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冰倒是略感詫異:“你沒見到他?我不是告訴你那人在三王府嗎?”
司徒景眯起眼睛,原來說的是冷月而不是龍茗……他審視著合冰問道:“上次本王這裏的字條,是你送的?”
“正是。”
“在三王府那次,也是你送的?”
“你說什麽?”
司徒景眸光一閃,立刻說:“沒什麽。本王沒有見到冷月,也不相信冷月會背叛我去投靠司徒辰,所以你可以走了。”
合冰抬起手隔空一掌,劈向司徒景的房門,房門紋絲不動,卻聽屋外哢嗤一聲,一棵大樹攔腰折斷……
司徒景麵色未變,心裏卻驚駭不已,如此神功,冷月都不是他的對手。
合冰冷笑:“我要殺你易如反掌,但我今日不是來殺你的,我知道你在和司徒辰鬥法,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司徒景側著頭問:“你和司徒辰有什麽仇?”
合冰眼中殺機湧動:“我恨不得剝他的皮,抽他的筋!”
司徒景並不知道合冰與司徒辰有什麽恩怨,但合冰眼中的殺氣,卻讓他不寒而栗。他沒有給合冰任何承諾,卻在合冰離開之後,立刻去了三王府,他真是笨,竟然現在才想通。
時辰已近二更,司徒辰聽說司徒景來訪,微感詫異。靈飛縮在床上,雙目緊閉,好像睡得極深,睫毛卻輕輕顫動,司徒辰忍不住好笑,吻了吻她的眼睛說:“小騙子,你繼續睡,本王去會會四弟。”
靈飛裝作沒聽見……
司徒景見到司徒辰,慢慢走近,伸出手抵住他的胸膛,用力推了一把,司徒辰借勢往後退了數步才站住腳跟。
司徒景淡笑:“三哥好會演戲,小弟第一次發現自己如此能耐,三哥能從強弩陣中逃脫,卻經不住小弟輕輕一推。”
司徒辰臉上不動聲色,隻是定定地看著他。
司徒景眸中寒光乍閃,真的是他,想通了龍茗便是宋靈飛,又得到關於司徒辰的暗示之後,他不難將司徒辰和黑影聯係到一塊兒去。
司徒辰也未繼續隱瞞,他走近司徒景,笑道:“既然四弟猜到了,便不該隻身前來,本王若要殺你,易如反掌。”
司徒景冷哼一聲:“三哥這下倒是承認得挺大方。”
司徒辰淡淡地說:“刀刃藏鞘,是為了掩飾鋒芒,並不是為了一輩子不出來。”
司徒景側過頭,冷冷地說:“我要見冷月。”
司徒辰一怔,原來司徒景今日是衝著冷月來的,他還真沒想到,司徒景會這樣堂而皇之地找上門來要人。
“四弟稍候,本王去叫他。”司徒辰轉身離開,心裏有種莫名的別扭,在冷月的事情上,他總覺得自己勝之不武,雖然天地良心,他什麽也沒幹。
司徒景見到從屋外走進來的男人,怔是沒認出來,直到冷月開口說:“四王爺,好久不見。”
司徒景眯著眼睛向他看了半晌,淡淡地說:“這是你的真麵目?本王都沒見過。”
冷月側過頭,篤定地笑著:“原來的冷月已經死了,現在的冷月就是這個樣子。”
司徒辰深吸一口氣:“看來你終究還是選擇了她,以後我們是敵人了。”他的話裏似有怨懟,又似有無奈……
冷月雙手叉胸,搖著頭說:“王爺當不當我是敵人我管不了,但我永遠不會把王爺當敵人,我不會幫司徒辰對付你,這點他很清楚,他也沒有逼過我。玩陰謀玩久了,我累了,以後不想再玩了。”
司徒景回眸:“置身在這樣的大染缸裏,你以為你逃得掉嗎?”
冷月聳了聳肩:“隻要王爺放過我,我想能逃掉。”他頓了頓聲音說:“我和沐萱下月初八完婚,在三王爺的綠柳山莊,你會來嗎?”
司徒景起身,冷冷地說了一句:“不會。”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冷月釋然地笑笑,他原沒有指望能取得司徒景的諒解,四王爺這樣的反應,他已經很滿足了。
一直到沐萱大婚之前,司徒辰都相當忙碌,常常幾天不著家,靈飛知道他在忙楚沛雲的事情,她沒有多問,她相信既然沐萱偷到了虎符,後麵的事,司徒辰一定能擺平。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因為楚沛雲來找凝香,說要接她回宮,等下月初八借口參加沐萱的婚宴再一起離開,免得連累司徒辰。司徒凝香自然是歡天喜地,屁顛屁顛地走了。
沐萱大婚的消息傳到宮中,大家隻知道她嫁了個無官無祿的無名之輩,但她隻是司徒辰收養的女孩,司徒辰自己就不得勢,何況是沐萱,所以大家隻是鄙視地笑笑,誰也沒放在心上。
司徒連對兒子收養的這個女孩一直沒有太多感情,但凝香自幼與她為伴,感情甚好,所以凝香要去參加沐萱的婚宴,司徒連並沒有太多懷疑,由著她去了。
距綠柳山莊一裏地的地方,一輛馬車早已等候多時,接上司徒凝香,遠遠離去。凝香怕牽連大家,誰也不讓送,司徒辰同意她的做法,隻是暗中派人跟著,確保將二人平安送出疆國。
綠柳山莊裏,一片喜慶,雖然沒有人來賀喜,但大紅的喜字和燈籠讓人看得心裏暖融融的,沐萱喜袍加身,美得像個仙女。她堅持不蓋蓋頭,振振有詞地說:“又不是沒見過,戴什麽蓋頭,矯情!”
靈飛雙手讚成,仿西式的婚紗,將蓋頭整理成頭紗挽在沐萱腦後,別有一番風味。
冷月驚豔地眨眨眼睛,司徒辰搖頭苦笑,火狐當作沒看見……
吉時將至,一對新人正要掰天地,李淳從門口探進頭來,說道:“主子,外麵來了個人,說是冷先生的朋友,非要進來不可。”
沐萱噘著嘴說:“一定是青衛又來惹人討厭,讓他進來唄。”
司徒辰眼中寒光微閃,淡淡地說:“本王去看看,你們稍等。”他直覺不會是青衛,那人如果要來必定直接摸進來,不會找人通傳,不過他今天沒來湊熱鬧,倒是出人意料。
果然,門口站著一個米白袍子的男人,司徒辰嘴角上揚:“沒想到你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