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萱扁了扁嘴說道:“放心,我會看好她,我這就去看著她。”
司徒辰拉住她的胳膊:“靈飛的原名叫江雅琴,是江合井的女兒。”
“什麽?”沐萱大吃一驚,臉上的血色迅速消退,變得像僵屍一樣蒼白:“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早知道了。”
“那……她知道你是凶手了?”
“現在知道了。”
沐萱無力地癱在椅子上,不可思議地看著司徒辰,難怪她覺得司徒辰對靈飛的態度好奇怪,似乎不止是忍讓,還有逃避。她張了張嘴,糾結地說:“那你要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麵對司徒辰如此不負責任的回答,沐萱皺起了眉頭,沉默了許久,才開口說:“如果你舍不得殺她,要不我們把她送走吧,你把她拴在身邊……”她想說也不會有結果,隻能增加自己的危險,可這話沐萱說不出口。
“不行不行。”她打斷了自己的話:“她在這兒我們還能看著,走了更危險,誰知道她有什麽打算。”
沐萱要瘋了,她有點鬱悶司徒辰為什麽要把這個秘密告訴她,她今晚一定會失眠的。
司徒辰歎了口氣說:“幫我看著靈飛,千萬別讓她在火狐麵前提起江家的一言半語。上次火狐隻是懷疑,就把她打了個半死,如果讓他知道真相,靈飛一定沒命。”
沐萱咬著嘴唇,原來火狐早就盯上那個女人了,不止是吃醋那麽簡單。她不想讓靈飛死,可更不想讓司徒辰有危險。
正在沐萱彷徨無計之時,靈飛又折了回來,她頭也不抬,好像正坐的兩人是空氣,自顧自地跑到灶台前,又開始切菜。
司徒辰瞄了一眼桌上的空碗,難道她還沒吃飽?
靈飛在煮麵,司徒辰和沐萱在旁邊看著,一言不發。直到她將那碗麵用力擺在司徒辰麵前,恨恨地說:“那姓火的還沒吃飯,你拿去給他,不許說是我煮的。”
沐萱看著那碗麵,和靈飛氣哼哼離開的背影,露出了清新的笑容,對司徒辰說:“王爺,事情也許沒有那麽糟,她真的很善良。”
司徒辰若有所思,淡笑:“你把麵拿去給火狐。”
沐萱端起麵碗,走開兩步,回頭對司徒辰說:“我會看牢靈飛的,你不用擔心,我想她也沒那麽笨,既然吃過火狐的虧,不會再在他麵前提起的。”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那丫頭任性起來,誰也說不準。”
沐萱把麵交給火狐,轉身在院中的向日葵花田裏找到了靈飛,她正對著嬌豔的花朵發呆,似乎有些迷茫,有些無措。
沐萱歎了口氣,走過去,拉起她的手,柔聲說:“別在外麵杵著,我們回屋去吧。”
靈飛眨了眨眼,不知沐萱為何忽然對她和顏悅色起來,不過她的性子向來吃軟不吃硬,既然沐萱過來示好了,她也不好意思再使性子,於是乖乖跟進了屋。
沐萱看著靈飛清澈的眼眸,裏麵裝了一些無奈、惱火,還有不甘心,卻唯獨沒有怨毒,可是她的心情卻沒有因此爽朗,反而更加陰鬱了。
冷月緊了緊雙臂,將沐萱抱進懷裏,用臉頰蹭著她的頭頂,關切地問:“怎麽了?這麽沒精打彩,靈飛還是不肯吃東西?”
沐萱歎了口氣:“哎,這個世界上,真的有天意。為什麽月老那麽不長眼,全天下相愛的人,都是仇人?”
冷月詫異地看著沐萱,輕輕眯起眼睛,接著眸中閃過一絲透亮:“司徒辰是滅江家的凶手!”
沐萱渾身一顫,怎麽這事人人都知道,就她不知道!她呆呆看著冷月問:“你知道靈飛的身份?”
“我當然知道,我一直以為火狐才是凶手,可是靈飛始終都不信。”
“為什麽不信?”
冷月揚了揚眉毛:“靈飛的母親被人淩辱,最終也沒逃過那一記黑沙掌,司徒辰和火狐是什麽關係,我呆了這麽久還看不出來嗎?火狐怎麽會做出這種事……”
沐萱皺著眉頭:“靈飛一直都想報仇,是嗎?”
冷月聳了聳肩:“我看未必。”
“哦?”沐萱睜大眼睛:“怎麽說?”
“一種感覺,我覺得她對報仇一點也不熱心。即使知道火狐是被冤枉的,她好像也沒有花心思去找過真正的凶手。”
“為什麽?”
冷月笑了:“我又不是她,我怎麽會知道……我隻是有一點困惑。”
“什麽困惑?”沐萱總覺得冷月知道些什麽,卻沒有告訴她。
冷月抿著嘴唇說:“說了你可別生氣!”
“廢話,我不生氣。”
“其實,靈飛在嫁進王府之前,我就見過她,四王爺也見過她,他們還有過銷魂的一夜。司徒景說靈飛公主是他所有的女人中,最讓他刻骨銘心的一個。”
“靠!禽獸!”沐萱忍不住罵出了粗話。
冷月趕緊把她摟得死死的:“你說過不生氣的。”
沐萱冷冷地說:“好,我不生氣,你不許瞞我。”
冷月趕緊岔開話題:“可是後來我卻覺得,那個女人不像司徒景說得那樣擅長媚術,那次我在後山見到她,她竟然不認得我,我抱著她,她恨不得離我三丈遠……”
“你還抱過她?”沐萱的手已經掐上了冷月的脖子。
“淡定!我那是救她,她中了屍香魔芋的毒。”
“哼,繼續。”
“總之就是我覺得她嫁進王府前和嫁進王府後,判若兩人。除了相貌和聲音沒變之外,其他的地方都差很多。四王爺也說過,摸不清那丫頭的心思了,她巴巴地把自己獻給四王爺,卻沒了下文,倒是他一次次試探,還沒有結果。靈飛總不可能是傾慕司徒景,才做出那樣的決定吧。”
沐萱狠狠瞪了冷月一眼,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說:“你的意思是,她嫁進王府之前,發生意外,失憶了?”
冷月淡淡搖頭:“我原本也這麽想,但後來覺得不是。”
“為什麽不是?”
冷月沉吟地說:“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好像不認識我,第二次見麵,她卻已經開始利用我了,這種見機行事的能力,不是一朝一夕能練成的,一個失憶的人,做得到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