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飛心下大駭,表麵上仍然一臉平靜,她冷冷地看著冷月說:“為什麽要告訴我這些?”
冷月哈哈一笑:“隻是出於一個對老朋友的忠告,我不想看你被人騙了,還在替人數錢。”
靈飛若有所思地眨了眨眼睛,忽然對著冷月嫣然一笑:“那老朋友,你認得上次帶我走的那個人嗎?”
冷月微笑:“我原本想問公主,但覺得你一定不會說,就省了這麻煩。”
靈飛慢慢走到他身邊,神秘地揚起嘴角:“我自然不會說,你給我出了個啞謎,我也要給你出個啞謎,如果你能查出來那黑影的身份,我就相信你有和我合作對付火狐的能力。”
冷月隔著麵具,審視著靈飛的表情,她眸中含笑,呼吸平穩,看不出真實情緒。冷月扯動嘴角露出了玩味的笑:“好,那就這麽定了,如果我找到線索,會托人給公主捎信的。”
“我等著。”靈飛滿意地轉身,衝冷月擺了擺手,回到王府去了,完全將逮蜜蜂的事情丟到了腦後。
冷月眼中的笑慢慢消失,宋靈飛,她到底想幹什麽!
靈飛成功地將冷月和黑影搭在了一起,心情大好,她回到王府,沒有直接回佰草院,而去了荷花池,雖然她差點在那裏丟掉性命,但她仍然喜歡那個地方,清淨、肅殺。
可是今日,她剛在池邊找了個位子,石頭還沒坐熱,便聽到了一個壓得極低卻又中氣十足的聲音:“誰讓你自作主張的!我有沒有說過,有那東西的消息,第一時間告訴我!”
靈飛的心驟然跳漏了半拍,火狐的聲音?
“那消息不知真假,我隻是去探探。”
靈飛立刻伸手捂住了嘴,司徒辰的聲音……還夾雜著痛苦,他受傷了?
火狐冷哼一聲:“自以為是,以後如果你再擅自行動,我下手就不會像今天這麽輕了!”
靈飛趕緊閃到草叢中,大氣也不敢喘,用眼角的餘光瞥見火狐拎著司徒辰,如夜鷹一般劃過長空,消失在她的視野中。
直到火狐不見蹤影,她才擦掉額上的冷汗,不敢相信火狐竟然沒有發現自己,看來她的內功真是大有精進了。
原來司徒辰走了好幾天不見影,是背著火狐去探消息了……靈飛眯起眼睛,他果然有自己的計劃,隻是不肯告訴她而已。
火狐帶著司徒辰一路回到暖思閣,鎖緊了房門,緩緩將真氣送到他體內,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他才收回手,冷冷地說:“這種事可以叫我去,犯得著你自己出手嗎?”
司徒辰漠然回過臉,冷淡地說:“那所謂的暗器到底是什麽誰也不知道。”
火狐向他凝視了數秒:“你以為你功夫比我強?”
“至少我受傷了、中毒了,你還能救我。”
火狐的嘴唇微微有點顫抖,他趕緊岔開話題:“見到那暗器了嗎?”
“根本是個騙局,山洞裏什麽也沒有,卻遇到了一個神秘高手,不知道是誰。”
“他認出你了?”
“沒有,我戴了人皮麵具。”
火狐皺起眉頭……
兩人正自沉吟之時,門外傳來了家丁的聲音:“王爺病著,吩咐除了白總管之外誰也不見。”
司徒辰迅速衝火狐使了個眼色:“快走,不然戲白演了。”
火狐人影消失的瞬間,靈飛推開了房門。
家丁惶恐地看著司徒辰,司徒辰衝他揚了揚手,示意他下去。
靈飛關上門,跑到司徒辰麵前,搭了搭他的脈說:“你受傷了?傷得很重。”
司徒辰笑著拉開她的手:“公主該改名神算子,時間拿得真準,本王前腳剛進門,你後腳就闖進來,若是早到半晌,豈不是被人發現本王不在。”
靈飛不和他廢話,壓低聲音說:“火狐打傷你的?”
司徒辰麵色一凜:“你怎麽知道?”
靈飛咬著嘴唇:“我自然知道。王爺這次出去,到底幹什麽了,能告訴我嗎?”
司徒辰捂著胸口坐到軟塌上,輕聲說道:“疆國有一個傳言,說有種暗器,威力無比,擁有它的人,可以主宰天下,殺人於無形,輕易操縱眾生的命運。前兩天,我聽到消息,說那暗器,露麵了。”
靈飛不可思議地看著他說:“這種鬼話你也信?你以為是原子彈啊!”
“什麽彈?”
靈飛沒好氣地搖頭:“沒什麽,意思就是這種事想來都是騙人的。”
司徒辰聳了聳肩:“我想也是,但還是忍不住要去看一看。”
靈飛微笑地看了他一眼說:“下次,讓火狐自己去看。製造這種謠言的人,通常都是想讓大家自相殘殺,這樣倒省得我們動手了。”
司徒辰暗暗握緊拳頭,該死的丫頭,難道真的被她說中了!
靈飛幽幽地歎了口氣:“我去找白總管給王爺開藥。”
司徒辰在床上躺了三天,他傷得不輕,白辛不讓他吃任何刺激的食物,弄得他每日見到米飯就惡心。
還好靈飛用竹筒加上紅棗、杏仁、蠶豆等配料,蒸了竹筒飯,他才勉強能吃進去一點。
司徒辰邊吃邊抬眼斜瞅著靈飛,她會做飯,手藝竟然還不錯。
司徒辰的傷勢還未痊愈,便不得不提前下床,因為除夕夜所有皇氏宗親都要進宮,陪皇上守歲,他和靈飛不得不去。他的臉色又蒼白了起來,好在他一向是個病怏子,臉色不好也沒有人會在意。
歲末的皇宮,張燈結彩,很有過年的喜慶。
司徒辰和一幫宗親們坐在上座,靠近皇上和後妃,靈飛與女眷們坐在下首。
觥籌交錯之間,靈飛不由得注意到,司徒辰麵前冷冷清清,司徒景麵前卻擠得人插不進腳去,看來上次皇上雖然發怒,卻也沒有拿這個四皇子怎麽樣。
知道了自己和司徒景的關係,靈飛覺得像吞了隻蒼蠅一樣惡心,唯一的好處就是,她今天可以安心吃飯,不用擔心肖貴妃或者蘇陽名跳出來指責她信口雌黃。
晚宴已經進行了兩個時辰,靈飛無聊透頂,台上的歌舞她不感興趣,那些女眷後妃們之間皮笑肉不笑的客套,她更是覺得虛偽。
眼見晚宴還沒有結束的意思,靈飛索性站起身,偷偷離開,找個清淨的地方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剛離開主宴會場沒幾步,便聽到身後傳來了司徒景嘲諷的聲音:“公主真是大膽,入夜不能在宮中隨意走動,你難道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