回到晉陽之後大肆抓壯丁,而李淵又想趁機奪回晉陽,兩方勢力打起來,便宜的卻是楊暕。戰爭打起來,受害的卻是百姓,一旦百姓忍受不住了肯定要逃亡,所以楊暕這方就受益了,逃難的百姓幾乎都往他的地盤這邊逃。看到這種狀況,李淵和劉武周也暫時罷手了,沒有人光有地盤有什麽用?
蕭銑也沒有閑著,為了擴大勢力範圍,一路往南打去,荊楚以及湖南全境幾乎被他控製住,不過因為其部下諸將自恃有功,驕恣專橫,多擅自殺戮民眾,所以逃亡的也頗多,楊暕照樣毫不客氣照單全收,所以在短短的三個月的時間之內,洛陽的人口總數卻是恢複到了以前鼎盛時期。
看著全新的洛陽正在慢慢成形,楊暕心中感到無比自豪,當初楊廣下令修建洛陽為東都之時,花費了多少人力物力,遷徙了多少百姓,才讓洛陽一舉成為大隋的第二個政治文化中心,而現在他並沒有勞民傷財不說,百姓也都是自願的,至少是自願選擇來洛陽的。有的逃往江都、有的逃往青州或者河北,但是這些地方早已穩定,所以政策都不如洛陽的好,隻稍加引導一番,大部分都奔著洛陽而來。人的問題解決了,其他的問題當然也就迎刃而解了。
“頡利終究還是接過了齊兄處羅可汗的位置,頡利此人野心勃勃,殘忍好殺,所以前些日子估計是借處羅的名義將大軍外調,好趁機順利接過處羅的位置,看來我大隋和突厥之間又要全麵爆發戰爭了,可恨的是國內大小割據勢力攻伐不斷,這次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要遭殃了,本王真是恨不得點齊所有大軍將他們一一剿滅!”消息傳來,楊暕非常的震驚,雖然早在涿郡的時候就有所猜測,但這個猜測成為現實之後,楊暕還是難以相信,畢竟劼利可是比曆史上早了數年登上可汗之位,而且還是大隋內亂之時,這個情況對整個大隋而言就是一個災難。要不是羅藝進入突厥去大鬧一番,說不定劼利早就順利登位了,現在估計已經收拾了突厥內的不滿之聲。
“王爺不必擔心過早,雖然劼利此人登位,但是在其內部沒有得到一致認可之前,他是不會悍然對我大隋動手的,不然他也不怕剛得到的汗位又被人奪了去?在這段時間內我們完全可以將北方鞏固了。”房玄齡到覺得沒有那麽嚴重,剛楊暕也說了,劼利是利用將大部分兵力調走才接過處羅可汗的位置的,所以不滿之聲肯定不小,想要消除是沒那麽容易的。
“話雖如此,但是在草原上是以武力決定一切的,劼利是個凶殘之人,但是他也不是那種蠻夫,不要忘了義成公主還在草原上,一旦劼利取義成公主為妻,雖然義成公主隻是一人,但是他在突厥就是代表著我大隋,一旦如此,那麽反對的聲音就會減小,到時劼利隻要清楚那些強硬的反對派,草原的聲音就會一統,到時為了證實他劼利絕對有資格坐上可汗之位,那麽最好的方式就是向我大隋開戰!”楊暕對曆史了解,知道劼利上位之後第一件事便是發動對中原的戰爭,現在大隋的情況更為嚴峻,情況也許就不像曆史上的那樣了,畢竟北邊有一個門口還在劉武周手中。
“要不直接將劉武周給滅了,將河東北部及河北北部連成一片,同時對突厥進行防禦?”裴仁基這時說道。
“此法可行,將劉武周滅掉,洛陽這邊向李淵施加壓力,讓他不敢輕易出兵晉陽,同時派一使者去突厥祝賀,順便警告劼利一番,讓他不要輕舉妄動!”杜如晦想了一下,要是真的按照楊暕所說的那樣,唯有將大隋的整個與東突厥相鄰的北方全部都控製在手中才能免除東突厥對中原的直接威脅。
“這樣是不錯,但是北部與突厥接壤的還有河套及河西等地,突厥要是從這邊照樣也能打進來!”房玄齡繼續說道,河套地區現在是梁師都占領,雖然他並沒有舉起反旗,但卻實是一方割據!同樣的,李軌也是!
