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飛呼吸一滯,看著青衛,懷疑地問:“你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不能去?”
青衛向她凝視了兩秒,似乎想說什麽,但終究還是沒有說,隻是言簡意賅地回應:“別問那麽多,聽我的就對了。”
靈飛的腦子飛速地轉動起來,青衛欲言又止的樣子讓她靈光乍閃,她逼視著他問道:“你知道些什麽?龍茗國準備行動了?”
青衛凝視著靈飛,貼近她的耳朵輕聲說:“龍茗國已經是一座死城了,躲遠一點,不要給自己惹麻煩,司徒辰也一樣。”
靈飛往後退了一步,伸手捂住胸口,龍茗國遭此大難,如果她是龍茗國的國君,會怎麽處理?既然悲劇已經鑄成,不如順水推舟,借機為自己撈些好處……
她倒吸一口涼氣,青衛會如此激動地阻止,她似乎抓到中間的蹊蹺了。靈飛裹緊衣服,想也不想衝回了暖思閣,推開司徒辰的房門,奔到他身邊,拽著他的胳膊說:“王爺,別去淩國。”
“怎麽了?”司徒辰又在靈飛臉上看到了當時她見到慕容權時的驚駭,他牽過她的冰涼的手,牢牢地握住,沉下聲說道:“慢慢說。”
靈飛睜大眼睛,看著他和火狐說:“很可能有人在淩國擺下了圈套等著你們呢,我和你打賭,淩國一定有疫病橫行,千萬不能去!”
司徒辰不明白她為什麽如此緊張,但還是斟酌了一番說道:“在火狐和我一起,沒事。”
“火狐管什麽用!”靈飛脫口而出的話讓火狐狠狠瞪了她一眼。
靈飛卻沒有退讓,無畏地看著他說:“瞪我幹什麽!你能救幾個人?如果全軍將士都染上疫病,王爺怎麽辦?就算你能保他一命,全軍覆沒回到疆國,皇上會放過你們嗎?”
司徒辰拍著靈飛的肩膀,安慰她說:“小東西,怎麽對我這麽沒信心呢?如果淩國真有疫病橫行,那也是他們的麻煩比我們大,隻要我們多加小心……”
“王爺!”靈飛著急地打斷了他:“那不是普通的疫病!那是人為製造出來的!我在龍茗國親眼見到,他們在製造疫病。那才是足以屠城滅國的暗器,現在龍茗國已經是一片死城了。”
司徒辰和火狐對望一眼,兩人顯然對靈飛口中的話並不盡信,過了半晌,司徒辰才問道:“青衛說的嗎?”
靈飛敏銳地捕捉到他語氣中的不信任,青衛於司徒辰而言,是個迷,他對自己無法完全了解的事物,始終都持保留態度。
她更著急了,絞著雙手說:“你一定要相信我!當初我被人抓到龍茗國,便是為了試藥,慕容權要找人試幹蘭做出來的藥,我在龍茗國親耳聽到他說疆國內亂,淩國挑釁,這是個好機會!可是幹蘭不同意把疫病散播出去,所以他們一直僵持!現在合冰把藥偷出來,幹蘭即使想攔也攔不住了,他們隻要帶著病人去淩國就行。那病是幹蘭造出來的,她一定比火狐更有辦法,仗根本不用打,龍茗國很可能是想借疆淩兩國之戰,將兩國一舉剿滅!”
她轉向火狐,皺著眉頭問:“你不是大夫嗎?看不出來那疫病和普通的疫病不同嗎?那不是一種瘟疫,是很多瘟疫的複合體!”
火狐的臉色不由自主地蒼白了幾分,他轉向司徒辰,在司徒辰眼中同樣看到了隱藏不住的驚駭。
“王爺你相信我嗎?”靈飛一臉嚴肅地看著司徒辰。
司徒辰這才回過神來,衝她點點頭:“我相信,你容我想想,怎麽回了父皇。”
靈飛鬆了口氣,臉上也露出了笑,司徒辰相信她就好。
司徒辰走上前去,當著火狐的麵吻了吻靈飛的鼻子,哄騙地說:“天不早了,你先回房間,本王一會兒就來。”
靈飛滿臉通紅,這個瘋子竟然當著火狐的麵和她如此親昵,她哦了一聲,眼睛都不敢抬,逃也似地溜出了門。
司徒辰的眼神在她轉身的瞬間,卻黯淡了下來,他轉過身對火狐說:“我要見凝香,現在!”
火狐猶豫兩秒,點了點頭。
司徒辰在凝香屋裏呆了半個時辰,火狐終於忍不住衝進去把他拉了出來。
“怎麽樣?”火狐緊張地看著他。
司徒辰輕輕搖頭:“她什麽也不肯說。”
火狐皺著眉頭說:“聽靈飛的話,那個幹蘭,難道是……這太荒謬了!”
“不荒唐,這樣我就想明白了,許多想不通的事,都想明白了。”司徒辰極力裝著淡定,可聲音裏的落寞,火狐怎麽會聽不出來。
他拍了拍司徒辰的肩膀:“聽靈飛的,別去淩國。”
司徒辰側過頭:“你以為我有的選擇嗎?父皇會容我臨陣變卦?那隻會打草驚蛇。”
“那你要去?”
司徒辰的眼眸,閃著陰沉的光:“現在隻能當作不知道,先出發了再說,隻要大軍在手……”
“主子……”屋外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進來。”火狐陰沉著臉問:“怎麽了?”
進門的手下向司徒辰和火狐行了個禮,說:“王府被包圍了,說凝香公主身染瘟疫在三王府養病,為了預防疫病擴散,王府裏所有的人,不得外出。小人看來的都是些大內高手,所以特意來提醒主子們千萬小心行事,當心露了身份。”
火狐手一抖,麵上卻不動聲色地說:“好,你出去吧。”
司徒辰麵無表情。
火狐冷笑:“司徒連的動作真夠快的,這是想拿了人質要挾你,我看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他沉吟了片刻說道:“其實王爺也不是非去淩國不可,如果王府出了大事,王爺走不開,那讓司徒景去當這個將軍,豈不兩全齊美。我有一個能讓皇上信服的理由,隻是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司徒辰冷冷地說:“我不同意。”
“靈飛一定會願意!”
“本王不願意。”
火狐深深地看著司徒辰說:“你要相信我,我能救回凝香,也能救回靈飛,淩疆兩國的戰事迫在眉睫,司徒連等不急!隻要她病著拖一段時間,我們就有轉還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