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辰皺起眉頭,淡淡看了沐萱一眼,平靜地說:“好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你們別再忙了,順其自然吧。”
說完,他起身緩緩離開,靈飛身上有沒有那些東西,他再清楚不過了。不能說他不失望,但他更覺得自己可笑,竟然不願意相信她真的就是江雅琴。
他的失望遠遠及不上沐萱,沐萱的嘴噘得老高,好像丟了幾百兩銀子似的。冷月拍了拍她的手背:“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
“我不相信!”沐萱咬著嘴唇說:“記號是可以模仿的,習慣才是裝不出來的。”
青衛豁達地攤了攤手:“大美女,我們先前的推論是基於宋靈飛不認識江雅琴的假設,如果她們熟得連這種小細節都知道,那就是另一種情況了……”
沐萱不管不顧地說:“反正我覺得她就不是江雅琴,我要再試一試。”
男人靠理性推理,女人靠感性判斷。實在說不準哪一個更靠譜。
沐萱拿著一大束百合走進靈飛的房間,淡定地說:“我看你這屋裏太素淨點,給你弄了些花,添添生氣。”
靈飛笑著說:“素淨就不該放百合,這顏色豈不更素了,不過這味道我倒是挺喜歡。”
“你喜歡百合?”沐萱立刻來了精神。
靈飛莫名其妙,眨著眼睛說:“談不上很喜歡,我不喜歡白色,不過味道我喜歡。”
沐萱眼裏的笑更濃了:“喜歡就好。”
靈飛總覺得沐萱今天哪裏怪怪的,可過了半天,她便沒有精力去關心沐萱的古怪了,因為她渾身發癢,臉上、身上起了無數小皰,不得不去找火狐求助。
司徒辰自然知道是沐萱搞的鬼,他還沒走進房間,便聞到了濃鬱的百合花香,他不動聲色地將花拿走,審視著靈飛,說道:“你對花粉過敏,自己不知道嗎?”
靈飛身上奇癢難忍,憋了一肚子火,沒好氣地說:“我怎麽會知道,以前又不過敏的。”
司徒辰歎了口氣說:“靈飛,我真的弄不明白你在想什麽。”
靈飛懶得理他,她才弄不懂他們在想什麽,今天人人都很奇怪!
沐萱這才徹底死了心,垂頭喪氣,情緒極度不佳。
“好了大美女,別哭喪著臉。”青衛插科打諢地說:“這也是好事,說明愛情的力量是無窮的,能生生把人的本性全扭轉過來。也許靈飛自己不願意再去記住從前的事了,我們犯不著為那些陳年舊事傷腦筋。”
“哼。”沐萱鬱悶地說:“你當然無所謂,巴不得我們這裏雞飛狗跳呢。”
青衛不介意地說:“別把人看那麽陰暗,你不就是想讓他們合好嘛,我有個最快最直接的辦法。”
“什麽辦法?”
“少兒不宜。”青衛伸手拔開沐萱伸長的腦袋,伸嘴到冷月旁邊,使了個眼色說道:“冷兄,你覺得如何?”
冷月忍不住好笑,抿著嘴說:“我看現在司徒辰現在是不敢的。”
青衛笑著從懷裏摸出一隻瓶子,賊兮兮地說:“有了這個,他就敢了,這‘鶯啼散’我自己都舍不得用呢。”
沐萱滿臉通紅,指著青衛罵道:“你……你……把你這髒東西扔出去!”
青衛詫異地看了沐萱一眼:“哎呀大美女,這麽說你試過‘鶯啼散’?效果如何?”
沐萱呸了一聲,這還用試?聽名兒,就知道是啥了。
冷月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對青衛說:“你想死用這法子未免也太迂回了,司徒辰倘若發現你算計他,不劈死你才怪。”
青衛不懷好意地眨了眨眼睛:“這可是西域的配方,他一準吃不出來,等他發現的時候,就沒功夫來對付我啦……你們等著瞧吧。”
他扮了個鬼臉,摸著廚房奔去了。
沐萱跳起來想去追,卻被冷月給拉了回來:“他愛胡鬧,讓他鬧去,我們當作不知道。”
“你……”沐萱的臉色又染上了一層紅暈:“你們果然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這能解決什麽問題!”
冷月哈哈一笑將她摟進懷裏,一本正經地說:“說不定能解決很多問題。”
沐萱的忍耐算是到極致了,青衛要做手腳也就罷了,還要她把那些食物端去給司徒辰和靈飛。
“大美女,平時都是你端的,倘若換成別人,他們一定會起疑。那可是倆鬼精的主,乖,你就當不知道,有事往我身上推。”
誤上賊船,交友不慎,連冷月都不幫她,沐萱一頭黑線地把食物端進靈飛的屋裏,一句話也不敢說,就溜了出來。
好在靈飛沒有在意,因為每次吃飯她都氣不打一處來,哪有空去觀察沐萱。
司徒辰沒房間嗎?三王府小氣舍不得做兩桌菜嗎?憑什麽他每日都要到她這裏來蹭飯!她一直不給他好臉色,他還是天天來,真是臉皮厚得能開火車。
最重要的是司徒辰每次都不說話,一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表情,他不覺得尷尬,靈飛卻覺得空氣快要凝結成冰了,但她也賭氣不開口,想逼她說話?沒門兒!
今天,飯桌上的明爭暗鬥繼續上演,持續到晚膳結束。司徒辰淡定地拿起一本詩集,靠在她的睡塌旁仔細閱讀起來,靈飛也冷冷地拿起一本書,他們倆再這麽鬥下去,疆國的文壇說不定會多兩顆新星。
過了半個時辰,靈飛開始覺得有哪裏不對勁兒了,身上無端地升起一股躁熱,臉頰也似乎開始發燙,她舔了舔嘴唇,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可是喝過之後,卻覺得更渴了。
她莫名地看了司徒辰一眼,卻發現司徒辰也正側頭看著她,眼裏有一種異樣的火焰。
靈飛倒吸一口涼氣,伸手抓緊衣衫,連連後退,咬牙切齒地看著司徒辰,冷冷地說:“你……你又給我下藥,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今天要是敢碰我,我做鬼也不放過你。”
司徒辰當然知道是被算計了,可是現在說什麽靈飛也不會相信,他深吸一口氣,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伸手一拉,門竟然被人在外麵鎖上了……
那藥的效力好強,連靈飛都覺得身體的反應越來越明顯,強烈的欲望幾乎把她吞沒,更別說是司徒辰了。
他回過頭,看著靈飛火紅的雙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