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弓!”
另一聲獅吼從迎客堂門口傳來,大剌剌半躺半坐在沙發上,正在自得其樂一口一口品茶的梁大俠倏地轉過頭去,一看到來人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
“華丹掌門,師弟梁弓有禮了,也祝賀華丹師姐榮任峨眉派掌門。”梁弓規規距距地作揖,規距到抓不出毛病來。
果然滿臉怒氣的華丹不得不暫時收斂,先是跟著一揖道:“師弟多禮了。”
不過看到滿地昏過去的峨眉弟子,和沙發上滿臉苦痛的傅惠,她又立馬怒道: “梁弓,這是怎麽回事?”
嘖!妖怪老太婆變臉跟翻書一樣,而且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不過梁弓還是平心靜氣地道:“沒什麽,隻不過傅惠師侄不願為我通報華為師姐,所以我就自己來嘍,沒想到控製不好,震壞了師侄和徒孫們,不過沒關係,吃點藥調息一會就好了。”
說到這裏,他話鋒一轉:“話說咱們武人還是要勤加修煉,不要被俗事耽擱,傅惠師侄實在太讓我失望了,幾個月前她還能入我的眼,現在竟然退步到這種程度,唉!”邊說還邊搖頭,似乎很為傅惠耽憂。
在旁邊的傅惠一聽,立馬噴出一道血箭,跟著頭一偏暈過去。
華丹氣極反笑道:“好!看來師弟功力進展神速,那天在武當山隻是一架,今天師姐就來教教師弟什麽叫規距。”隨即轉身走了出去。
梁弓大肆聲張上山為了就是這一刻,當然也毫不猶豫跟在後頭走出迎客堂,來到當日兩人曾經做過一場的空地上。
“帥鍋,再掃瞄一次妖怪老太婆。”
“擦!華丹武力值65,寄主武力值73。”帥鍋回道。
咦!哥怎麽幾天之內漲了12點?是不是帥鍋你又為我加油添柴?
“擦!小子你洗髓經大成,功力自然增長,與老子無關。”
嗯?哈哈哈,哥不靠升級也能增進功力,好!這樣子每日勤加鍛煉才有樂趣。
華為走到盡頭轉過身來道:“梁弓小子,不要以為有那麽一個師父,就可以得意忘形,需知人上有人天外有天,今天我就教你一個乖。”
“掌門,還是我們來吧!以掌門之尊,不合跟這樣的野小子動手。”嚴紅上回因為主動動手被梁弓狠狠地打成重傷,進門見到梁弓早己怒不可遏,這時幹脆撕破臉,打著十幾個人單挑梁弓一人的主意。
華丹雖覺不妥,但是衡量梁弓最多也不過是先天顛峰的修為,這十來個長老先天後期就有兩個,其它也是先天中期居多,就算單打獨鬥打不過梁弓,一個一個輪著來累都可以把他累死,所以也就閉口不語。
十幾個長老除了嚴紅、嚴莉、嚴蓮,嚴鈴,嚴霜外,其它七八個人都沒見過梁弓,對於嚴紅提議以十來個先天高手去圍攻一個二十來歲的小夥子,都覺得滅自家峨眉派的威風,簡直是開玩笑。
不過看到掌門華丹一聲都不吭,顯然是默認嚴紅的提議,這幾個人不得已也隻好拔劍圍上,當然心裏頭還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原來諸位師侄要單挑師叔我一個,好!一起上吧,省得師叔我還要一個個指導浪費時間。”
梁弓兩手自然下垂,隨隨便便地站在那裏,怎麽看都不像馬上要與人動手的樣子,可開口卻是大言不慚,就連幾個原本隻打算應個卯的峨眉長老都氣不過,表情認真了許多。
“嗯!這才像個樣子,來吧!我就出一刀,諸位師侄能學多少算多少。”這話說得囂張至極,讓眾人更是怒發衝冠。
“去你的!”嚴紅向來就是動手先於動腦的個性,這時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式 “乳燕穿林”剌向梁弓,其它人見狀也隻好各使出自己的拿手招式,不分先後齊上。
“嘖!一點撕殺經驗都沒有。”梁弓搖搖頭,圍毆也是需要講究技巧,十幾人同一時間殺向一個人,就不怕傷到自己人嗎?