“李軌那裏還好辦,我在張掖之時曾與李軌有些交情,可以給他去一封信,雖然不能把他拉到我們一方,但讓他防備突厥人還是沒有問題的。”一向不參與討論的陰世師也說話了,自從被接來洛陽之後,一直幫忙處理各種事務,在楊暕召開會議的時候一般不發表任何的看法。
“丈人說的不錯,李軌那還好說,不過梁師都卻是有反意,而且還有聯合突厥人的意向,不得不防!”找這麽分析來分析去的,形勢又變得複雜了起來,真是這邊解決了另一邊的問題又出來了。“就按克明說的辦吧,讓羅藝和楊義臣做好戰爭的準備!我們賭一把,賭他劼利沒有那麽快就能夠把突厥內部給解決了!”楊暕做出了決定,曆史已經改變了許多,具體要朝怎樣發展,他已經無法把握了。
就在楊暕一方全力恢複洛陽的時候,李淵也沒有閑著,使出渾身解數擴大自己的實力。
吐穀渾,地域不大不小,但是在這個時代卻是一不毛之地,地處高原糧食產量有限,所以中原朝廷對此一直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
“國師!這是李淵來信,你看看!”吐穀渾國主伏允對國師河略說道,李淵派人給他送來一封信,不用看都知道李淵的意圖。
“公主可曾知曉此事?”河略看完信中的內容之後問道。
“未曾,不過一婦道人家,吐穀渾的事還是由我來做主!”現今的大隋已不比往日,連自身都難保,更別說伸手來管他們了。
“臣想聽國主的意思!”河略覺得還是要摸清伏允的意圖再說自己的看法。
“本王覺得可與之聯手,隋朝內憂外患不斷,難有東山再起之機會,而李淵的圖謀就更不小,可見其必是一個雄才大略之人,此人不簡單,如果這時不與之合作,到時他實力大漲之後說不定就要來攻打我們。他這信上說得明了,我們出兵幫他拿下河西及河套之地,那麽他隻取河套我們得河西,河西比我們這要富庶,剛好可以借此發展我們自身,然後趁著他們無暇西顧之際,一舉拿下巴蜀之地,則可與東麵漢庭相抗!”伏允一副指點江山的模樣,這也難怪,李淵給他畫的餅太好了。
“國主智謀,臣不及也。不過臣不相信李淵會有如此好心,能夠將河西之地讓給我們?李淵有雄才是不錯,可惜他如今不過被壓縮在關中一帶罷了,梁師都、李軌的實力都不比他弱,他不會不知道,我們怎麽知道他是不是想借此削弱我們對他的威脅,畢竟我們離大興可是很近,半天功夫便可兵臨城下!”河略不得不佩服李淵能夠有如此謀算,知道吐穀渾現在急於發展,所以在這個時間送上這個誘人的大餅,就算裏麵有毒,吐穀渾也想去咬一口!
“無妨!我吐穀渾也不是這麽好算計的,敢算計我,總有他吃虧的時候!傳令!軍隊開始集結!”吐穀渾沒有什麽農事,士兵隨時都可以集結,不想楊暕現在手中近七十萬大軍,除了水師以及一些必要的常備軍之外,剩餘近五十萬大軍都是府兵,也就是戰時為兵,戰後務農的半軍人狀態。
“是!臣這就去辦,不過臣建議國主將上麵的那項公開反隋的事項去掉!”他們隻知道隋朝亂成一鍋粥了,但是具體的情況卻難以知曉,他們的消息太過閉塞了,隻隱隱聽到以齊王為代表的隋朝勢力似乎挺大,所以他們不得不小心。
伏允想了一下,覺得不發反隋誓言也可,反正是躲大隋的土地,已經算是真正的反隋了,也用不著在昭告天下了。“也可,就按國師說的去辦!給李淵那位使臣回信吧!”
伏允打得好算盤,但是他卻不知道,李淵不僅聯合了他,也試圖聯合蕭銑,當然不是向楊暕發動進攻,而是把目光盯上了富庶的天府之國——巴蜀之地!
按照李淵信上的說法,隻要蕭銑和他聯合,那麽他取漢中之地,而漢中以南的富庶之地則全部讓給蕭銑,明麵上看他隻得小部分利益,但是卻將蕭銑向楊暕的炮口又推進了一步,而他卻悶聲發大財,隻要兩個計策都奏效,那麽他的實力和地盤都將番數番,到時就能夠在正麵依靠關中地勢與楊暕相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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