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飛平靜地說:“你拿來不就知道了。”
白辛猶豫地拿來繩子,靈飛卻沒有用,而是把它丟在了一邊。直到司徒辰開始皺眉頭的時候,她才指著繩子對白辛說:“去,把王爺捆起來。”
“什麽?”白辛大吃一驚:“王爺千斤之體,怎麽能捆起來!”
靈飛罵道:“千斤你個頭,給我捆起來。”
白辛向司徒辰看了一眼,司徒辰輕輕點了點頭,他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把他捆了起來。
靈飛對白辛說:“白總管,一會兒不管王爺是哭還是鬧,都不要理他,如果他實在受不了,就打暈他。”
白辛瞠目結舌。
靈飛吃藥的時間比司徒辰晚得多,所以暫時無事,她拿過一條手絹,替司徒辰擦了擦汗說道:“開始了,我們一定要贏,嗎啡不是不能戰勝的,我能挺過來,你也能。”
午膳時分,靈飛讓白辛拿了些易消化的食物,端到司徒辰麵前:“王爺,吃點東西,才有體力。”
司徒辰的臉色難看得像個死人,他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看著靈飛,這樣的日子,最少要熬5天,還會越來越嚴重,這個小丫頭,當時是怎麽熬過來的?
傍晚,司徒辰渾身虛脫似地躺在床上,雖然是大冬天,可冷汗還是濕透了他的衣衫。
白辛看不下去了,他搭著司徒辰的脈,咬牙說道:“王爺,小人還是去把火狐找來吧。”
“不許去!”靈飛斬釘截鐵地說。
白辛憤怒地看了靈飛一眼,靈飛驟然往後退開半步,這麽強烈的殺氣,難道上次蘇丞相來時,她感受到的殺氣,就是這個人身上發出來的?
但是她未及多想,她的身體也開始反應,靈飛咬著牙跑到角落,自己用嘴咬著繩子把自己捆了起來。
無休無止的折磨要開始了,靈飛實在忍不住要恨火狐,為什麽要將她拖進這樣的噩夢。
當太陽再次升起的時候,白辛端著食物進來。
司徒辰表情痛苦地用下巴指了指靈飛,示意白辛他沒胃口一會兒再吃。
白辛走到靈飛身邊,輕輕喚了兩聲,她毫無反應。他伸手搭了搭她的脈說道:“王妃暈過去了。”
司徒辰搖了搖頭:“暈就暈吧,暈過去也算幸運。”
白辛走到司徒辰麵前,替他把過脈,不放心地問:“你還好嗎?”
司徒辰咬牙切齒地說:“替本王把那個煉丹的臭道士殺了,我要把他千刀萬剮!”
白辛配合地說:“他早見閻王去了,我還把你的藥也燒光了,所以這次隻能成功,不能失敗。”
司徒辰虛弱地笑了笑:“你當本王第一天認識你?本王沒好起來之前,那道士的命比我硬,你才不會讓他死呢!”
白辛不再說話,隻是將食物放到他麵前:“王妃說要吃點東西才有體力。”
司徒辰硬撐著喝掉半碗麵湯,又全吐了出來。
白辛的眼中冷光閃閃,看著靈飛躺的角落說道:“這個死丫頭,如果你好不了,我殺了她。”
司徒辰搖搖頭:“你別天天殺殺殺。我說過了,這丫頭我有用,你把她抱到塌上去,睡在地上會著涼的。”
白辛恨恨地看了靈飛一眼,還是照著司徒辰的吩咐做了。
靈飛暈了兩三個時辰才清醒過來,吃了幾根麵條,又用手狠狠地絞住頭發,硬生生地拔斷了一截。她短時間裏被火狐灌了太多的藥,一時間毒癮發作起來,如同排山倒海,比從前更猛烈。
司徒辰靠在床上,心裏莫名地生出兩分歉意,他知道她現在有多難受,連他都有想死的衝動,何況是個女人,但她咬緊牙,哼都不哼一聲。
司徒辰一直以為自己對靈飛的一切盡在掌握,今天才忽然發現他其實並不是很了解她。他忍不住問道:“你以前為什麽會沾上這鬼東西?”
靈飛淡淡笑著:“有了它我才能睡得安穩。王爺為什麽沾上它的?”
司徒辰沉默了兩秒,誠實地說:“本王頭疼,它可以止疼。”
兩人還沒說幾句話,屋外忽然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王爺,四王爺求見。”
司徒辰鬱悶地揚了揚眉毛,但還是撐著說:“讓四王爺在正廳稍候,本王這就來。”
然後,他在靈飛驚愕的目光中,讓白辛解掉他手腳上的繩子,理了理衣衫,走出去。
靈飛咬緊嘴唇,這家夥還能走得動?他是人嗎?
司徒辰在白辛的攙扶下走出暖思閣,司徒景在正廳裏悠閑地品著茶,見到司徒辰,放下茶盅,略帶詫異地說:“三哥的臉色怎麽這樣難看?”
司徒辰坐在椅子上,強打起精神說:“沒什麽,最近頭風發作,疼得厲害。”
司徒景輕佻地笑道:“想是三哥新婚,太過操勞了。小弟今日是特地來給王嫂請安的,不知公主是否得空?”
司徒辰淡淡地說:“不巧,公主今日病了,四弟換個時候來吧。”
司徒景的臉色黯沉了兩分,冷冷地說:“公主病了嗎?本王先前聽說公主精神得很,進門才一天,就氣走了丞相,不到兩個月,又整死了一名側妃。怎麽本王一來,她就病了呢?”
司徒辰看了他一眼說道:“蘇側妃是暴斃,與公主無關。”
司徒景揚起嘴角,側目看了司徒辰一眼:“今日小弟在宮中之時,父皇還過問,公主嫁到疆國兩個月了,怎麽也不見進宮請安,不知是否安好,讓小弟過來看看。三哥這般推諉,究竟是想金屋藏嬌不願意春色外露,還是對父皇心有怨懟,想挑撥疆淩兩國的關係?”
司徒辰側過頭,無聲地笑了兩下,對白辛說:“把公主請來,讓四弟給她請安。”
過了兩盞茶的功夫,靈飛跟著白辛走了過來。
她的臉色異常蒼白,未施脂粉,一頭青絲披散,隻用一隻手絹斜斜地係在一側的肩膀上,全身上下沒有一樣首飾,卻更顯清秀絕倫,氣質脫俗。
司徒景微微一怔,她還真是病了?不料病中的她,卻比上次相見,更美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