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靈飛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將喝下去的藥一並吐了出來,她冷汗直流,看司徒景的眼神,貌似不是在開玩笑。
“龍茗,本王救不了你。”司徒景冷冷地說:“但是本王可以給你一個名份,讓你死了之後,有一席安生之地,不至無家可歸,四處漂泊。”
靈飛舔舔嘴唇,擦掉額上的冷汗,對司徒景說:“王爺不用客套,龍茗還是比較喜歡隨風而逝,了無牽掛。”
司徒景看了她一眼,不容置疑地說:“本王說的話,說到做到,你不用擔心,此事這幾天便會辦妥。”
靈飛無語了,她是有夫之婦好不好,就算司徒辰再也不原諒她,她也沒接到休書……何況司徒景給的名份也不咋誘人,侍妾?堂堂王妃不當來當侍妾,以為她腦殘啊!
可問題是,司徒景倘若不管不顧地把這個消息公布出去,她還真拿他沒轍,皇子立個侍妾是不用報宮裏批準的,說封就封了,也不用她同意不用她簽字,真是坑爹。
靈飛歎著氣,瞄了司徒景一眼說:“好吧,你贏了,我把那些圖譜給你就是,拿紙筆來。不就幾張圖嘛,你以為有精良的武器就能奪天下?這個世界上真正可怕的,是那些看不見的。”
司徒景卻握起她的手,在靈飛猝不及防間將她摟進懷裏,緊緊環住她的腰,輕聲說:“那些圖,本王已經不想要了。”
靈飛渾身僵硬,這什麽情況?他的意思是真的喜歡她嗎?她還以為自己已經醜得無敵了呢,難道司徒景偏好花斑毒蜘蛛……
司徒景繼續用靈飛聽得毛骨悚然的聲音說:“那些圖譜,就算你現在給我,我也不會要的。”
“為……為什麽?”
“我不想讓你覺得我剛才的話,就為了那幾張圖。”
拜托,為了圖沒關係,我絕對不會生氣的,靈飛在心裏無聲地哀嚎。
“王……爺……”過了好半天,靈飛終於拉回自己的思緒,掙紮著從司徒景懷裏脫出身來,咬著嘴唇說:“王爺的好意,龍茗心領了,但這些名份,我真的不在乎,王爺也不用放在心上。”
“你不相信本王?”
靈飛咧嘴一笑:“王爺說笑了,像我這樣醜得能貼在門口避邪的女人,怎麽能入王爺的法眼呢?王爺這樣衝動行事,隻會招人笑話。就算你想把我藏起來,王府裏那些女人也一定會嚼舌頭,說你納了一個比鬼還像鬼的妾,何必呢。”
“本王要封你為侍妾,便不會藏著掖著,誰敢笑話!”
“哼哼,嗬嗬……”靈飛幹笑兩聲,這也是說說的。
司徒景微微一笑:“看來你還是不相信本王,你等等。”他說完轉身出門,留下一臉木訥的靈飛,暗忖著自己現在就逃離王府的幾率有多大。
事實證明,一點也沒有,她剛推開房門,門口兩個粗壯的男人便一齊出聲:“龍姑娘請先回去歇著,王爺很快就回來。”
靈飛認命地歎了口氣,皺著眉頭回去了。
過了一柱香的功夫,司徒景拿著一件金絲的華袍回來,將錦衣交到靈飛手上:“換上。”
“幹……幹嘛?”
“今日本王正巧有幾個朋友要來,你來伺候。”
“咳……咳……”靈飛又嗆到了,難道她就是天生命賤嗎?讓她伺候人還用這種施舍的語氣!
“這是本王向王妃要來的。龍茗,本王不會把你藏起來,哪怕隻有半個月,我也要讓全天下人知道你是司徒景的女人。”
不要臉的話犯賤之極,靈飛卻覺得眼眶有些發酸,她氣了司徒景一個月,這下報應來了,他不把她氣哭是不會甘心的。
見靈飛拿著衣服始終沉默,司徒景柔聲說:“你換衣服,本王在外麵等你。”
靈飛拿起那件衣裙,無力地露出了笑容,今時今日,還能有人如此待她,究竟是她的幸,還是不幸?
錦袍加身,靈飛緩緩推開房門,司徒景回頭向她看來,不由得挑了挑眉毛。那件修身的衣裙,裹在她浮腫的身體上並不合身,華貴的麵料也無法襯出她的肌膚有一星半點的白皙,但那高貴的氣質卻彰顯無疑。
仿佛隻有靈飛那種傲視死亡的淡定,才配得上這般有皇氏風範的衣裙。
“這件衣服很適合你,走吧。”司徒景壓下心中的悸動,不動聲色地說。
適合嗎?靈飛鬱悶地舔舔嘴唇,她覺得腰都被勒得喘不過氣來了,姚王妃一定很瘦,哎。
司徒景帶靈飛去見了一幫權臣,比如禦史大夫、禁衛軍統領、兵部侍郎、吏部尚書,還有這些權臣的幾個兒子。當然,少不了當朝的新丞相,他在見到丞相之時,眼中忍不住露出一絲笑容,弄得丞相莫名其妙。
靈飛的醜,是有目共睹的,眾人在驚愕之後,齊刷刷地擺出了客氣的笑容,他們不知司徒景為什麽忽然腦子抽風,但一個女人而已,他既然要帶出來,大家自然犯不著和他過不去。
靈飛眼裏帶著笑,一雙淡紅色的兔子眼看得在場的那些人著實有些吃不消,於是喝茶的喝茶,吃果的吃果,盡量不去和這位驚世駭俗的女人對視。
貴客們坐到了日近黃昏,才有離開的意思,司徒景也站起了身,拉過靈飛的手說道:“茗兒,本王今日有事,改日再陪你。”
明知他是要給自己撐麵子,靈飛還是落了一地的雞皮疙瘩,狠狠瞪了司徒景一眼。
“哈哈。”司徒景忍不住笑起來,伸手撫了撫她那張比蜈蚣還恐怖的臉說:“今日三哥大婚,本王說什麽都去捧個場,明兒本王再設宴,請這些大人們來喝我們的喜酒。”
明天擺喜酒……這絕對是個災難性的消息,但靈飛卻恍若不聞,她隻聽到司徒景的第一句話,便已經覺得天崩地裂了,她伸手抓住他的胳膊,臉色蒼白地問:“你剛才說什麽?”
司徒景以為她是因為他的話而激動,微微一笑說道:“本王原本是想今日宴請百官,宣布我們的好事。但上次三哥大婚,我已經涼了他一次,這次不好再擺譜,你就多等一天吧。”
天旋地轉,靈飛隻覺得眼前一黑,當場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