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飛款款走到司徒景麵前,福了福身子:“給四王爺請安。”
司徒景凝視著她的臉龐,完全將司徒辰當空氣。靈飛不由得皺起眉頭,為什麽她覺得司徒景看她的眼神,有點奇怪……
“靈飛,過來坐。”司徒辰很合時宜地提醒。
靈飛這才微微一笑,坐到司徒辰身邊。
司徒景目光閃爍,眯起眼睛又朝她瞄了一瞬,她竟然這樣漠視他的存在?才兩個月時間,她像變了個人似的,難不成她上次都是裝的?還是她真的愛上司徒辰了,甘心嫁給那個病夫?”
“四弟不是要給公主請安嗎?”司徒辰眼神中帶著一抹陰狠,一閃即逝。
司徒景走到靈飛麵前,行了個抱拳禮,定定地看著她說:“給公主請安,祝公主與三哥百年好合。”
“多謝四王叔,妾身今日身子不是,如果四王叔沒有其他事,妾身先告辭了。”靈飛原本就不舒服,更被司徒景看得極度不爽,語氣裏難免帶上了幾分煩躁。
司徒景眼中,明顯露出了惱火的表情。
司徒辰將兩人的反應盡數看在眼裏,對靈飛說:“本王送你回去吧。”
司徒景輕哼一聲:“既然三哥和公主都病了,那本王也不打擾,改日再來請安。”
靈飛沒有心思招呼司徒景,她起身福了福身子,顯然是在送客了。強烈的毒癮讓她立足不穩,忍不住向後倒了半寸,司徒辰伸出一隻胳膊,從身後摟住她的腰。
司徒景的眼光在司徒辰的那隻手上停留了半秒,嘴角勾出一絲諷刺的笑:“告辭。”
撐到司徒景離開,靈飛才痛苦地皺起眉頭,無力地軟到地上。司徒辰也按著胸口無奈地歎了口氣,向白辛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靈飛弄回去。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煎熬。兩天、三天、四天,司徒辰隻能安慰自己就快五天了,現在是最難熬的時候,闖過去就勝利在望,那死丫頭最好不是信口開河,否則他一掌劈死她。
靈飛也瘦了兩圈,臉上的顴骨都凸了出來,異常憔悴。
忽然,司徒辰忍不住呻吟了一聲,這是他這幾天以來第一次出聲,他脖子上青筋暴起,雙手握緊了拳頭,大滴的汗珠從脖子上滾落下來。
白辛倒抽一口涼氣,這該死的頭風,怎麽偏偏這個時候來!他快步搶到司徒辰身邊,悄悄把一隻手掌抵到他背後,將暖暖的真氣傳進他體內。
司徒辰卻一把推開了他:“走開!藥呢?藥呢!藥給我!”他不要再忍了,反正那藥他都吃了這麽多年了,再多吃幾年又有什麽打緊?
白辛一時猶豫不定,不知道是不是該去拿藥。
靈飛咬牙撐起身體,對白辛說:“不能給他,否則就白挨了,打暈他。”
司徒辰怒道:“你聽那丫頭的還是聽我的!”
白辛抬起手,那一掌卻無論如何拍不下去。
靈飛解開腳上的繩索,從軟塌上跑下來,拿起桌上的一隻花瓶,毫不客氣地朝著司徒辰的腦袋用力砸下去。
司徒辰悶哼一聲倒在床角,鮮血自他的頭頂緩緩流下來。
白辛雙手變爪,已經伸到了靈飛的天靈蓋上,敢對司徒辰下殺手,活膩了。
可是他那一爪還沒抓下去,靈飛已經軟軟地倒在一邊,臉色慘白,顯然又暈了過去。
白辛無奈地歎了口氣,去替司徒辰處理傷口。靈飛也不容易,他還真有點下不了手去殺她了。
司徒辰昏迷了半日,他醒來的時候,靈飛早就醒了,長發上掛滿了汗珠,正將一塊破布塞進嘴裏,免得一不留神,咬傷了自己。
司徒辰無力地躺在床上,糾結地想著自己要不要也拿塊布叼起來。
終於又熬過了一日。
白辛臉色蒼白地問司徒辰:“五日了,有沒有好一點?”
司徒辰幾天來難得睡著一會兒,就這麽被他吵醒了,好在他沒有生氣,隻是虛弱地笑了笑:“那丫頭該改行當神算子。”
白辛這才鬆了口氣,一跤跌坐在床邊,好像自己被折騰了幾天幾夜似的。
司徒辰起身下床,走到靈飛身邊,小姑娘臉色都發青了,一雙纖纖玉手被抓得鮮血淋淋。
司徒辰撫了撫她的長發,安慰地說:“快過去了,再忍忍,很快了。”
靈飛睜大眼睛,他不說話還好,一安慰,她的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外湧,她哭得太厲害,嘴裏又塞著布條,臉色更青了。
司徒辰趕緊取下她嘴裏的布條,免得她把自己憋死。
靈飛放聲大哭:“為什麽要這樣對我?我做錯什麽了……為什麽要這樣對我……”
那撕心裂肺的聲音,讓白辛聽得覺得脊背一陣陣發麻。
司徒辰忽然低下頭,吻住靈飛蒼白的嘴唇,他的手臂將她從軟塌上抱起來,緊緊貼在他胸口上,手掌從她的腰撫摸到背部,恨不得將她揉進身體裏。
“嗯……”靈飛硬生生地收住眼淚,拜托,她都幾天沒有漱過口了!那家夥居然還有興致用舌頭舔她的牙齒,企圖進一步深入。現在是什麽狀況,他還有心情占她便宜!
靈飛用力推開司徒辰,在白辛詫異的目光中,狠狠給了他一個巴掌。
“你這個登徒子!”靈飛用力擦著嘴唇。
司徒辰嘴角勾起了一絲笑容:“有力氣罵我了,好點了?”
靈飛眨了眨眼睛,不解地看著他。
司徒辰很認真地說:“你說過,既然嗎啡是給人刺激的,那換一種刺激,是不是可以分散注意力。”
靈飛咳嗽了兩聲,他果然很會舉一反三。
司徒辰用一隻胳膊支撐起下巴,繼續看著靈飛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既然公主說把人打暈可以緩解痛苦,為什麽不讓白總管弄些寧神的藥來,喝了睡過去,是不是會更好一點?”
靈飛張大嘴巴,完全說不出話來。
司徒辰伸手點著靈飛的鼻子,一字一頓地問:“小丫頭,你是不是故意整我……”
靈飛這下連哭都哭不出來,天地良心,她幹嘛和自己過不去?她是真的沒想到啊!她怎麽那麽笨呢!
白辛哭笑不得,司徒辰先前是被毒癮折磨得沒法思考,他又沒有毒癮,怎麽也沒想到。
靈飛可憐兮兮地問:“白總管,給我弄點藥來,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