他的右手劃了半圓反手向後拔刀,在握住刀柄的一瞬間,原本心神鎖定梁弓,衝著他奔襲而來的眾人,突然間感覺到他整個人就這樣化為虛無溶入刀裏,人即是刀,刀即是人,雖然刀還未出鞘,但是眾人的心神裏,眼前已經沒有人的存在,隻有一把大刀,一把鋒銳至極,無堅不催的刀。
眾人大吃一驚,心旌動搖,出手的速度就慢上一分,一下子變成嚴紅衝鋒在前,其它人落後她半步的不利局麵。
“未接戰心先怯,這一仗還要打嗎?”話畢,跨前一步,“鏘”地屠龍刀終於出鞘。
隻見一股冷厲無匹,卻凝重有若實質的刀氣,如同九天之上翻滾的雲海驟然卷向所有人,那蒼茫的殺意瞬間浸蝕眾人心神,逼得人人都要運功抵擋,以免心寒膽喪,未戰先敗。
緊接著一抹烏光破空而至,與他對壘的每一個人都看到這一刀如羚羊掛角破開虛空,刹那間就從自己的劍招弱點穿入,更感覺到如果不盡全力擋格,那麽自己的下場就是被這把刀從中剖成兩半。
“啊啊啊……”所有人狂叫著同時出劍,盡全力向身前那抹烏光撩去,孰料刀劍相交的一瞬間刀影殺意眨眼間消散,軟劍盡皆擊在空處,眾人好似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樣,全身上下說不出的難受。
隻有嚴紅的軟劍接觸到實物,可是不等到她發勁,一股巨力“當”地斬在她劍上真氣最弱處,軟劍頓時脫手而出,她則被隨後湧來的刀勁掃得連滾三四圈跌出七八米之外,兩眼一合全身癱平人事不知。
觀戰的華丹一驚,戰局快到她無法反應,等到她發現嚴紅頂在眾人之前,再要接應已經來不及,刀光劍影一收,她立馬掠到嚴紅身前低頭查看一番,良久呼出大氣,喂了嚴紅一顆藥才直起身來。
再看看其它參與圍攻的長老們都已經退回原來之處,不過眼底那抺驚愕恐懼久久不去,顯然被這一刀嚇破膽了。
“好!看來你的刀法大有長進,難怪敢在新秀賽上自誇無人是你三刀之敵。”華丹咬牙切齒,梁弓一上山她的兩個得意弟子又是雙雙重傷,簡直是兩個巴掌狠狠地打在她這個新上任的掌門臉上。
“華丹老太婆,不必說別人,就你也不過是三刀而已。”梁弓舉刀胸前,神色自若,似乎信心十足,不過旁人看他的眼光就像在看瘋子一般。
擦!哥裝B裝過頭了,怎麽會說出這句話?不過……好像也不是沒有可能,可得試試才知道,還好哥沒傻到說做不到就要自宮啥的二話。
“三刀?對付峨眉掌門隻要三刀?你當自己是神嗎?”周圍的峨眉長老個個麵露不屑,梁弓雖然比她們修為高得多,但是說三刀就能擊敗華丹,無異天方夜譚。
華丹心頭上卻驀然抹上陰影,她突地想到自己小時候見到梁弓的師父無名僧,與自己師父當年的峨眉掌門較量的情形。
同為峨眉掌門,現在的自己與當年的師父幾乎是同等的修為,不同的是師父當年才六十多歲,自己卻早己跨入九十,而麵對的人卻是同樣妖孽的師徒兩代。
看著梁弓年輕而自信的臉龐,她突然不寒而栗,當年的師父走不過無名僧手下三招,難道自己今天也走不過他徒弟三刀?