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飛輕哼一聲,揚起唇角冷冷地說:“多謝王爺抬愛。靈飛一定當個好王妃,好好照顧各位姐妹。”
司徒辰讚賞地說:“這樣最好,公主果然識大體。”
靈飛乖巧地福了福身子,回到房間去了。
司徒辰眼見靈飛遠去,臉色明顯沉了下來,直到屋裏傳來一聲瓷器碎裂的脆響,他才露出一絲笑意,轉身走回房間。
“哪來這麽大的火氣。”沐萱從屋角走出來,看著地上的一隻碎杯子說道:“我一回來就瞅著花瓶不見了,現在你又摔杯子,誰惹公主大人生氣了?”
“誰生氣了,不小心碰到而已。”靈飛白了她一眼,“你上哪去了,一天都不見人影。”
“浣冬呢?”沐萱沒有回答靈飛的話,卻反問了一句。
“我把她打發到芍梅那裏去了。”
沐萱點頭說:“嗯,這樣就好。她留在暖思閣,王爺遲早容不下她。”
沐萱見靈飛的臉色沉了兩分,輕輕咳嗽一聲,環顧四下確認沒有人之後,壓低聲音說:“我今天去董府了。”
靈飛吃了一驚:“你去董府幹什麽?”
沐萱皺著眉頭說:“我總覺得那裏不對勁……想去看看,你猜我看到什麽了?”
靈飛忍不住屏住呼吸,定定地看著她。
“董石雨死了。”
“什麽!怎麽死的?” 靈飛倒抽一口涼氣:“王爺派人殺的?”
沐萱眯起眼,露出難得的深沉:“王爺殺的就好了,就是不知道是誰幹的,我才不安。那天我們從董府出來,就被人追殺,怎麽那麽巧?我懷疑……”
“董家和暗衛有勾結?”
“也許不是董家,隻是董石雨,就死了她一個。”
靈飛不安地和沐萱對視了一眼,心中都想著同一個問題,誰殺的,對方是敵是友,有什麽目的……
華麗清幽的書房裏,雕梁畫棟,極盡精致。黃袍男子目光深沉地眯著眼,淡淡地說:“你太衝動,那個女人眼見就要嫁給楚沛雲了,怎麽能在這時候殺她!”
一個穿白袍的男子立在右側,交叉著雙手,他的身材欣長而風雅,一張臉卻極其恐怖,自右眼角到左嘴角,有一道深深的刀疤,還少了一隻耳朵,看得人毛骨悚然。他眼裏閃著冷冷的殺氣,嘶啞地說:“敢對雅兒下手,她該死!”
黃袍男子皺著眉頭說:“那個女人已經嫁給司徒辰了,你真以為她還會回到你身邊嗎?她說讓你不要去找她,她會來找你,可是這幾個月來,她可曾露過麵?”
白袍男子揚起嘴角:“雅兒一定會回到我身邊,司徒辰和火狐太精明,她才不能露了行跡。”
“如果司徒辰得到天下,她就是皇後。”
“雅兒隻想報仇,根本不想當皇後。你愛過,你懂的。”
黃袍男子輕哼一聲:“江雅琴如果負你,天理難容。”
白袍男子自信地向他看了一眼:“雅兒絕不會負我。”
黃袍男子側過頭,審視著自己的手背,真的嗎?真是這樣嗎?可是為什麽他覺得那個三王妃與這個合冰口中的江雅琴,根本不是同一個人。
靈飛在王府裏安安靜靜呆了大半個月,就和司徒辰冷戰了大半個月。自從那日被他羞辱之後,司徒辰連正眼都不瞧她,她放下身段去找過他兩次,都被他愛搭不理、冷嘲熱諷的態度給氣了回來。
靈飛弄不明白自己哪裏得罪了司徒辰……
火狐嚴正警告她:“不要再跟王爺使性子,否則你的孩子隻有死路一條。”
靈飛賭氣地扭開頭,這道理她會不知道?要不是為了孩子,她幹嘛犯賤地去找他?可是看著司徒辰那氣死人不償命的拽樣,她真怕自己會一時衝動,扇他一巴掌。
靈飛咬著嘴唇,在心下暗忖,好啊司徒辰,我找你你不理,那就讓你來找我吧!
靈飛對沐萱耳語了幾句,沐萱哈哈大笑,連連稱好,讓她放心。於是靈飛換上錦袍,給自己畫了個美美的妝,進宮找司徒凝香去了。
司徒凝香見到靈飛,又驚又喜又抱歉。
靈飛握住她的手,關切地問:“傷好了嗎?”
“嗯,好多了,現在一點也不疼。”
“皇上罰你了嗎?”
司徒凝香笑得有兩分淒楚:“這次沒有。”
靈飛噘著嘴說:“你傷也好了,又沒有被禁足,怎麽都不來找我。”
司徒凝香低下頭,小聲說:“都是我不好,我都聽說了,父皇給三哥賜婚……我哪裏有臉去找你。”
靈飛嫣然一笑:“那女人遲早是要進門的,現在隻不過是早幾日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司徒凝香懷疑地看著她:“靈飛,那不是別人,是崔小汐,你也不在乎嗎?你知道那女人和三哥……”
“我不想知道!”靈飛果斷地打斷了她:“這些閑事我沒心情管,我來找你有正事。”
“什麽事?”司徒凝香不確定地問。
“我想請你來王府用晚膳。”
司徒凝香忍不住笑起來:“這算什麽正事,不就是一起吃個飯嘛,何必那麽麻煩,既然你來了不如留在宮裏和我一起吃。”
靈飛搖了搖頭:“還是你來王府吧,我請了楚將軍。”
“什麽?”司徒凝香又喜又憂地說:“父皇已經惱你幫我了,你還敢頂風作案,不怕父皇責罰嗎?”
靈飛扮了個鬼臉:“我是和親的公主,他還能怎麽罰我?最多再指幾個女人來,正好跟我做伴。”
司徒凝香聽她的語氣,不敢再多說,趕緊岔開話題問:“楚將軍,他肯去?”
靈飛露出了淘氣的笑:“我讓沐萱跟他說公主上次受傷之後又染風寒,半個多月高燒不退,想見他一麵,現在他多半已經在王府了。”
司徒凝香滿臉紅暈,嗔道:“你個死丫頭,這般咒我,我堂堂公主,這樣趕著去見一個男人,豈不丟臉。”
靈飛揚著眉毛說:“怕丟臉?那算了,當我枉作小人,靈飛告辭。”
司徒凝香不再說話,卻像狗皮膏藥一樣貼在靈飛身後,靈飛莞爾一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